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丑谢幕
暴力，是人类社会的底层逻辑。
当谭墨掏出破片手雷弹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就有了些许变化。
直到谭墨手中的m416出现在手中，黝黑的枪口对着他时，一滴冷汗从艾坤额头冒出。
脸上的运筹帷幄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轻轻后退两步，但是心中却在疯狂的运转着。
这小子怎么会有枪？唬人的吧？那背包看着也不像能装下枪的样子...
想到这，艾坤反而淡定了起来，心中几乎已经肯定，这小子就是拿着玩具枪吓唬人。
后退的脚步突然止住了，心中大定的艾坤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态，盯着谭墨：
“你小子，诚心拿我寻乐子是么，你怎么可能有枪？”
话音落下，本来被吓退几步的众小弟也突然恍然大悟，再次围了上去。
他们打怪物没有勇气，欺负同类那可是相当在行。
“嘻...竟然没唬住你们，那我投降了...”
环视一圈的谭墨，好像被说中一般，连忙将手中的m416丢下，举着手，一副怕了你们的样子。
只是明眼人能看出来，投降极其敷衍罢了。
“噗哈哈..”
站在身后看戏的沐小橘，被耍宝的谭墨逗的捂嘴轻笑。
这一笑，彻底激怒了艾坤，回想起刚刚被吓退的自己，宛如一个小丑。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气极反笑道：
“很好...今天这个事，是没办法善终了。”
说完就对着围着谭墨的小弟挥了挥手：
“给我打！照死里打！”
谭墨从一开始的淡定就让一众小弟不爽了，末日下扭曲的心理，让他们想看到别人痛苦哀嚎，仿佛这样可以慰藉心中的不安。
收到艾坤的命令，手中的家伙，抡圆了朝谭墨身上打去。
此时的谭墨在进门前，就已经嗑满了药，几人的动作就好像相机里的慢镜头一般，轻轻侧身，轻描淡写的就躲过了几人的合击。
随后，手中突然出现一把r45复式左轮手枪。
“啪，啪，啪”
刺耳的枪鸣骤然响起。
顿时艾坤手下，这几个连名字都懒得起的小弟，每个人的眉心，都多了一个血洞。
到死，他们眼中，还带着即将看到谭墨哀嚎的变态快意。
“啊！啊！！”
枪声落下，沉寂了两三秒的超市，紧接着就炸开了锅，宇军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艾坤此时眼睛睁的浑圆，惊恐中带着不可置信。
第一次杀人的谭墨，眉头皱了起来，强忍着恶心，把还在冒着烟枪口转向了艾坤。
“坤哥，这玩具枪的威力还行吗？”
这一刻的艾坤整个人都是麻的，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到吓呆的艾坤，谭墨又把手中的枪稍稍抬了一下。
这一抬，魂不附体的艾坤炸了毛一般，语无伦次的喊着：
“小兄弟...你这..你这完全没必要哈。”
“你还年轻，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刚刚的嚣张跋扈彻底不见，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劝娼从良的好大哥，声音带着哭腔，情至深，爱之切。
回过神的两个小弟，看到此时谭墨注意力都在艾坤身上，转头就往门外冲去，什么兄弟情深全都抛之脑后，死道友不死贫道。
眼看大门就在眼前，这两个小弟仿佛已经看到了生的曙光。
听到脚步的谭墨不急不缓的转过身，两声枪响，两道身影轰然倒地，挣扎两下便没了动静。
超市内艾坤等人，只剩宇军与大象他们三人，大象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宇军则疯狂的磕着头，嘴里喊着求饶：
“哥！不...爷！都是艾坤带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您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平日里喝酒打诨的兄弟情义，好似纸糊。
但尽管如此，艾坤也没有放弃生的渴望，大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运转着，这时仿佛看到了奇异博士，对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想活，只有这一个办法！
肾上腺素爆发下，艾坤猛然转身，就要扑向身后的沐小橘。
是的，在他想法中，只要能挟持沐小橘，那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刚转身，艾坤就突然理解了什么叫“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前扑的身形顿时止住，双手连忙举起，双腿没有骨头一般，怦然跪地。
只见身后，沐小橘此时轻轻歪着脑袋，手中一把黑色的p1911正指着他。
“嘻~”
轻笑声从沐小橘口中发出，一切好像都在她的预料中，枪口微微调整，没有一丝犹豫，扣下了扳机。
精致的小脸溅上了一滴鲜血，给她平添了一份妖异...
没有停顿，手腕一转，枪口又对上了宇军。
“啊！！啊！！！”
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艾坤，宇军精神崩溃了一般，惨叫了出来，一股骚黄顺着他的裤腿渗到了地板上。
这一幕让沐小橘微微皱眉，轻轻向后退了两步，枪口向下，对准了宇军双腿之间。
“啪”
绝望地哀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死太便宜你了...”
说完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便把手枪收回了背包。
谭墨看到如此景象，也情不自禁的夹了夹腿。
此时的沐小橘已经来到谭墨身边，温柔的帮他把二级包背好，轻轻搂住了胳膊。
“走吧~”
两人好似一对逛完超市的小情侣，慢悠悠的向门外走去。
阳光从超市门口映进屋内，让两人的影子拉长，遮住了一地的尸体。
幸存的大象完全没有了十几分钟前，杀气腾腾的样子，他缩在角落站如喽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谭墨两人走出超市，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从心中涌出，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声枪响，从门外传来。
看着胸口慢慢渗出的血液，眼中不甘一闪而过。
超市内没有沉寂太久，几分钟后，一群人带着大包小包的物资，急冲冲的就要赶回了自己所在的居民楼。
宇军绝望的趴在地上，嘴里呼喊着救命，颤抖的手想要去抓住从身旁路过的人。
可无人问津，纷纷躲开...
王栋同样如此，只是路过谭墨楼下时，眼神略微复杂的往上瞟了一眼。
“时代变了呀....”
... ...
二号楼，一个房间内，马天翔正死死按着艾雅，手也用力的堵着她的嘴巴。
呜咽声从他手缝中，缓缓挤出....
马天翔不由加大了力度，嘴里同时小声呵斥道：
“你冷静一点！”
“先不说你哥死有余辜，就算谭墨真的是杀人魔头，你拿什么报仇！”
也许是马天翔的话起了作用。
也可能是艾雅自己想开了。
挣扎的力度慢慢减弱...
感受到的马天翔也缓缓松开了手，看到恢复冷静的艾雅，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全指望抱着谭墨大腿活，艾雅执意报仇，他不建议撇清关系。
看着背着自己默默抽泣的艾雅，马天翔又有些心软，想安慰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眼睛里，仇恨的光没有消失，只是慢慢隐到了深处...
... ...
沐小橘家中。
清洗完血迹的她，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恬静的好似一只温柔的布偶猫，轻轻的倚靠在谭墨身侧，与刚刚判若两人。
沙发上，谭墨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到现在还有些恶心。
有些失神的看着身侧的沐小橘，好似察觉到视线的她也抬起了头，灵秀的眼睛能看穿人心一般。
“不要往心里去，人渣不算人。”
“他们活着，会害更多的人。”
温柔的声音从沐小橘口中传出，打断了谭墨的思考。
“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强迫自己做同样的事情。”
谭墨知道，沐小橘一定察觉到自己杀人后的心态变化，所以才同样举起了枪。
“如果你步入深渊，那我一定紧跟其后...”
此话一出，让谭墨微微愣神，看着沐小橘精致的脸颊，忍不住吻了上去...
良久...
睁开眼睛的谭墨，看着小脸微红的沐小橘，略带调侃道：
“不过刚刚你的样子，还真有点变态哦~”
“喜欢吗？”
“喜欢。”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