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点篇：追忆

“什么事？”贾思明看着离去的顾皖清，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特别罢了。”老头砸吧砸嘴，若有所思地说道。

贾思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追问道：“什么意思？您为何会这样说？”

老头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愈发沧桑。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远方，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曾经的岁月。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诉说着：“小山村外的那个辽阔世界，你又知晓多少呢？那里充满了无尽的未知和挑战，而我们这些生活在山里的人，就如同井底之蛙，所见所闻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贾思明听了这番话，不禁陷入沉思。

他略微低头，思索片刻后，坦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没见过”

老头点了点头，对贾思明的诚实表示认可。他顿了顿，接着缓缓说道：“以前啊，这个村子其实并不像现在这般安全。那时候，时常有妖兽出没，村民们的生活可谓是提心吊胆。但就在某一天，‘它’出现了……自那以后，村子才渐渐变得安宁起来。如今看起来，这里还算是尚且比较安全的吧。”说到最后，老头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听到这里，贾思明不禁好奇地追问：“您所说的‘它’究竟是指谁呢？”

然而，老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你是否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呢？”

“话说你怎么光问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贾思明有些不解的询问。

“聊聊，不行吗？”老头淡淡的说。

贾思明思考片刻，回应道：“如果修仙者的确真实存在，那么我觉得神仙或许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吧。”

老者似乎对贾思明的回答颇感兴趣，进一步追问：“何以见得呢？”

贾思明理了理思绪，认真地解释道：“对于平凡之人来说，修仙者本身便如同仙人一般，不论他们在修仙者群体中的实力如何，在凡人的眼中，都是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存在。”

其实，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是：既然都被称为修仙了，怎么会没有仙人呢？

老者再次提问：“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成为故事里的主角，一剑断山海，一击平乾坤？”

少年摇了摇头，不解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贾思明有些疑惑地反问道：“总是感觉你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题，或者说是，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回答？”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你权当我这个老头子闲来无事胡言乱语罢了。”

闻言，少年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失措：“你说话有的时候挺高深的，我不喜欢，因为我听不懂。”

然而，面对贾思明的反驳，老人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而沉稳地说道：“习惯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吧。”

望着老人那沉稳的笑容，不知为何，贾思明的内心深处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于是，他忍不住追问道：“我倒是觉得你似乎有些奇怪？”

老人似乎看穿了男孩的心思，他缓缓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然后注视着他，缓声道：“噢，为什么这么说。”

说到这里，老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问：“也对，我一直都很奇怪，只是我以前没有发现而已？”

贾思明缓缓地回答道：“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了解，但是你说的话确实很奇怪！”

初光洒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熠熠生辉。

他静静地站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阵清新宜人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身躯，带来丝丝凉意，偶尔还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雅花香。

一旁的老头子看着少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我见过许多人，看过很多事情，但是感觉看你就格外的顺眼，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老头子语气平淡地说道，然后缓缓转过身去。

“很久没人和我说话了，倒是今天感觉挺不错的，为什么呢？也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老头淡淡的说。

贾思明只觉得云里雾里的。

老头抓着凌乱的头发：“在我脑海深处，似乎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无论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回忆起来。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走进了千鹤山，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贾思明挠挠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老头微微一笑，“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贾思明更加困惑了，“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呢？”

老头站起身来，背对着贾思明，“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缘分吧。但你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当这条路来临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一切。”

贾思明再次仔细地端详和审视起段千鹤来，心里暗暗琢磨道：“总觉得你这人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啊，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些啥意思。”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老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贾思明听后更是疑惑不解了，喃喃自语道：“之前还一直把你当成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呢，现在看来，好像你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哈，文化素养貌似比我想象得要高一些哦……”

“哈哈哈，很多事情如果你只是浅尝辄止，浮于表面，没有去深入探究的话，那自然是无法看清其内在本质的啦。这样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从而产生错误的判断哟。”老头微笑着说道。

听完这话，少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反复琢磨起这些话语背后的深意来。

过了一会儿，贾思明轻声开口问道：“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名字？”老头闻言先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正在脑海深处努力搜寻着关于自己姓名的记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记了。”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轻声呢喃出几个字：“段千鹤。”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一般。

说完，他的眼眸逐渐迷蒙起来，就好似透过眼前看到了往昔岁月里那些尘封的记忆碎片正在拼凑、重合。

紧接着，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不过如今啊……你还是唤我作段老头吧，这样听着反倒让人觉得亲切些，权当是个念想罢了。”

男孩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指向屋后果然耸立如云霄般巍峨的山峰，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继续追问道：“段老头，您瞧这座高山竟与您的名讳如此相似，难不成其中有何渊源吗？”

他闻声转头望向那座山峰，视线久久未曾移开，眼眸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为一缕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略微迟疑了须臾，他才缓缓开口应道：“或许本就是同根同源吧......”

伴着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段千鹤的心神亦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一点一滴地回溯至多年以前那个静谧深沉的夜晚。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还是完好如初的，但是在那一晚，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爆发了，天地为之变色，日月无光。

一座又一座的高山破碎，一条条的河流干涸，一片片的建筑倒塌，在这场激战中化为一片废墟，无数生灵惨遭涂炭。

他的世界也是在那一天变成了灰色，变得黯淡无光了。

回过神来，他注视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少年，叹息一声，便向屋子走去。

贾思明困惑的说:“段老头，你不是说要讲述你的事吗，为何又不说了？”

老头微微一笑，拍了拍贾思明的肩膀，缓缓说道：“无妨，日后你自会明白。”随后，他目光转向远方，若有所思。

贾思明看着手中破损的风筝，又看了看老头，犹豫片刻后，他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为何要住在这里？大家都说你……”

老头摆了摆手，打断了贾思明的话：“世间人心难测，何必在意他人之言。吾在此，自有深意。”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神秘。

贾思明越发好奇，但又不知如何追问。这时，老头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递给贾思明：“送你一份小礼物。”

贾思明接过石头，仔细端详，并未发现特别之处。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老头。

老头笑而不语，示意贾思明收好石头。贾思明虽满腹疑问，但还是将石头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

“时候已经不早了啊！”老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语气轻缓地说道：“你也是时候应该回家去了哦，可不要让和你一起的伙伴久久等待呀。”

听到这话之后，贾思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跟这位老者挥手道别之后，就转身慢慢走出了这个院子。

此时此刻，贾思明的手里面紧紧握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贾思明却好像将它视若珍宝一般。

就是这样子，贾思明一脸茫然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至于刚刚那位老头到底对他说了一些什么样的话呢？

贾思明好像有听明白一点，但仔细回想一下，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弄懂一样。

而以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便是我第一次遇见段先生时所经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