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兵哥哥能打

时水桃只感觉凉意从脚底板升起，直钻天灵盖，听李莹莹的口吻，大概从她离家那刻便算计上。先哄她上火车，然后联系人贩子将其拐走。

这和梦里的一切一一对应，难不成她做的是预知梦？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时水桃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她决不能被拐，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双儿女下场凄惨。

时水桃趁二人不注意，一把抱住两个孩子，拔腿就跑。一口气跑了好几个车厢，终于碰到乘务员，时水桃面露喜色，大步上前焦急道：“同志，有人贩子盯上我们娘仨，请你帮帮我！”

乘务员一听，“这位女同志你确定对方是人贩子？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干他们这行的，遇到这种情况一天不下五次，大部分情况是乘客过于紧张，无意识放大对方行为，造成误会。

时水桃嘴唇发白，“我亲耳听到他们谈话，打算迷晕之后把我卖到深山，要不是我听到她们的计划，恐怕我和孩子已经惨遭毒手……”

“叔叔，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她们想卖了我妈妈。”大宝拽了拽乘务员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

闻言乘务员面色一变，“人在哪儿，带我过去。”

“他们是团伙作案，你一个人过去恐怕不行。”时水桃犹豫开口。

她记得梦里中年妇女不止一人，犯罪同伙有好几个，在同个车厢的就有两人！面前的乘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虽然年轻力壮，但一拳难敌四手，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等等，我请人来帮忙。”乘务员转身喊住女乘务员，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又回来了。

“咱们先过去，一会儿有人过来。“

时水桃点头，目光落在另一个方向，女乘务员正掀开帘子往里走。

乘务员以为时水桃在担心，爽朗道：“别担心，就算对方来十个人，我们也不会有事，他们很厉害的，你运气不错，正好碰上他们在。”

“是这样啊……”

另一边，李莹莹二人回到车厢，座位空无一人。身后李翠兰皱眉，“不是说不会跑，现在人呢？”

李莹莹一屁股坐下来，不以为然，“大概上厕所去了。”

“哪个人上厕所把行李也带走，还有她不是有两个娃，也不见了？”

李莹莹也反应过来了，喃喃道：“她能跑哪儿去。”

李翠兰不耐烦甩手，“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负责收人，到站前务必把人带过来。”

说着李翠兰扫了李莹莹一眼，“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看你就不错，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没生过孩子，价格还能卖得更高一点。”

“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会找到时水桃。”李莹莹面色难看。

李翠兰贪婪地收回视线，要不是上头吩咐务必拿下时水桃，她真想把李莹莹也一并带走。

李莹莹不适皱眉，暗骂时水桃屁事多，瞎跑什么，净给她添麻烦，被卖了也活该。

李莹莹阴沉着脸扫视四周，寻找时水桃的身影。忽然她看到时水桃出现，直接冲出去，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老实待在位置上，乱跑什么，我差点找不到你，既然你回来了，赶紧回去，下车前你就别乱跑了，就待着别动。”

时水桃躲开李莹莹抓来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若不是知晓李莹莹的目的，恐怕又会被她哄骗了过去。

乘务员小张问道：“你是……”

李莹莹这才注意到小张存在，眸光微闪，“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这不现在打算一块去西海市。”

边说边责怪地看了眼时水桃，“你咋把乘务员叫过来，有啥事你跟我说啊，别麻烦人家了。”

“乘务员同志您去忙吧，前面就是我们的座位。”

小张顺着李莹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坐着中年妇女，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双眯缝眼不安分地乱瞄。

看样子就不是好人。

小张大步上前，一把将李翠兰按住，“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李翠兰嘴里的瓜子皮还没来得及吐出，面色阴沉，硬着头皮道：“这位同志，我在车上待得好好的，你找我什么事。”

“有人举报你是人贩子。”

这话一出，身侧一片惊呼，尤其是带着孩子的女人，目光警惕抱紧孩子。

李翠兰眼里闪过一抹暗色，“乘务员同志定是有人冤枉我，我好好坐车，怎么一大口锅盖在我身上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翠兰似有意无意看了眼李莹莹，李莹莹硬着头皮也过来解释，“一定是认错人了，她和我是一块的，不可能是人贩子，时水桃你也快说两句啊。”

见面前二人的态度，尤其是身为同乡好友的李莹莹出面维护李翠兰，小张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低声问：“你确定是她？”

没等时水桃回答，李莹莹抢过话茬，声音尖细焦灼，“乘务员同志你是被她骗了，她这人脑子有问题，有被害妄想症，哪有什么人贩子啊，她骗你的！”

“不光是时水桃，她儿子也是个小疯子，你瞧瞧我的手就是被他咬的，再严重些手都要废了，跟疯狗简直没两样，还有她女儿，已经五岁了还不会说话，乘务员同志你想想，正常人能生出这两个奇葩吗？”

李莹莹故意把手掌外侧的伤口露出来，上面牙印深刻露出鲜红的血肉。

“是你先欺负妈妈和妹妹，所以我才……”大宝涨红小脸，龇牙咧嘴就要上前再咬她一口。

李莹莹害怕地往后一缩，“你们看看他发疯的样子，我说的全是真的。”

旁边的人连带着小张眼神微变，带着些许怀疑。

时水桃面色平静，李莹莹无非是想借此刺激她，一旦真的被激怒，她的目的达成，到时候恐怕没人信她了。

想得越多时水桃越平静，她按住暴躁的儿子，拍了拍大宝的脑袋，示意他冷静些。

大宝噘嘴退到时水桃身后，小狼崽似的目光仍死死地盯着李莹莹，像极了等待猎物出现破绽时刻等待出手的猎手。

时水桃敛起情绪，再次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嘴唇颤抖：

“我拿你当好姐妹，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你忘了离家一路的吃喝全是我掏钱，还有这硬座，你嫌站着脚累，我就让两个孩子站着，座位让给你，李莹莹，我对你够好了吧，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时水桃说到后面声音带着泪意，月月抱住时水桃的胳膊，小脸蹭了蹭，无声安慰。

“乘务员同志，我刚才亲耳听到她们打算下药迷晕我，然后将我拐走卖了。”

李莹莹瞪大眼睛，李莹莹陷入巨大的恐慌中，时水桃什么时候听到的，听到了多少。

李翠兰淡定许多，“乘务员同志凡事讲究证据，你不能时水桃的只凭一面之词。”

李莹莹长舒一口气，连连点头。

忽然，大宝指着李莹莹的包裹，大声喊：“叔叔，她的包里有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