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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尸检报告

接近大中午的转运站人来人往,除了那群在骂骂咧咧的环卫工外,远处的洒水车堵了,司机探头谩骂,到处浓烟滚滚,这哪还有什么线索。

二十公里外的矿区轰然一震,扰得眼前人霎时停摆了下来。

矿区又在大开发了,每日路过周边的泥头车总是风尘滚滚,导致这个转运站的路面沙尘就像疾癞一样,每日贴着地面一个劲疯长。

所以一天之内要不停地洒水,才能杜绝这些粉尘。

眼前这个案发现场,彪子李接到派出所的委派任务的地方,洒水车当着三个人的面,把大小马路全洗了个遍。

“走吧走吧,别说问个鬼了,就是找个人都难。”王大福泄气地说道。

他本想就着山路的摩托车胎痕,追查源头有什么蹊跷,到底从哪里来,去哪里去?

赵象龙和王大福是这样模拟经过的,彪子李一定是在追什么,或者被什么追,才会那样义无反顾开着100多迈的摩托车在山野路间狂飙,他是想追到人。

那么开到100多迈追那个在转运站惹事生非的人,这个人肯定也骑着摩托车。

两个人以转运站作为起步,追逐之余出现了意外,就是脚下这片地方,眼睁睁地看着被洗得一干二净,没点盼头了。

赵象龙和王大福泄气地回到车上,拿着本本纠结了一会,勾了几个圈圈。

接下来只能从彪子李的尸体,他那辆撞瘪了的摩托车,还有派出所打出的那一通电话,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得找出是谁用了那个电话,哪里售出的电话卡,千湖镇只有两家小灵通营业厅,查出打到派出所的手机号码,到底是哪家售卖?

王大福的潜意识里,打到派出所报案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导致彪子李死的元凶,这是调虎离山,故意支开警察好摆布人。

然后就是正常流程,尸检彪子李还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喝酒和嗑药等等,定义是否是意外导致了他的死亡。

于是三人又驱车返回了东湖村集贸市,并在集贸市路口放了安二狗。

赵象龙告诉安二狗,他们将会回到澜州市,就着彪子李的尸体和撞毁的摩托车,这些现场物证科学地排查,找到任何线索,还给彪子李一个公道。

从安二狗咄咄逼人的态度来看,他始终要把这顶杀人的帽子扣在安佑武的头上,口口声声咬死安佑武就是凶手。

因为安佑武,‘糊涂桶’和彪子李都有过节,安佑武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王大福一再琢磨安二狗的情绪,越发耐人琢磨,看得出他的偏执无可救药了,说不定,指不定就真的能干出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我告诉你啊,人民警察办案,一定要讲究证据和程序,不能仅凭你一张嘴,满口胡言说是谁就是谁,写在澜州市刑法典上的词,可不能像你中湖村的葫芦庙那样,跪着求,抓个阄,就可以决定是非,决定安佑武是凶手!”

王大福把脑袋探了出来,要威慑安二狗,洞穿人的心眼,要他认清楚现实。

因为接下来很大可能,不是他要去杀安佑武,就是安佑武会找上他。

“安佑武究竟是不是杀人凶手,最后得我们,只有穿上我们这身衣服的人才能代表司法去拘捕,最后判决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你最多只是配合义务,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要对安佑武下手,他如果出现了意外,今天你就是第一嫌疑。”

王大福发狠地说道。

能把一个憨批逼到这种程度,安二狗接下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还真不好说。

赵象龙也是看着安二狗又恼又无奈,像极了一只要咬人的狗,又被主人强拘住,他耸着耳朵,露着牙齿,却无可奈何。

赵象龙和王大福走了,回到镇派出所办了交接手续,把彪子李和那辆撞瘪的摩托车装上,固定好了,马不停蹄地往澜州市刑侦科赶。

澜州市刑侦科。

特殊加急,尸体鉴定手续很快,一天后的尸体报告就出来了。

死者死于头部破裂,颈椎骨折,心肺被穿刺,体内带有矿土成分,是撞击在了什么坚硬的岩石上,多处致命伤的同时,血液也排干净了。

“这得多作恶多端,才要受这样的酷刑!”

王大福拿着尸检报告,隔着玻璃墙看着被剥干净的彪子李,天灵盖装着豆腐花,被打开地放在一边。

还没有完,根据彪子李体里能找到的血液凝块,胃部,肾里,还有膀胱里还没消失殆尽的液体物,化验之后表明,死者生前有过大量的性行为,同时大量饮酒,酒精含量很高,这个人的身体里都是酒精。

更重要一点,膀胱提取物经化验呈阳性,意外说明了彪子李在死前有吸毒的行为,间隔时间很短。

最后的这一个发现,让赵象龙和王大福大跌眼镜。

在二人的印象中,这些人的恶劣也就是伸手占便宜,欺负老百姓,占着生他养他的水土,犯罪性质卑鄙,等同他们没文化程度。但涉及毒品的八竿子打不着,赵象龙和王大福每天都在配合缉毒科的警察办案,他们印象深刻。

那个隔山隔水的千湖镇贫瘠之地,隔着几十公里,说什么也没想到会跟毒品交集。

此刻在赵象龙和王大福的眼中,这起案件的性质完全变了,因为吸毒的人是没有任何立场的,牵涉的关系会很复杂。

何况这是一群有组织,有权利手段的人,说不定安二狗也吸毒了,急着要把彪子李的死撇清,治安巡逻队肯定有人在组织接触毒品。

那么这个时候该相信谁就真不好说了,在王大福的眼中,杀害彪子李的可以是任何人,处理涉毒的案件最复杂。

赵象龙从通讯公司查阅了那通打到派出所报警的电话,是一个标志有礼貌的声音,用着温柔的调跟民警说三道四,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赵象龙和王大福以为获取这段通讯音,就能判断是不是安佑武,毕竟他的嫌疑确实很大,只要有口音证据在这里,提审安佑武就合理了。

眼下情况又变得复杂,赵象龙顺着通讯线索查到千湖镇电讯营业厅,找到了那个小灵通号码,并定位到一个营业点。

两个人又急忙驱车往千湖镇跑,要找到营业点的人,询问当时买这个小灵通卡的人究竟是谁,是治安巡逻队的人还是安佑武,之后便好撕开个口子,追着查下去。

就在赵象龙和王大福争分夺秒,这一边的安二狗也没有闲着。

他沮丧地回到了小凤姐西餐店的二楼,敲了敲门,自报了姓名,猫眼动了一下。

一推开门,里头一股酿了十几年的浓烟味,拼命地往外翻,夹杂着各种味道。

这是一个隐蔽的酒色场所,五毒均有。

还有墙上昏红暗紫的灯光,来回投射,一丝不挂的女人就像水蛇一样,缠在每一个粗犷的腰上,汉子们好不快活。

他们在对着嘴,吞云吐雾,那一头磕嗨了的人在一个劲猛摇,要小姐拿着皮带抽他,用力地抽。

治安巡逻队长王邦帅见安二狗一脸沮丧地走了进来,一把掐住身上匍着的小野猫,她正舔得上头。

看着安二狗耸着脑袋坐到队长的身边来,拿起桌上的烈酒,猛男XO一通牛饮。

“那两个警察怎么说!”队长压了压手,音乐和灯光停了下来,小姐们磕嗨了,正上头,都抱怨起来。

“他们不信是安佑武干的。”安二狗垂头丧气地说道。

“警察不管,我们自己来,这个人好好在中湖村呆着就行,偏要跑到太岁头上动土,会不会是地主家那傻儿子派来整我们的?”另一个治安巡逻队员道。

地主家的傻儿子,是千湖镇镇长的小儿子,叫符天一,澜州市人。

因为父亲’符世添’被调任到这里当了镇委,他随后跟着来了,占着父亲一手遮天,纠集了一群人整日为非作歹。

他们更多地控制了矿区那边的资源,也是干着一些和治安巡逻队一样不可告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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