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信她给钱都不要
温晴一脸震惊地看着宋维之——原来宋维之早就知道小姨跟顾怀远的关系,却一直没有声张。要知道,顾怀远对小姨的心思,连宋景深都不知道,宋维之又是怎么知道的?她隐而不发又是抱着什么目的?
看到温晴那张震惊的脸,宋维之笑笑:“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一个身边有男人,偏要说没有,一个身边没男人,硬说有金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温晴,你觉得有金主是个很光彩的事儿吗?”
温晴低头淡笑了下,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瞒不过您。”
见她死活不肯应下辅导齐帆的事儿,宋维之有些挫败。
高三上学期眼瞅着就要结束,齐帆的成绩却不见起色,上次在葬礼上闹过之后,他一直埋怨宋维之对温晴的暴力行径,想找机会向温晴道歉,却苦于没有机会。
后来,他在宋家家族会议上见到温晴,见她跟周雯、景泷一起出现,形色憔悴不说,见到他时的神情淡然疏离,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冷淡,再加上身边有爸妈长辈在,更是让他不敢再提前情旧事。
会议中途,宋家父子因条件没谈妥,殃及池鱼,害得温晴差点儿被宋维铭的烟灰缸砸到。那一刻,齐帆吓得魂飞天外,恨不能飞身上前护住她。好在宋景深用受过旧伤的手臂挡了下来,不然,他真要担心死她了!
闹了一通过后,温晴淡淡撂下一句“不要钱”,就带着周雯母子飘然而去,撇下会议室里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那天之后,齐帆经常做梦,梦见温晴独自行走在崎岖昏暗的山路上,肩上挂了个比她身子厚的登山背包,身形纤瘦,步履蹒跚。他想上前拉她回来,却怎么也接近不了她,越往前走,她身边浓雾越重,直到白色雾气将她团团包裹,再看不见……
他呼喊着温晴的名字醒来,发现身上已被冷汗浸透。
宋维之第一个发现了齐帆的不对劲,除了痛骂他一顿,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齐鹏举知道,齐帆这是把温晴跟宋家翻脸的缘由归到了他自己头上,于是跟他解释里面的前因后果。
“温晴跟周雯不一样,是个外软内刚的性子。看着好说话,真要触及她底线了,她做得比谁都绝。她这个决绝的劲儿,倒是跟景深挺像……”齐鹏举沉吟片刻,继续对儿子说道,“你不要怕她过不下去,她赚钱的门路不少,周雯也不可能毫无积蓄,辛苦总是要辛苦一点,但你想让温晴接受宋家的接济,应该是没可能了。”
“可我不是宋家人。我想帮她。”齐帆说。
“你虽然不姓宋,但你妈总是姓宋的,而且跟她有过节。”齐鹏举叹了口气,“虽说温晴不见得报复回来,但在她心里,我们齐家是归到宋家这一堆里的。”
“……我放不下她。”齐帆抽了抽鼻子,“我追过她,她没接受,反倒因为这事儿被我妈那样羞辱……”
“你妈做得不对,我说过她了。”齐鹏举说,“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观察过她,她对你没存那份心。”
“她到底想找什么样的?”齐帆困惑道,“她身边优秀男人不少,她师兄师弟,还有项目上的那些人……但是,一直没听说她谈过男朋友。”
“她这人傲得很,比她小姨傲多了。而且她心思重,一般人没法取得她的信任。”齐鹏举想了想,对儿子说,“起码目前看来,你不是她的菜,你也驾驭不了她。”
“我不甘心!”齐帆说,“我知道她心思重、敏感,想得多,但我对她真心真意,她总会感动的。”
“男人对女人不能只靠感动,更要靠征服。”齐鹏举说,“靠感动对方得来的感情,很难牢固。”
齐帆不说话了,他只觉得心里抽痛,不能想温晴,又不能不想她。
齐鹏举看儿子这样,也有些怒其不争,但语言上还是劝解为主:“温晴真要找男朋友,肯定要有学历、有专业能力,不可能找个啥也考不上的吧。”
齐帆看着父亲,神情有些倦怠,眼神却明澈:“我知道了,爸爸,我会好好努力,高考不会掉链子的。”
齐鹏举抬起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又收了一下,转而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感情问题。相对于其他平庸的女生,你喜欢温晴倒还好,起码说明我儿子眼光不错。”
齐帆苦笑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
齐鹏举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尹家约我们寒假去泡温泉,你也去散散心吧?”
齐帆“嗯”了一声,心不在焉。
齐鹏举点点头,出了儿子的房间,转弯下楼,对等在楼梯口的老婆说:“没事了。尹家的温泉之行,还是按原计划来吧。”
宋维之舒了口气,说:“他真喜欢那个温晴?”
齐鹏举叹气:“一时半会儿是忘不掉了。你也是,干嘛不分青红皂白扇人家耳光?放手让孩子自己处理,不见得比你插手来得差。”
“我以为那个狐媚子跟她小姨一样,专门勾搭齐帆的,怕她万一再弄出个孩子来……”
“糊涂!”齐鹏举气道,“她跟周雯是一路人吗?以她的条件,真想找个给她钱花的男人,怕是齐帆都排不上号。”
“……谁知道她这么绝呢,连宋家给景泷的钱都不要。”宋维之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看是你有问题。”齐鹏举不客气地说,“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温晴不要钱,是不想受宋家摆布。这你都看不出来?”
宋维之默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我就不信她给钱都不要。”她有些后悔搞砸了齐帆和温晴的关系,她觉得,只要给了足够的钱,就能让温晴回到齐帆身边。
齐鹏举看了一眼宋维之,转而对着窗外的夜色叹气:“你给的钱,她是不会接受的,不信你就去试吧。”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再不理会执迷不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