第62章 抱他使轻功,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整齐脚步声中,夹杂着一声粗喝:“什么人?站住!”
本来看到缀霞宫门口亮得出奇,南映栀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隐隐觉得,哪儿有点不对。
想着遇事不决躲一下,南映栀下意识往回退。
如今听见男性的高声呐喊,她猛地明白其中关窍。
后宫之中,能发出这般雄厚男性嗓音的,不可能是太监,只能是侍卫。
而后宫内,侍卫名额,按照嫔妃位份分配。
缀霞宫仅住着云霁一个美人和林才人,统共拥有仨侍卫,怎么忽然之间,门口会多出几十个提灯笼的侍卫?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缀霞宫来了人。
脚步声越发近,南映栀脚先脑子一步,飞速动起来。
能拥有这么多侍卫,不是淑贵妃,便是皇后,或者是……
回想一下今夜宴会上后宫佳丽的明争暗斗,南映栀果断给她们二人打上叉。
她不相信,这俩如此闲,会三更半夜不睡觉,过来看同僚。
排除过后,答案显而易见。
结合此前云霁侍寝一事,南映栀估摸,是云霁魅力太多,不慎将他老弟迷住。
这不,连只陪皇后的十五,云霆都二话不说,屁颠屁颠跑来缀霞宫。
考虑到云霆在,自己无法把云霁悄悄送进去,南映栀边躲闪侍卫追赶,边想怎么做到在不能出声暴露方位的情况下,把怀里的云霁唤醒。
还没等南映栀想到好办法,云霁已经被侍卫的嚷嚷声吵醒,他疑惑地睁眼,想问南映栀怎么回事。
正准备开口,他忽地从南映栀异常颠簸感中,敏锐察觉到不对。
南映栀,这是在快速逃跑?
感到怀里人的动静,南映栀咬耳朵,小声冲云霁解释:“估摸着云霆来找你,我放你下来,你自个儿回去。”
尽管舍不得南映栀怀抱,云霁仍分得清孰轻孰重,他懂事地放松搂南映栀脖子的力道,轻声应答:“嗯。”
再度越过个拐角,南映栀看准时机,将云霁放下。
为不让自己外袍留在云霁身上,落下把柄,南映栀安抚性地抚过云霁耳廓,转移他注意力。
趁云霁被蛊惑得脸红,她一把扯过他披着的外袍,随后利索扎进附近草丛。
追踪的侍卫如影随形,南映栀刚藏好,他们后脚便到。
他们左看右看,没瞧见方才那一抹黑影,正奇怪,就听到云霁冷冷的“见本宫却不行礼,谁教你们的规矩?”。
被贸然打搅,云霁自然没有好脸色,他目光幽深,眼底淬寒,散发阵阵冷气。
被云霁眼神一吓,侍卫们纷纷低头行礼。
涟美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没从侍卫群中看到晋安,云霁心下困惑。
晋安不是向来粘在云霆身边的么?怎么这会儿不见他人影?
身上乍一失去御寒用的外袍,云霁受迎面冷风吹,不禁打寒颤。
喉间发痒,他低低咳几声,用帕子掩唇,问为首的侍卫长:“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方才奴才在追一个黑影,他正巧往这边去了,”感觉云霁气息瘆人,侍卫长莫名不敢直视他,“不知娘娘,是否有见着?”
云霁当然不会出卖南映栀,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位置,尽力用裙摆遮掩南映栀藏身处,平静撒谎:“没有。”
分明看到歹人往这边去,侍卫长面露犹豫:“可是……”
担心在这里留久南映栀不好脱身,云霁张口,要打断侍卫长的话:“少来……”
双方声音撞在一起,场面变得混乱。
不敢冲撞涟美人,侍卫长赶紧收声。
身子不适,云霁懒得动唇,终于把对方喊哑火,他把“少来”后面的“这一套”补上,也不再吭声。
气氛正焦灼,一声尖利嗓音忽地冒出来,打破寂静。
“娘娘,涟,涟娘娘!”
方才守在缀霞宫外的侍卫追出去,动静不小,云霆不愿走动,又想知道外头发生甚么事,遂唤高舒出去查看。
高舒哪敢违抗,他听到命令,便挪着小碎步,扭到缀霞宫门口。
谁知,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如此喧哗,侍卫们忽然一溜烟儿,跑个没影儿。
完全不清楚状况,高舒只得一路追过来。
由于跑得不如侍卫和南映栀快,他赶到的时候,云霁早已和侍卫长交谈半天。
常年缺乏运动,高舒体力不行,短短几段路,他累得气喘吁吁,说话都说不连贯:“请,娘娘,回,缀霞宫,陛下,急着,见您。”
巴不得早点把侍卫们引开,好让南映栀脱身,云霁颔首:“带路。”
要侍奉人,高舒赶紧喘几口气,把呼吸顺过来:“娘娘,这边请。”
云霁动腿的一瞬,下意识伸手拢身上外衣,没摸到熟悉的外袍,他本就不亮的眸子,更黯淡几分。
担心回头看南映栀,会暴露她方位,云霁生生收回意图移过去的目光。
若无其事把手垂下,他迈开步子,随高舒往缀霞宫去。
待到万籁俱寂,南映栀悄悄探出头,暗中观察。
确定没人路过,她轻轻松口气。
知道翎风翎雨在宫门等她,南映栀钻出草丛,往出宫方向去。
刚走出几步,不远处传来钟声,一下赛一下急促,像是在赶人走。
事实上,这钟声意味宵禁将至,皇宫要锁门,内外不得进出,也的确是在催人离开。
粗略计算此处与宫门的距离,南映栀不免皱眉。
现在往宫门跑去,已经来不及,若是能再快一点……
想着云霁武艺不错,南映栀心念一动,脚下使劲儿。
果真,这躯壳轻功了得,她只足尖点地,便轻盈地向上飞去。
速度之快,让南映栀咋舌。
飘去宫门的路上,南映栀忽地有个想法。
抱着云霁使轻功,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稳稳在宫门降落,南映栀往等候的马车踱过去。
什么样,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缀霞宫。
一路上,云霁都在咳,咳得泪水都不自觉往外渗,到缀霞宫,他早已眼尾泛红。
他进门行礼时,云霆正卧在缀霞宫椅上,悠闲吃茶。
乍一瞧见弱柳扶风般的云霁,云霆别提有多心疼。
他搁下手中茶盏,向云霁投去关切的眼神。
“阿涟,”云霆伸手,要把云霁揽入怀,“怎么咳得这般厉害?”
感觉和云霆有肢体接触,像是在背叛南映栀,云霁装作不明白云霆什么意思,像根木桩一样,僵在原地,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