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向着深渊
“摩拉克斯……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光凝聚成一道白色的魂体。
“这个声音是……昆钧？”
“久违了。”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是若陀龙王意识的分体，结界因为某些原因松动后，龙王的力量逃到外界，附身在了一个矿工身上。
打算挖出封印入口，然后里应外合彻底冲破封印。
“口出狂言，若你真是我的一部分，又为何站在背叛者身边？”虚弱的若陀龙王缓缓开口。
昆钧是封印松动时觉醒的另一股力量，微弱到无法单独构成个体，只能附身人类。
“我的意识十分混沌，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只能跟过去有关的事物有反应，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找到摩拉克斯，将他带来阻止你。”
“不过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不仅找到了摩拉克斯，还获得了那位大人的相助。”
昆钧魂体看向旁边的真寻。
在古老的过去，他追随摩拉克斯的时候，那个年代真寻已经陨落。
他也曾听闻那位的传说。
没想到今日居然有缘还能再见。
真寻对此毫无意外，原本他还有些懵圈，直到在半路上他才想起了这段剧情。
“实在太久了，年轻的人类与年迈的地龙无从知晓的秘密……”昆钧转头看向钟离。
若陀龙王元和岩神摩拉克斯是挚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
然而大地的衍生生物，正如这地面的岩石。
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存留。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感情，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
“磨损”正是世界加注其身的导火索。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亲自守护的璃月港。
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漫长的岁月，地底深处潜藏的深渊之力回应了这份情绪，并渐渐侵蚀了地龙，进一步扭曲了他的认知。
“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生存的地脉！”若陀龙王不甘心的说道。
此言诚然，所以他才攻击盐城巨渊，才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的大战。
最初为了开疆扩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但过度的开采引发了地脉的震动。
使得地龙苦不堪言。
磨损更是让它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么挣扎，他依然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智。
“所以，我只能分出自己的力量，阻止他进一步磨损，但却只是徒劳无功。”钟离无奈开口，这一切的发展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钟离深知，“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昆钧看向倒地的龙王:“我是你最后的契约，见证了地龙与摩拉克斯的约定。”
“你可以愤怒，但绝不应否认我。”
“我乃汝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若陀龙王嗤之以鼻，他的态度渐渐傲慢了起来:
“呵呵，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的盟友。”
“蝼蚁的神……不过是蝼蚁罢了。”
真寻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还不老实。”
说罢背后的黑翼再次展开化作巨掌，无尽的吞噬之力再次笼罩。
随着最后一丝深渊之力也被剥离了出来。
那些早已忘却的记忆，重新浮现心头。
昆钧:“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若陀龙王:“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这些……这些记忆是？”
昆钧魂体化为白光，没入若陀龙王庞大的龙躯。
随后便是更加璀璨的白光。
光芒过后，一道神似昆钧的人影从中走出。
“摩拉克斯如今的名字叫钟离，对吗？”
钟离笑了笑:“正是。”
“哈哈，不行，我还是习惯叫你摩拉克斯。”
钟离:“随你喜欢……”
“点睛之事我尚未忘却。”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昆钧摇了摇头，“你双目完好，自然不知道盲龙对阳光的追寻。”
“行了行了，叙旧到此结束……总之……”
“欢迎回来……”
真寻打断，如今故友接连重逢，他瞟向钟离的侧脸，见他嘴角微扬，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地洞时，真寻却站在原地不动。
“真寻？”
“真寻兄？”
两人转头看向真寻，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继续待一会儿。”
“什么意思？”
这一刻就连钟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昆钧自是不用说，他太想出去了。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你们仔细看看我的背后。”
真寻看了看身后，那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深渊的气息越往里面就越浓烈。
腐败，黑暗与折磨，越往里便越是浓稠。
“你想干什么？”钟离目光警觉。
“我要结束这一切。”
真寻淡淡开口，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那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诡异。
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这一次就要把岩层巨渊里面的污秽一次性清理干净。
“不行。”
听见真寻又要以身犯险，钟离当即拒绝，但又随之开口。
“至少……让我陪你一起去。”
“钟离，小申鹤还在上面呢，你替我上去先照顾好她。”
“我去去就回。”
昆钧目前的状态非常虚弱，只能让钟离上去照顾这两老小。
说完，真寻震动双翼。
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钟离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扭扭捏捏不是他的个性，既然这是挚友的选择，那么他理当尊重。
他唯一的能做的便是祈祷他早日回来。
“我们上去吧……”
…………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和兄弟几个看见你们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赶了过来。”老石气喘吁吁，刚到不久。
“刚刚地动山摇的我还以为是地震了。”
“那三个晕倒的兄弟，我已经将他们安置好了。”
钟离和昆钧对视一眼:“我们花了不少力气，但没有生命危险，不必担心。”
“多谢各位啦！几位都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
过两天我便会把奖励给你们送过去。我得赶紧去看看他们，你们先保重。”
说完老石便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钟离感受到身后有人在拽他的衣角，转头便发现了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申鹤。
“那个……真寻哥哥呢？”
“你们不是三个人吗？”
“真寻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出来？”
钟离看了看昆钧，见他也沉默不语。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