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是喜欢好看的
当然了,徐宛琳这般讨厌徐宛眠,也并非只因其庶出的身份,而是因为徐宛眠素有才女之称。
徐宛琳原本也是走才女路子的,结果偏生被徐宛眠这般横插一脚,盖去了风头.
被一个庶出的姐妹挡住了自己所有的光环,徐宛琳自然是忍不了的。
徐宛琳的针对,让徐宛眠的日子很是难过,于是徐宛眠便主动与大房的徐宛凤交好,又利用了徐宛凤蠢笨的性子处处与徐宛琳作对,狠狠地反压制了徐宛琳一把。
徐星隐不在府中,徐宛眠既是二房的长女,又在徐老夫人膝下养过,自然就成了二房姑娘里的翘楚,成了二房的宝贝儿。
徐宛婕这厮,虽然借着行六的身份也占去不少便利,可与徐宛眠完全没有可比性。
徐宛婕倒是个识时务的,做足了小跟班的戏,处处以徐宛婕马首是瞻,以求在二房能谋得一席之地。
因此,徐宛凤、徐宛眠与徐宛婕这三人素来和睦。
而徐宛琳因着徐宛眠的关系,连带着徐宛凤都一道厌恶上了。
因此,徐宛琳才会在徐宛眠针对徐星隐的时候开口解围,倒不是说她是个多么良善之辈,毕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至于大房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徐宛胭,徐星隐觉得,此人多半私底下与徐宛琳是一道的。
徐宛胭是大房的孙姨娘所出,但大夫人杨氏性子和善,自小就将徐宛胭养在身边。
虽说吃穿用度上从未亏欠过她,但到底是亲疏有别,面对两个孩子时难免会有些细微的差别。
因此徐宛胭虽然表面与徐宛凤交好,可打细节处就能看出徐宛胭对徐宛凤嫉妒中又有怨恨和忌惮,所以关系定然也亲近不到哪去。
以徐宛琳的性子,连方才入府不久的徐星隐都能拉拢上,更何况是与徐宛凤多有不对盘的徐宛胭呢?
如此一来,国公府的姑娘里头,只有余下的徐宛蕸自成一派。
任凭那几位斗得头破血流,她只管看自己的书就是了。
思及于此,徐星隐笑了笑回过神来,坦然地对上了徐宛婕的视线。
徐星隐方才那话,讽刺的就是徐宛婕自己抱人大腿,还瞧不得旁人。
徐星隐便是抱,好歹也抱了个粗的,徐宛婕呢?
抱徐宛眠的大腿,呵,倒真是有些让人瞧不上眼。
徐宛婕自然也听出了徐星隐的意思,气得差点从位置上弹起来,还是一旁的徐宛眠轻轻扯住她的袖子提醒了句。
她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自是比不得妹妹独树一帜,惯喜清净,怕只怕孤芳难自赏呢。”
听人讽刺她孤僻成性,徐星隐却是半点不恼,难得文绉绉地引用了句。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若说前头的话还是含沙射影,这句话那就是直白得连傻子也听得懂了。
徐宛婕气得脸都红了,刚呵斥了一声“徐星隐”,就见陈氏一脸喜色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徐宛婕这种人说得好听些,叫识时务,说得难听些,就是欺软怕硬。
陈氏是家中主母,她还得在陈氏手底下讨生活,自然不能被陈氏瞧见自己与徐星隐不对付,遂马上闭了嘴,那模样乖巧得好似方才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
陈氏先是给徐老夫人行了礼,又受了几个晚辈的礼,而后才进入正题,笑吟吟地与徐老夫人说。
“母亲,方才门房来报,说是常家人已快到了,外头媳妇儿已经布置好了,这就请您与姑娘们一道先出去了。”
一听是常家人要来了,徐老夫人也来了精神。
方才的事儿也不再追究,带着一众媳妇姑娘们一道往花园去了。
徐星隐跟在后头,这才发现今天大家打扮得都很用心,倒是自己,完全将常家来访的事儿忘了个全。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要紧的,左右是徐宛凤未来的婆家,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常家人来得极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国公府。
徐星隐在人群里头瞄了眼,一帮子人里头就只有一位年轻男子,想必这就是常弘益了吧?
常弘益长得着实算不得好看,但听他说话倒是风趣。
听闻已中了举不日便要上任,想必学识还是不错的。
徐星隐看了一眼,很快便挪开了视线,她还是喜欢好看的。
不过话说回来,人无完人,常弘益配徐宛凤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忖之间,众人已落了座,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
常夫人与杨氏姐妹相见,少不得又是缅怀了下幼时情谊。
再看徐宛凤,一贯有些鲁莽的姑娘今日表现得那叫一个端庄有礼,坐在那里笑得恰到好处,看向常弘益的目光也带着几分软绵。
“啧啧。”
徐星隐轻声感慨了下,果真啊,女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会竭尽全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哎,这爱情的酸臭味。
感慨完这些,徐星隐便歪在椅子上吃果子。
国公府的厨子里头有江南本土人士,做出来的味道正宗得很,徐星隐很是喜欢。
今日有客上门,许久不见的徐朝戈也难得的露了面。
一侧头就瞧见自家亲妹子坐在那儿大快朵颐,半点没有千金小姐的该有的模样。
再看旁边坐得端庄的徐宛眠和徐宛婕,由不得就起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思。
都是二房的姑娘怎的就差这般多?
徐星隐吃得正高兴,就被身后的丹桂轻轻扯了扯衣服,而后冲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看看徐朝戈。
扭头一看,徐朝戈正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徐星隐一愣,丹桂适时轻声提醒。
“世子爷自小就是按国公规制教导的,行事为人都自有一套章程,认为闺阁女子就该温婉端庄、优雅大方、规矩规矩的。”
徐星隐闻言撇撇嘴,径直塞了块龙井糕进嘴,半点没有要改的意思。
“依着哥哥这意思,天下姑娘都该一个模样才行?赏景时希望百花齐放,养殖时却执拧地只培一式,天下的道理倒是都被他说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