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行者
青年名叫马天翔，外号虫子，附近有名的地痞，父母在外地打工，从小缺少管教。
初中便辍学跟着当地一个大哥鬼混，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他的德行，人烦狗嫌。
此时附近还活着的住户都蜷缩在家中，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昨天到现在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所有人都听到或看到虫兽的恐怖。
所有电子设备失效后，外界的信息完全被隔绝，有的人绝望崩溃，躲在角落度日如年。
但还是有些人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缓过神来，透过窗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这种情况下，楼下街道出现一个人，无疑是打破了附近的死寂的氛围。
“这人不要命了？！”
“这不是马天翔那小子吗？”
“好小子，刚好可以帮我探探情况”
窃窃碎语从不同的房间内发出，此时谭墨也注意到了楼下出现的马天翔。
“这不马天翔吗？胆子这么大！”
“你认识？”
沐小橘闻声也踱步来到窗户前，以前的她沉迷学习，几乎除了上学足不出户，所以没听过他也正常。
“附近有名的街溜子，天天夜里骑着装满跑马灯的鬼火在附近溜达，小太妹还就喜欢这个，女朋友都没断过”
“怎么感觉有点酸？”
沐小橘有些好笑的瞟了谭墨一眼，说完还哼了一声：
“你这钢铁大直男，找不到女朋友不是理所当然吗？”
话音还没落下，马天翔已经走到了谭墨楼下。
破旧的蓝色招牌，零星的挂着未干枯的血液，‘胖哥百货’四个大字被衬托的犹如鬼屋一般，昨天谭墨是留意到，不少虫兽冲了进去。
超市就在谭墨家正对面，因为老板实在，附近居民平时的日常采购也都是在这个地方。
这超市的老板正巧也住在这栋的二楼，之前下楼还会偶尔碰到。
那个和蔼的胖老板，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跟他打招呼，如今只怕凶多吉少了。
“诶...”
末日不是小朋友的游戏，无论你是恶贯满盈的罪犯，还是悲天悯人的活佛，全都一视同仁。
不等谭墨伤感，马天翔已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超市门口，向里张望着，与此同时，附近居民楼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
马天翔现在后悔不已，街道上的惨状远比在楼上，隔着窗户看时更加惨烈。
深吸一口气，想给自己壮壮胆子，但扑鼻的恶臭让马天祥差点吐出来，干呕两下后，咬咬牙迈步走了进去，主打的就是一个‘来都来了’。
身形渐渐地没入超市的阴影中，所有关注到这里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大概一两分钟后，在众人的视野里，马天翔抱着一个购物筐走了出来，脸上充满了喜色，此时他有点喜欢上现在的世界了。
以前的他只能溜门撬锁，没人待见，现在想怎么拿就怎么拿，看到的人还要为他的勇气称赞。
想到这，顿时心中豪气万丈，仿佛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一般，抬起手对着周围的居民楼挥挥手朗声到
“下来吧，一群怂包，呦~丽丽你还活着呢，怎么样，你马哥勇不勇，一会来我家，我请你吃大餐！”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街区显得异常刺耳。
看着众人迟迟没有回应，马天翔也觉无趣，风头既然出够了，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准备回去。
看着楼下这人嚣张的神态，沐小橘双手抱胸斜睨着谭墨淡淡一笑道：
“这人胆子挺肥呀，不过看样子，刚刚的分析有一定的可靠性，一片区域内只会有一个强大的个体，只是目前还不清楚这个范围到底有多大，还有...”
“还有就是，强大的个体领地内，偷鸡者存在也是合理的。”
沐小橘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只见谭墨此时面色凝重，盯着马天翔身后的超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出现了变故。
超市的阴影处，几只虫兽慢慢显露了身形，仿佛被声音吵醒带着起床气一般，撞翻了几排货架，向还在街上不紧不慢的马天翔冲去。
此时的马天翔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货架翻倒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才引起他的注意，扭头寻声望去，顿时目眦欲裂，脸上的喜悦瞬间变成了惊恐。
只见几只虫兽，如同放大版的蟑螂，每一只都有成年人的大小，身体扁平呈卵形，黑褐色的外壳带有光泽，触角长而细，复眼发出恶光。
“跑啊！”
不知哪栋楼里的住户，一声怒喝，把已经吓傻的马天翔唤回了神，怀里的东西直接一丢，撒腿便跑向了最近的居民楼，刚好便是谭墨这一栋。
“救命啊！开开门啊！帮帮我啊！开门啊！草！开门啊！”
马天翔的呼喊伴随着拍门声，由远及近。
“要帮他吗？”
看着几只同样冲到楼下的蟑螂虫兽，突然停了下来，略显急躁的在楼洞外来回试探，应该是察觉到楼内蚊子虫兽的气息。
沐小橘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谭墨轻声问道：
“要救吗？”
“不用，末世下，最好收起怜悯之心。”
“不过这几只虫兽是要杀的，距离这么近始终是有风险的。”
谭墨说罢便要起身去做准备工作，沐小橘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上，这个时候，马天翔的拍门声已经到了四楼。
“开开门啊，有没有活人啊，求求了，让我进去！”
哀嚎声在门外响起，但也没有持续太久，看到没人开门就专门向五楼跑去。
“啊！”
随后一声惊恐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就是摔落楼梯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看到了五楼的虫兽尸体，被吓的滚了下来，那蚊子虫兽的面目，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让人胆寒，更何况在惊恐状态下猛然出现在眼前。
“出发吧”
转眼间谭墨已经嗑完了药，沐小橘也拿着看起来就很锋利的蚊兽口器，站在身侧，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门前，可手还没放在门把手上，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只见马天翔此时左手拿着一根铁丝，右手推着门，眼睛还朝楼下警惕的打量着。
听见门锁开了，转头就见两个人站在身前，吓的又是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时摔的鼻青脸肿，再无一点拿到物资时的意气风发。
也许是狼狈的样子让人看到有些恼羞成怒，还不等谭墨开口，他就一咕噜爬起来，面露凶光的瞪着二人怒骂道：
“操！刚刚为什么不开门！是不是没见过黑社会，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黑手！”
说罢便推搡着要往里进，楼下还有虫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冲上来，但是事情急缓他还是分得清。
而且只是两个青年男女，这种人见太多了，稍稍一吓唬，必然不敢造次，顺便还能弄些吃的出来。
已经心中过好剧本的马天翔手还没碰到谭墨，就感觉自己被挖掘机提着领子揪了起来，眼神也瞬间清澈：
“哥，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声音有点大...”
“......”
认怂的马天翔，让谭墨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都有点衔接不上。
“马天翔是吧”
“叫我虫子就好，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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