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神耗尽、最后疯狂

因为丢失果实之事，万兽难以安心。

次日一早，他们决定派出五名勇士进入人类的世界，寻找丢失的果实。

经过一番拉扯和商量，这种5名妖兽定位，鼠族的鼠小强、熊族的熊二、牛族的牛壮力、猴子的小小、及最后一位乌鸦族的乌采语。

不要以熊二为核心，他直立行走，假装成一个耍猴戏的街头卖艺人，为此他还剃了毛发披上了厚厚的衣服。

最终熊二牵着牛绳带着小猴，肩膀上站着一鼠一鸟，穿过阵法走出邙山之外。

然而万兽都清楚，此次寻找果实凶多吉少，这五个孩子可能都回不来了。是他们别无选择，一切都是为了妖族的稳定。必须要有人出来牺牲，化解内部矛盾。

——

东临山岛，澹澹沧海。

海岛山峰，一块光滑平坦的巨石之上，一个浑身龟裂的少年坐在那里，他头戴着满是裂纹的面具，身上下所有的裂纹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紫气，那是他破碎神魂的力量。

这位少年正是挨了一拳的郑华，奇迹的是他竟然没死，不过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连转世的机会也没了。

东海海岸一个道人踏空而来，他头顶着二字看着少年的样子，不由地摇头叹息，“唉，你这是何必呢？”

少年缓缓抬头，身上的龟裂皮肤掉落了一点，还未落地，便在空中化成了粉末。“你又来了，难道是想帮我把母亲唤醒？”

“你母亲已经死了。”

“住口她没有，她还在这里，你看你看她还在这里！”

郑华举着那件残破的红衣，在如此强烈的拳风之下，竟然还能保留一些，看来郑华将他保护的很好。

二道人催动秘法，感受那股强烈的感情，他理解，但是并不赞同。很快他的修为又增长了一丝。

郑华身上还有价值了吗？或许没了吧。

二道人走了，走之前抽出一股石头中的太阳之力，帮助郑华稳住身体，这也算是助他修道的报酬吧。

丰源二十六年四月。

距离上次那场大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年的时间。

淮阳城经过修建，已重新回到原来的样子，那块被拳风打成荒漠的土地，也重新铺上石板，浇筑了水泥，上面建成了房子，当然为了美观他们还移植了一些土壤种植了一些植物。

只是这些植物只能种植在大型花盆里面，因为一旦新的土壤和原来的土壤接触，就会彻底沙化失去原来的养分。

半年的时间，镇武司陆陆续续有人离职，除了郑华事故的影响，最大的原因是朝廷的待遇变低了，以往每月的灵米等各种资源减少了大半。

再加上高端战力缺失，任务量也特别繁重了，一大群江湖散人，觉得得不偿失，纷纷离开。

就连朝廷一些新贵的子嗣也纷纷选择退出观望，现在镇武司还能运转，全靠黄巾军撑着。

不过倒是没有人敢再捋朝廷的胡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宫里有一位大神在坐镇，惊天动地的一拳，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承受的。

皇宫，凤仪宫。

深夜一个红色的高大人影闯入翁美卿寝宫之内，来人正是变身罗刹的长乐。

翁美卿刚刚被惊醒，就听见长乐喘着粗气，急迫的说道，“我需要你的画轴？”

“你果然还是来了。”翁美卿不紧不慢地起身穿好衣服，随后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长乐道，“太子殿下，可知道，就算化妆的人活过来，他也不再是金竹轩了，只是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天底下有一个金梅轩还不够吗？”

“你不懂，我会把他养成金竹轩的样子，我会让他彻彻底底的活过来。”长乐太子的想法不会改变，他这半年来努力的收集金竹轩过去所有的事情，就是为了将这些事情编制成记忆，输入到全新的竹轩的脑海里。

“真是疯了！”

“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或许在他死的那一瞬间，我可能就疯了。”

翁美卿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怜悯，他从未想过这是世间痴心之人竟然如此之多，早知如此，之前干嘛去了？

“行吧拿走吧。”最终翁美卿还是将画轴拿出来人给了罗刹长乐，“想要画中的人活过来需要大量的精气、真气、神力，以及大量的日月灵光。还有我劝你最好找一个好一点的画师，万一不符合你的心意别到时候杀了从来，费时费力的。”

“这个不让你费心，他的画我会一笔一笔亲自去画。”

罗刹长乐将那点小小的画轴，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伴着夜光悄悄的离开了凤仪宫。

月光之下一个红色巨大的身影，在皇宫之中一闪一闪而过，守夜的宫女太监都曾看见，但却不敢发话。

半年前几人虽埋在地宫之中，但是只是重伤未死，罗刹长乐恢复来过后，只花了一天时间，便从石土中开出一条路来。

那场大仗没了好多人，春娘的可正义之心散了。她将馋鬼棒留在了大馋寺，孤身一人返回了清河县城，将自己紧紧的关在房间里，几日几夜不吃不喝。

她在反思自己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为何最终让春生走上了歧路？

最后她也没有想明白，或许春生并没有走上弯路吧，那只是他的道而已，无非就是他的道与自己的不同。

这以后她依然会收集孤儿进入道院，那也只会教他们一些武艺强身健体很少教他们修行，因为她怕再教出一个道不同的春生。

莫凡在返回淮阳休整过后，也返回了一次清河县城，他在自家的墓园里为余三立下了一座衣冠冢，并为他守了半年的灵，喝光了余三酿的所有酒。

以前他很少喝酒，也从不酒醉，这次他想喝了，就想尝试一下醉是什么感觉。不得不说酒醉的感觉真的是好。因为在酒醉之后，有一个人影会悄悄出现，陪着他一起闲聊。可酒醒了，人影也就没了。

直到半年后酒喝光了，莫凡也从醉酒的状态醒过来，他重新恢复了以前样子，回到了天下学宫，只是相比之前他更冷漠了。

淮阳城少卿府，金梅轩一头扎进工作当中，每日工作到深夜，不让自己去想半年前的那件事情。

竹轩虽然时常跟他斗嘴，但是在他心里，这个兄弟始终是站在第1位的，哪怕是天下父母，在这位同胞兄弟面前都要靠边。

只是可惜他以前不善表露，也从未表达，他的这份兄弟之情也从来都没有传达到过。

有一句话竹轩说的很对，他曾经让他记住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其他的那些兄弟就算再好也只不过是他的下属，听命于他的存在。

同样是兄弟牺牲同样很伤心，但二者之间的感情是不同的，金梅轩感觉自己已经不完整了。他和他弟弟一起出生，但性格行为完全相反，或许结合在一起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大人出事了！”一名手下进入少卿府，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以前他都是直接叫老大的，而且也从不用下跪。

自从半年前金梅轩对他们的态度都变了。变得更有威严变得更遵守朝廷这种上下尊卑的规矩了。

众多兄弟最开始还接受不了但慢慢的也变得习惯了，因为和其他部门相比，这样才是正常的。不过是以前金梅轩对他们太好了知道什么忘乎所以了。

“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面色沉重回道，“有人看到了气柱，又有真人无故死了。传言他们在周围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面具的怪人。”

这一次金梅轩脸上并没有露出震怒的表情，反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十分冰冷的笑。

“呵呵，你果然没死，躲了半年，你终于出现了。”

金梅轩在心中多了一份窃喜，幸好他没死，留给了自己报仇的机会，不过你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也呼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他必须要抓点紧，不能让他自然死亡，要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据将所有还存在真人的家族全部标出来，之后就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不许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懂吗？”金梅轩冷冷的盯着自己手下道。

如此强大的气场下，让汉子心生发寒，他头顶冒着虚汗，点点头道，“大人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下去吧，这个月后领两个月的供奉。”

手下离开后，金梅轩离开了少卿府，在明亮的月光下一步一步走回淮阳城金家别府。

第二天一早，金梅轩难得留在家里吃了一顿早饭。

他吃的很多就是有两人份，其中的一份全是金竹轩爱吃的菜。

用手帕擦擦嘴角他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父母说道，“父亲母亲，这些日子你们没有回清河家族那边也没出什么状况，倒不如留下来，去天下学宫找一份差事。最近莫伯伯那边可是很缺人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外祖母也叫过来帮帮忙。”

“梅轩，你这是怎么了？”看见一脸笑容的金梅轩宋真皱起眉头，心里一阵发寒，总感觉哪哪都不对，哪哪都不正常。

这根本不像他的梅轩，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板着一张脸，从来不怎么笑的。

“你要是心里难受的话就跟母亲说别在心里憋着，你这样子会让母亲很担心的。”

可金梅轩却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我很好。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还是想开了。以前自己的确是有些闷了，所以才让很多人不喜欢吧。”

“今后我要学着弟弟开朗一点，多笑一笑。”

“真儿，你们女人家就是心思重，我看明轩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挺好的。”金兰州倒是没觉得自己现在的儿子有什么不好的。

倒是以前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看上去就有些孤僻。现在经历了大变，开朗多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要你好好的，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反正这半年来我和你母亲在家里也闲的生锈了，到学院里面教教学生也好，你说是不是真儿。”金兰州转过头对着自己妻子眨了眨眼，表情一脸暧昧道。

宋真是冷着脸嗔怪道，“好你个老不羞，儿子还在咱们面前呢。”

“还有什么的，咱们是夫妻。”

“行吧那就听你的。”宋真总算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有些心事重重，不放心，梅轩的状态。

“梅轩，这样有什么心事别藏在心里父亲有心都是你的后盾。”

“母亲你想多了我真的没事，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大半年了……”

金梅轩说完，在场三人一阵沉默。许久之后，金兰州才笑着打破这份宁静，“没有，咱们都忘，今天还没给竹轩上香呢。”

“梅轩呢，你先去忙吧，我和你母亲先去给你弟弟点香。”

“那父亲母亲孩儿就先离开了。”

金梅轩起身鞠躬笑着离开。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来到了小房间的牌位前发现箱子里面早已已经点燃了三柱香，香火直入半空……

一艘画舫在江上飘荡，一名俊美的书生，怀中抱着一位红衣人侧卧在那里弹琴。

“红英，马上快到我家了，到时候我就去求父亲，允许我娶你过门。”

一曲结束俊美的书生低头眼神中充满爱慕之情，可是在他怀里的哪是什么绝美的女子，而是一个身穿红衣，纹身裂纹如同碎裂瓷器的少年。

听说要娶他，少年并没有高兴，从面具之下传出了冰冷的声音。“我何时说过要嫁给你真是自讨没趣，咱们两个人的缘分尽了。你滚吧！”

俊美书生慌了赶忙急着安慰，“红英，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倦了，你太烦人了，去死吧。”少年表现出了一份厌恶，抬起涂满丹红的手指一指，那书生瞬间化作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仰头掉进了湖里。

那时候少年脸色一变，立马换了另一副气场。

“母亲又睡了，看来这男人又惹她不高兴了。果然想要母亲永久的醒过来，还得需要继续猎杀真人。”

郑华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远处的城池，那里闭关的真人在他面前如同夜空中烛火。

半年前得了二道人一缕神魂之力，郑华艰难的活了下来，他还清醒一直到自己的母亲没了身体。

不过不要紧，他有身体他愿意和母亲一同分享，只要他母亲能够活过来。

于是他穿上了红衣，那个叫郑红英的女人也在正华的内心里复生了。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郑华的幻想，他时常将自己幻想成母亲样子，模仿着他去寻找俊美的男人寻欢作乐，妄图以这种方法让母亲复生活来。

那些男子看到的都不是郑华的真实面目，而是他用神魂幻术幻化出来的假象。

船靠岸了，一船的行尸走肉全部失去了支撑，掉入了江离。郑华拖着长长裙尾，一步一步走到这座城市当中。

一座高门大户，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口的两个石狮子，胸前也系上了红色的锦绣花。

这就是书生的家他的老祖，便是上一个时代侥幸进入修行之道的幸运儿，经过三十年的修炼总算达到了真人圆满。

是幸运的，因为全天下都被这一道关卡卡住了，哪怕他资质再低，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追上了下来。同时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撞到了陷入疯癫的郑华。

红色喜事是因为书生传信，我们家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已经早早的一切布置妥当，就等待着新媳妇上门。

可他们却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毫不对等的杀戮。

郑华一步迈进房门，半个小时后，一道气柱升天而起，热闹的院子无声无息。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天空中落下一套简陋的阵法，无数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浑身名刻纹身的阿雅踏空而来，就为了在此刻的复仇。

“魔头，我大雪山1206名，全都刻录在了我的身上，今天你还他们命来。”

“大雪山那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记得，不过你这一身天人修为倒是不能让你给逃了。”

虽然是借助阵法稳定住的假天人，但也要比一般的真人要强上好多。

“呵，我从来都没想过走。”阿雅一笑眼神决绝，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这位重伤，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赶到他死之前过来报仇。

但再怎么说也是名声在外的炎船老祖，她从未想过活着！

飞雪飘雪，无处的雪花化作一条神龙，仰天长啸，朝着郑华冲击而去。

郑华也不正面对抗，赤脚腾挪躲过攻击，观看这处简陋的阵法，往其他几个地方一点。

阿雅如果还是真人他或许还要费上一番手段，可她偏偏自己蠢，非要在他面前显露她那的浅薄的阵法。

阵法失去平衡，阿雅身体的真元开始泄露，她脸上露着苦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瞬间，无数真元从她身体里飞出在天空组成风雪凝成一条条白色的锁链，准备将郑华牢牢的捆住。

她成功了，他们紧紧的锁到了一起，体内那股寒气瞬间引爆，无数的寒流将整条街变成冰天雪地，只是轻轻一碰先碎了成冰渣。

就在这时，因为红衣少年赤脚一步一步的踏上冰雪，他走到冰雪爆发的中心捡起那个碎裂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瞬间一股清晰的记忆进入他脑海。

面具之下，郑华的脸上缓缓的露出笑容，“玄真道主，原来藏身于此。这位天下真气的源头，原来也自封了。他要是被迫解封那该要放出多少灵气啊！”

“母亲你有救了。传言玄真道主是侠义之士。那么为了这天下苍生，牺牲自己，应该是很愿意的吧！”

郑华面带的笑意，朝着昆吾山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后早已经被冰冻结了一大片，每走一步都会掉落一大片一大片的冰渣。

这样种的时候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郑华还能活着，无非就是靠着一种信念，让他母亲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六月底，旧都的幽州府下起了一场风雪，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四处传播这一张地图，地图的路线十分隐秘，最终地点写着昆吾山玄真洞。

那里是玄真道主的道场，消息则是来源于二代大雪山之主的记忆。

正有一条谣言，被编成了童谣，从幽州府开始，向外传唱。

“玄真主亡，灵气生回，天下大兴，神消道涨！”

潜藏在天下，真人纷纷震怒，尤其是神农一派，首次向外发布声明，谁要是敢背弃全真道主，那就是他们神农教派的死敌，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然而这样的言论反倒是激起了那些，年纪大，野心勃勃之辈。

他们潜藏在暗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清洗，在这次天下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作妖了他们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

玄真道主，他们怎么没想到死一个，他们所有人都不用死了。

反正所有人都在传她侠义江湖，心系天下，那他们这些天下苍生他应该会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吧。

再说玄真道主那可是吃了仙丹的存在，哪怕是被迫苏醒，灵气回归于天地，也不一定会像他们一样会死了，最多的可能就是再次陷入更深层次的沉睡。

当然也有一些胆子小的，不太敢去招惹，天下五道，虽然只有两个出手，但也是惊天动地。这些人怎么有胆子敢去招惹玄真的。

天下学宫。

金兰州得到这张地图恨不得直接死了，但他最后还是将这张地图留下来了。

数十年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了，她也想到自己的妹妹可能是在那里闭关了。只是没想到这闭关场景竟然被别人挖了出来。

“这人真是该死，到底是谁呀！”

金梅轩走进来，捡起地上的书本，放到桌子上道，“这人我知道是那郑华，他没死前期的日子还杀了阿雅，从残脑海里挖出了这个秘密。”

“你知道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干嘛，跟我一起去围剿他吗，他是受伤了但终究是有危险的，我已经失去了弟弟，不想再失去父母。”

宋真在一旁冷着脸道，“所以你打算自己承受一切自己去报仇，难怪你前些日子那么开心，原来是找到仇人了。”

“是，我本想做好万全准备再去杀了他的，只是没想到让他挖出了姑姑的下落。”

宋真舒了口气，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了，毕竟自己的儿子心中有恨。

“梅轩，其实你不必管他，以他那种伤势过段时间也会死的，而且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一点一点去去消耗他。又或者告诉长乐…”

“母亲，您不要跟我提他！”听到这个名字，金梅轩的脸色瞬间一变。说实话，他不恨长乐，但他无法忘记那利爪穿过自己弟弟胸膛的画面。

最后还假装深情地将自己的弟弟一切遗物占为己有，甚至还准备复活一个假的，拿来亵渎。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为自己弟弟报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先去学生洞看好你姑姑吧，省着被那群忘恩负义之辈打扰。”

“我也正有此意。”几人谈话间，莫凡已经准备好行囊，移步到了几人身旁。

金兰州转头问道，“可你走了天下学宫怎么办？”

“还有宋母在，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现在还是玄真道主的事情要紧。”

莫凡倒是不怕，玄真道主会出现什么生命意外，怕他醒过来又会给着天地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一级超凡无法揣摩，他们每动一步都是惊天动地，如今这天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7月底昆吾山下汇聚了数百名真人，哪怕之前死了那么多，还有一大部分没来，依然拥有如此庞大的基数，可想而知真气道的适应性到底有多广。

在基础之上，永远不是另外两道可以比的，哪怕这天下以滔天战力出名的，没有一个是真人道的，在同等层次另外两道的修士不及真人的甚至是百分之一。

数百真人分座三派，一派认为应该上山唤醒玄真道主让她释放灵气，给天下真人到一条出路。

而在山顶拦截的都是感恩玄真道主开道的正义之士，玄真道主乃是真人一脉的祖师，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让她再付出。

所有人都知道血气道主王黑虎就在宫殿当中，可有人联合起来逼着王黑虎索要血气突破境界，恐怕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吧。

还有驻世真仙他在的那些年又可有人敢去上山招惹，恐怕现在就算他没隐私，也不敢有人上山吧。

这些人无非就是仗着人多，想欺负欺负，看起来最弱的玄真道主。

“你们这群人得了我妹的恩惠，现在竟然要反过来欺负我们，可问过我们金家同不同意。”

“金家哼，父母都被灵感大王杀了，这没看见你们怎么报复啊！再说了，玄真道主心地善良，让她释放点珍惜救救我们这些被压制的真人怎么了，我们怎么说都是他这一脉的弟子啊。”

“呵呵，我妹善良。”金兰州不禁笑道，“以前我妹妹干过的事情，可称不上善良。我劝你们最好别惹她，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什么好处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我们这些老人的苦，100多年你们等得了我可等不了让开，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以前他没有胆子去猎杀其他真人，这杀那么多人良心上也过不去。不过这次只需要牺牲一人就能满足所有人，这位老人家选择站了出来。

有人出手，双方很快就乱战一团。剩余的那些真人则是站在一旁观望，两不相帮。

他们过来无非就是想看个热闹，顺便再看一看这一次大战到底能死多少，如果死的多了，时间提前了，玄真道主也就不用唤醒了。

“哈哈哈哈哈，好有趣啊，母亲，你看看他们。早知道有这么多真人，我就应该一个一个杀过去了。如果全部杀光的话，或许母亲你也就不会睡了……”

郑华面具下的那张脸半哭半笑，两种表情杂糅在一起似悲似癫。

“打吧打吧，你们在这里打吧。山洞里面应该就是玄真道主，母亲咱们去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郑华无所畏惧一步踏空，很快便出现在了玄真洞前。

洞口前，手持长短双剑金梅轩，与莫凡等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没想到你都快死了，竟然还能惹出这么多祸端，早知道我就应该早一点带人围剿你了。”

“你们，谁呀？也是向我寻仇的。”振华双眼迷离，他杀的人太多了，仇人也太多了，根本记不得，也不想去记。

“不过无所谓，反正都要死。”

郑华手扯着红衣袖一挥手，直接迎上对方的长短双剑，宝剑犀利跨过长空，直接插入郑华的手掌。

轻轻一震，没有鲜血碎渣掉了一地，振华的手掌肉身没了，但他还有那冒着神力的碎裂元神，只见他用力抓，宝剑瞬间崩碎。

大量的碎渣崩入他的身体，让他浑身上下都开始碎裂漏光。

莫凡抓住机会，一拳打出震碎他的身体。

忽然，裹着红衣元神瞬间出体，肉身瞬间化作一团尘土将金梅轩等人困住。

如今郑华连一个真人都打不过，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跟他们空耗，他只想快点唤醒玄真，让母亲活过来。

元神飞入洞穴，破碎面具当中留有巨大拳印的大船被召唤出来烧着火焰，直接撞向金兰英的雕像。

大船和面具彻底破碎成为碎屑，能稳住神魂的最后法宝没了，郑华的身体开始虚幻消散。

他脸上却流露着笑容，因为他看到那雕像如他一般同样碎了。大股大股的灵气从碎裂的裂口中喷涌而出。

“母亲您看到了吗，灵气，好多好多的灵气，你赶紧醒过来呀！”无论他怎么喊他的母亲都没有出现。

然而，一个声音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别再喊了，你母亲早就已经死了，带着你那一身罪恶死了！”

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掌印落到他的神魂之上，将他本就破败不堪的元神一点一点碾碎。

郑华回过头看向金梅轩，这一刻他总算恢复了一次清明。

“错了吗，我没错！我只是想让我母亲开心，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

随着神魂人头破碎，郑华彻底死了，死的干干净净。

大仇得报，金梅轩心里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宽慰。

他垂着头也跟着呢喃了一句，“可，我也只想让弟弟好好的活着…”

而他面前，雕像已经彻底碎开了，里面半尸半人的金兰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遥远的南方大陆，两个在城邦国度中放牧众生的白僵，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

尸道源头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