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重新赐婚
君祁正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母妃向来让我以政务为重,怎会主动送官家小姐的画像来,你莫不是在诓骗孤?”
曹莽笑意不改,“奴才怎敢诓骗殿下,这些贵女可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
他说着,摆了个手势,身后端着画像的小太监立即上前,动作快速有序地在太子面前一字摆开。
君祁正半信半疑,眼睛却不由自主朝那些画像扫去。
画像上的女子不乏如花似玉,只是这样的样貌在他的东宫里,一抓一大把,并非什么稀罕之物。
“一群庸脂俗粉。”
君祁正只觉得索然无味。
曹莽将他烦躁的神情揽入眼中,不着痕迹道:“皇后娘娘交代了,殿下可随意选一位,册封为良娣,近身侍奉殿下勤持政务。”
君祁正不耐烦地扯过一张画卷,面带讽刺地看着画中的女子,道:“就这样的样貌,若真进了东宫,孤怕是更有心无力,母后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一把将画卷撕烂了朝曹莽的脸上狠狠甩过去,下令道:“马上撤了孤宫门前的侍卫,否则别怪孤砍了他们的脑袋……”
君祁正愤慨的话语突然止住,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情不自禁走到一名小太监跟前。
曹莽没抬眼,盯着地上稀碎的画纸,目光生冷。
“这是……那日抚琴的贵女!”
君祁正看得痴迷,不禁伸手抚摸画像上女子的娇嫩脸庞,脑海里一下子出现她于高台上抚琴的柔美景象。
一举一动无不像误入凡尘的仙女一般,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以他度量女子的经验来看,定然是又软又细,掐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君祁正光想着都觉得下腹一紧,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淫邪的笑。
那日本想等寿宴过后,让母妃寻个由头,将人留下来,好让他们单独见个面。
谁知竟然出现了刺客,一时便忘了这事。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曹莽神色略有些焦急地训斥那拿画的小太监,道:“你怎么把这幅画送过来了?不知道这画是娘娘特意留下来的吗?”
小太监心下一慌,抬眸怯怯打量了一眼太子手里的画像,方仓促跪下求饶道:“千户饶命,是奴才拿错了。”
“怎么回事?”
君祁正蹙眉,明显听出了不对劲,“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母妃为何要单独将其留下?”
曹莽叹了口气,却是不紧不慢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乃大将军慕思年的掌上明珠,大将军手握重权,乃大周功勋之臣,怎么肯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入东宫当良娣呢?”
君祁正轻笑一声,“这有什么难,孤的太子妃之位一直没有人选,论容貌论家世,母妃应当不会不同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都没舍得从画像上移开。
曹莽抬起眼,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慢吞吞道:“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反对,不过这事怕是连娘娘也做不了主。”
君祁正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耐地看向卖关子的老东西,道:“怎么回事?”
曹莽徐徐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当年殿下还未册封为太子之时,皇上便已经中意大将军的女儿为太子妃。”
“喔,还有这事”,君祁正勾唇,如此一来美人岂不是唾手可得!
“只是……”曹莽面露难色。
君祁正心下一紧,“只是什么?快说!”
曹莽抬眸看了他一脸急切的模样,只好继续道:“只是当时大将军以女儿尚且年幼为由,婉拒了圣恩。”
君祁正大手一挥,将手里的画甩到身侧太监的托盘里,眼含怒意道:“那老东西如此不知好歹!”
“殿下慎言!”曹莽垂下眼帘提醒道,随即挥退殿内所有的侍从和太监。
君祁正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是未来君王,骂个臣子罢了,有何不可。
若是当初慕思年一口答应了,那美人早是他的囊中之物,此时又何必苦恼。
他可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美人之人,尤其还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尤物,不吃到嘴,怎么让他甘心。
“过几日我就去面见父皇,让父皇重新下旨赐婚。”
“万万不可。”
曹莽再次悠悠然否定了他的提议,道:“如今宫中局势动荡,殿下心中必然有数。
大将军手握重权,护佑女儿如同爱惜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得到那女子,相当于彻底掌控大将军的权势。
这不管是落在谁的头上,都将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力支柱。”
君祁正定了定神,竟觉得这阉人说得极有道理。
又听他道:“以殿下如今的实力,若是轻易求娶大将军之女,难免引起皇上猜疑和忌惮,对殿下而言,绝非好事。”
君祁正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放弃他的大好河山,可让他轻易放弃绝世美人,更是心有不甘。
曹莽知道,以太子的秉性,决计是要将人弄到手的。
果然下一瞬便见君祁正烦躁地拽住他胸前的衣襟,眼里愠色渐浓,道:“那你说,孤该怎么做?”
曹莽粉白的脸上不见一丝慌意,徐徐道:“殿下非笼中鸟,亦非池中鱼。”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的殿门,“这扇门永远困不住殿下。皇上需要的是一位有能力接任大统的储君,而女子,生来只能依附男子,若是殿下尽早得圣上重用,还怕不能抱得美人归?”
君祁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点一点松开了曹莽的衣襟,可神色却不似放松,反而多了些许颓败。
“父皇的心根本不在孤的身上”
他踱步缓缓走回书案前落座,“哪怕孤做再多,他也只是冷眼相待,要得父皇重用,谈何容易?”
曹莽跟了过去,拱手道:“皇上对殿下尚抱有期待,否则殿下早已不在东宫。”
君祁正闻之,心中思绪翻涌,脑海中出现了往日父皇待他的一幕幕。
父皇明面上看着似乎有废储的意图,但是却迟迟没有实际的行动,难道真如他所言,父皇对自己还是抱有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