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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杀人不是她的强项

哪还记得他修长的指尖摁在哪些穴道上?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君昭时常神出鬼没。

不是突然睡在她身边,便是像今天这般突然出现在眼前。

只是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表面看上去,京城里依旧一片宁静,可慕鸾隐隐感觉,过不了多久,这片宁静终将被汹涌的暗潮打破。

君昭说着,抬起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扫了扫,似是要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

那认真的模样,就连慕鸾都以为头发上真有东西。

君昭倚靠着石桌,捻了她鬓间的一缕发丝,勾在指尖缠绕把玩,乌黑的眸朝她娇嫩的脸庞看去。

慕鸾坦然直视着他漆黑的凤眸。

前世君昭伤她、吓她、强迫她,最后借着成亲的名义,只为引出暗处的那些敌党。

她被迫受了牵连,最后惨死在他敌党的利箭下。

可这一世,君昭似乎都不曾伤害过自己。

甚至好几次都救了自己的命。

他就像是牵着她的手,走在前世的迷雾之中。

总能在她知道的“真相”中,再次挖掘出真相,颠覆她对他固有的阴鸷形象。

难道她改变了慕家的命运,连带着也改变了君昭的性格吗?

君昭望着小姑娘空洞的眼神,皱了皱眉。

他好像总能透过自己看到另外一个人似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先前查过小姑娘所有的人际关系。

结果,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

可她双眼里的情绪,却十分错综复杂,复杂地像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海。

君昭很不喜欢她这时候的眼神。

因为它让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像是被什么揪紧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他眯了眯,轻啧了一声,将果仁吐出,语气不善道:“过时的荔枝真难吃。”

说着,松开指尖的墨发,转而勾起她的下颌,强制让她的目光有了焦距,“小姐一直对着我发呆,可是又想了?不如我抱小姐回去。”

君昭作势伸手便要来抱慕鸾。

慕鸾不经意间对上他沉黑滚烫的视线,心里一惊,飞远的意识立即回归。

雪白细软的指尖推着他坚硬的胸口,抬高了另一只手上剥好的荔枝,眨了眨眼,道:“你还吃吗?”

如愿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晃动着他的脸庞,君昭俊美无俦的脸上敛着极淡的笑意。

偏头,晦暗的目光落在她渗着荔枝汁水的手指上。

他弯着腰,靠的极近,宽厚的手掌还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微风吹拂而过,亭下卷帘沙沙晃动着。

远看,只能瞧见两人靠的极近的身形,却不知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长廊圆柱后,乔依柳时而伸长了脖子,时而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往卷帘里望。

可偏偏角度有限,她甚至都不能确定两人是不是挨在一起。

为了能抓住慕鸾和侍卫偷情的有力证据,乔依柳决定借着沿路的假山和树木遮掩,再走近些来看。

就在她好不容易藏进离凉亭最近的一座假山,刚要探头而望。

凉亭里,君昭抿了抿唇角的水光。

下一刻,笑意倏地变得冷然,掌心微微用力,轻而易举便将慕鸾拢进怀里旋身带起。

手里一颗黑色物什瞬间化为利器,朝着假山间隙射出。

鼻尖漫过一股淡淡的青木香,慕鸾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一声短而急促的惊呼声。

乔依柳还什么都没看见,一股凌厉的风直击她脑门,瞬间便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发生了什么?”

慕鸾挣开君昭的怀抱,掀开竹帘朝声源处望去。

便见假山处躺着一个人,只露出下半身的侍女服。

糟了,不会出人命了吧?

慕鸾回眸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君昭,随即小跑着出了凉亭。

她小心翼翼凑近那名昏倒的侍婢,将她的身体掰过来。

待看清她的面容时,不由讶然。

乔依柳?

她怎么在府中?

还穿着府中侍婢的衣服?

难道她一直没离开将军府吗?

慕鸾忍着心中的疑惑和惧意,望着她高肿起来的额头,屏了一口气,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下一刻,她心神猛然一松。

好在还活着。

“小姐是怕我杀了她吗?”

君昭面无表情,只在慕鸾望过来时不羁地扯了扯唇角。

慕鸾没有回他的话,站起身,道:“离得这么远,她应该没发现。”

君昭半垂的眼帘动了动,漠然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小姐当真要放了她?”

慕鸾知道,以他的实力,若是乔依柳当真知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君昭根本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还是算了吧,杀人不是她的强项,她也做不到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人灭口。

慕鸾点了点头,“由她去吧,等她醒了,我便遣人送她出府。”

君昭神色明灭不定,冷眼瞥向昏死过去的乔依柳。

若不是她本意是缠着慕落衡,她早就在地里化成一片尸骨。

主意是好的,就是太蠢了。

拖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还没算计到慕落衡。

他差点以为她已经放下心中贪念。

既然她不出手,那他只能帮她一把。

丹峰院。

慕夫人倚在榻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修补一件深色衣袍的袖口。

有侍婢疾步走进来,刚要开口说话,慕落衡已经迈步而来。

“衡儿?你怎么来了?”

慕夫人挥了挥手,侍婢便行礼退了下去。

慕落衡来到小榻边,忙止住阿娘要起身的动作,道:“阿娘靠着吧,我听夭夭说您病了?”

慕夫人笑了笑,已经猜到了一些,一脸无所谓道:“夭夭就喜欢夸大其词,我能有什么事,可能是最近天气转凉,没有及时添衣,受了点寒罢了。”

听阿娘这么说,慕落衡只觉得内心十分沉重。

他素来注重孝道,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阿娘。

慕夫人见他一副自责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一侧的空位,道:“你不必担心,阿娘的身体,阿娘最是清楚,你来得正好,阿娘正有事要找你。”

慕落衡在榻沿坐下,想了想,还是道:“我希望阿娘安康喜乐,别再为我的事操劳忧心,至于叶家二小姐,世家的事,阿娘不凡问问阿爹,至于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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