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终于上岸了
广阔的海面宁静如镜，微风轻拂，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海岸，发出轻柔的涛声。
仿佛刚刚的一切混乱和激烈都只是一场梦。
八虬满身是血，面色呆滞，带血的紫色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摇。
他飘浮在海面上，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甚至连一次挥击也做不到了。
但他依旧保持着站立的样子，好像这样才更加体面。
八虬感受着海面的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低头看着海水。
仿佛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的美丽。
也倒映着自己这副丑陋的姿态。
“败者的姿态，我终究是败了。”
不远处的摩拉克斯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八虬，已经感应到了八虬此时糟糕的情况。
但好在，似乎恢复正常神志了。
八虬心中一片平静，一直都害怕失败的他，此刻却坦然接受了命运。
回望自己的一生，似乎都是在黑暗和厮杀中度过。
遇到挫折无人倾诉，遇到孤独和恐惧也是独自面对，无人与他分担。
孤独前是迷茫，而孤独之后便是成长。
此后，八虬在孤独中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自己的内心，最终决定利用一切力量来填充空白。
他不再软弱，不再害怕独处，他终于具备了成为强者的一切条件。
可最终还是败给了摩拉克斯，败给了命运。
他终于认命了。
“杀了我吧！”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但在提瓦特的规则中，顶级强者的死亡往往会带来巨大不可控的因素，导致环境污染生态失去平衡都已经算是轻的了。
而杀死已经沾染上禁忌力量的八虬，结果更是未知，摩拉克斯终究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这并不是他软弱，也不是圣母，而是对璃月这片土地的责任对璃月人们的责任。
如果因为自己的决定导致给人们带来灾难，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终于摩拉克斯做出来一个令人费解的决定。
一道金色的契约凭空凝聚，其中带有摩拉克斯注入的契约之力。
契约之权柄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基本秩序之力，双方必须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签订。
无论是谁违背了这份契约，都会迎来摩拉克斯的清算，同时也会被这片天地唾弃。
“与我签下契约！”
“陌生的海中魔兽，永生永世再也不准踏足陆地半步，如有违背，契约之神亲临清算！”
就如同第一次一样，他被摩拉克斯再次放过了一马。
是羞辱吗？已经无所谓了，八虬麻木的签下了契约。
摩拉克斯不是没有考虑将对方永远封印在海底，但此时的八虬已经拥有了磨灭元素封印的力量。
但无所谓，他既然能打败八虬第一次，第二次，那么也能打败他第三次，直到所有敌人彻底对他闻风丧胆。
这就是他无敌的气势。
…………
漫无目的八虬独自在海底游荡，迎面而来的是一名不速之客。
梦之魔神哈尔帕斯。
对方阴邪的看着八虬这个始作俑者。
都怪他，自己损失了所有夜叉战力，都怪这个人自己差点命悬一线。
是时候找八虬收点利息了。
“我们之间有笔账该算算了！”
面对梦之魔神，八虬显得一脸平静，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想怎么算？杀了我吗？那就动手吧。”
见八虬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梦之魔神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杀了他？得了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懒得做。
更何况虽然八虬一直自诩不屑与人为伍自居，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眷属自愿追随八虬。
“等等，眷属？”
虽然概率不大，但梦之魔神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开口道：“八虬，既然你是这副态度，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你不介意我把你的眷属通通杀光泄愤吧，毕竟是你坑了我。”
八虬听完，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但还是被地方细心的捕捉到了。
“哎呀呀，八虬，你好像变了呢，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堂堂海渊霸主居然也会担心别人的生死？”
“要是让奥赛尔知道了，估计会笑死吧。”
真是虎落平阳，如今几乎濒死的八虬居然被一个阴暗卑鄙的小人胁迫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
八虬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一生光明磊落，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
“很简单，我要你的……禁忌！”
梦之魔神凑近八虬，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八虬，别以为我不知道！”
梦之魔神静静地看着八虬，眼前这个人模样与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不是凭借着熟悉的气息，搞不好还认不出他了。
“呵呵，这样是吗！”
没有过多思考，八虬做出手刀，一举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刨开，挖出。
一颗紫色的心脏在他手上缓缓跳动。
这一幕看懵了梦之魔神。
“我的力量都在这里了，如今力量于我无用，你想要便拿去吧……”
八虬将手中的紫色心脏塞在了梦之魔神的手上，踉踉跄跄的走向远方。
只留下来原地凌乱的梦之魔神。
…………
奥赛尔此刻正在自己的宫殿百无聊赖，但门外却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八虬？你？”
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人，浑身狼狈不堪，胸口被贯穿，心脏之处只有一个空荡荡洞。
气息游离，仿佛随时都要死去了。
“八虬，你终究还是败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对方可是摩拉克斯，奥赛尔早在心里做好了为他收尸的准备。
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奥赛尔表情落寞：“八虬，你这又是何苦。”
八虬摇了摇头。
“奥赛尔，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此行是来求你的……”
“求我？哈哈哈哈。”
奥赛尔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海渊霸主，也有今天，真是太好笑了。”
八虬面色平静，全然不在意对方的羞辱：
“是呀，确实好笑啊，没想到我八虬英明一世，到头来却被一个卑鄙小人害成这样。”
“是哈尔帕斯吗？”
奥赛尔灵敏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能和卑鄙小人扯上关系的，那可不就是梦之魔神吗，这绝不是他的偏见。
八虬没有回应，事到如今，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从手中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晶体。
“这是我的妖骸核心，赠与你，求你庇护我那几个眷属，有了这个，他们会听你的命令的。”
“好好保管，或许以后，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
没有理会奥赛尔的震惊，而奥赛尔也没有阻拦八虬。
既然对方想体面一点，奥赛尔也能理解。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今后的所有，也与他再无瓜葛了。
疲惫的身影游荡在深海，心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直到死亡。
恍惚之间眼前好像出现了一片亮光，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海中，形成的那种波光粼粼的亮光。
八虬本能的追逐着这份温暖，渐渐的距离海岸越来越近。
他又一次来到岸边，这是他第二次踏足陆地 阳光依旧温暖，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沙滩上的阳光温暖而和煦，轻柔的海风拂过面庞，带来一丝清新的海藻香气。
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岸边，尽情享受阳光。
八虬望着蓝天。
阳光正明媚，透过云层挥洒在海滩上。
恍惚间，他仿佛在阳光中看见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不是奥赛尔，也不是摩拉克斯，不是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任何一个人。
而是他自己。
那个曾经桀骜的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海中霸主，那个笑起来仿佛目空一切的自己。
“八虬……”
“呵呵……八虬……”
八虬喃喃自语地念叨了两声自己的名字，然后轻笑了一声。
“真漫长呀……”
“太漫长了……”
“终于上岸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
“……“
身躯中飞出无数荧光，最后的气息戛然而止。
从海渊到陆地，这个距离，八虬用了一生的时间。
属于一代海渊霸主的传奇篇章，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