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de名字
粉毛萝莉信誓旦旦的话语,使得后方三位被起过名字的诡异小同志十分茫然。
好听…吗?
高级玩家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看向一旁的一胳膊。
“主说好听,当然是好听的。”
一胳膊点了点头,作为三诡中自认为最聪明的那一个,也是对主最忠心的,它当然会向着主。
一旁,肚子嘴巴抠了抠自己的牙齿,当然,抠的是肚子上的嘴。
“俺不道啊,俺觉得挺好听的吧…”
高玩:“……”
没去理会身后三只诡异的讨论,自认为起名大师的季宁安现在准备即兴发挥了。
“咳咳,我想想…你觉得大翅膀怎么样?”
女孩的年龄季宁安已经知晓,是在刚刚提及过的,如猜测那般,四岁多一点。
如今,她正手中捧着个大碗,碗里是干巴巴的米饭,以及少许咸菜。
米饭估计是早上做的,到现在已经邦邦硬,咸菜也是那种腌出来的硬疙瘩,如果谁让季宁安吃这个,季宁安一定会让对方知道子弹的味道。
可就是这样的饭菜,女孩却丝毫没有嫌弃,而是一个劲的用手往嘴里扒。
真好吃,她想。
主好温柔,以前那群人从来没给她吃过这样的食物。
如果信仰主真的可以让她以后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可以有饭吃,有人说话,有衣服穿。
女孩想,会不会有些贪心了…
其实没有饭也可以,不跟她讲话也没关系,衣服穿不穿也无所谓,只要,只要她可以不用再待在那里,可以不再是神女,一切都好。
女孩的想法无人得知,季宁安眼见身前座位上的小家伙不吭声,她还以为是自己起的名字不够好。
“嘶…等我想想,那你叫秃头怎么样?!”
猛的一拍手掌,季宁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女孩像是终于从思绪中抽回神,她听到季宁安的话,下意识摸了摸脑袋。
“主,我有头发的…”
声音讷讷的,像只小耗子,只把季宁安听的微微皱眉。
“那么小声干啥,谁还能不让你说话了?来,大点声!”
季宁安叉着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她好像是被季宁安突然严厉的语气吓到,缩着脑袋,甚至连手中的饭碗都差点没拿住。
不过,或许是季宁安在她心里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只犹豫了一会,女孩便梗着脖子,小脸涨得通红,“我!我有头发!”
“说得好!”
见女孩终于不再低声下气的模样,季宁安终于满意点了点脑袋。
“记住奥,以后不止是跟我,跟别人说话也得硬气,你特娘信仰的可是我季宁安。”
女孩呆呆点头,她有些不懂,自己妈妈明明已经死了,是信仰不了主的。
但既然主这样说了,那应该就是对的。
话题重新被拉回。
季宁安蹲在小女孩身前,对方的眼眶空空荡荡,所以她距离对方很近。
老季没失明过,她也不知道看不见是什么感觉,但是她闭眼睛的时候是能感受到人从前面晃过的。
所以,季宁安尽可能离眼前的小女孩更近一些。
“你说你有头发,搁哪呢?”
女孩犹豫片刻,手掌缓缓放在自己光秃秃的头上,“被剪掉了…”
“剪掉了你有个damn!”季宁安不屑的一撇嘴,哪怕对待四岁,还没有她一半高的小矮子,季爷的语言艺术也依旧照常发挥。
“话说它们为啥剪你头发,神女必须是光头才能当吗?”
“不,并不是的。”小女孩摇了摇头,端着饭碗的手有些发酸,她将其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它们说我的头发颜色很丑,神女的头发不应该是那个颜色。”
“它们是歌姬,能给你缝个翅膀还看不出它们一帮脑子都有病吗?来,跟你主我说说,啥颜色的,我给你参谋参谋。”
老季是一点不惯着那帮诡异,有话直说,有枪直接开。
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扬了扬下巴,虽然对方看不到就是了。
“它们说我的头发像树叶。”
“哦,绿色是吧,那确实磕碜。”
“它们说我的头发应该是红白色,跟天神一样。”
“天神脑袋上肿瘤破了?还踏马红白色,那不肿瘤出酸水了吗?”
撇了撇嘴,季宁安现在是越来越讨厌那什么天神了。
如果说一开始想干掉对方的程度是一百,那现在就是一千。
嗯,一条命是一百,杀十次。
“就说你不喜欢秃头这名字得了,行行行,你看不上老子起的名字,那你说说你自己的名字,不然以后怎么跟你说话?”
眼前不过四岁的小女孩给季宁安一种熟悉感,她就像透过对方的模样,看到了某道身影。
“我…”女孩低着头,使劲蹙着眉,像是在回忆什么。
“咋?你别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吧?”
见她这模样,季宁安不由瞪大眼睛,她这还第一次见有人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
“我忘了…”
果不其然,就如同季宁安猜测那般,对方居然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你让关起来多久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是,那你咋还记着自己四岁?”
“是它们告诉我的,我会问它们,它们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告诉我,心情不好就会不理我。”
季宁安皱着眉,“那你这自己名字也记不住,我给你起的名字你也不要,你想咋整?”
“我,我记得的。”女孩听季宁安的语气中带了些不满,她的声音立刻变得焦急,好像生怕季宁安误会什么,“我没有讨厌您起的名字,我只是,只是…”
“只是啥?”季宁安不爽的一撇嘴,一人一诡异凑在一起活脱脱两个幼稚鬼。
“我只是,不想让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消失…”
听着女孩那失落的语气,季宁安心底的不满也逐渐消退。
老季在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很讲道理的,至少对待自己看的顺眼的人,或者诡异,老季还是愿意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可你不是把自己名字忘了?”
“我还记得一个字。”
“一个字有啥用?”
“一个字也可以的,或者,主可以帮我多一个字,组成个新的名字…”
“谁告诉你名字只有俩字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以前的名字好像就是两个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跟了主,那就主给你起名字!”
如今的小旅馆早就被两方诡异的交战毁的不成样子。
夜晚的冷风徐徐灌入,不止是眼前仅披着一层执法者大衣的小女孩,就连季宁安也感觉到一丝寒冷。
“算了算了,你先告诉我你还记得啥字,名字不满意可以慢慢起,既然你都成我信徒了,那我也不能不知道怎么叫你吧。”
众多诡异齐聚在这处寂静的酒馆废墟周围。
它们成群结队的坐在地上,互相说着话,却又尽可能压低声音,不去影响季宁安与眼前小女孩的交谈。
“蕾。”
声音不大,但季宁安能听清。
“蕾?”季宁安重复了一遍,歪了歪脑袋。
“蕾。”女孩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
“行吧,蕾就蕾吧,蕾也挺好的。”
咂了咂嘴,季宁安转而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漆黑一片。
“来!那个谁,把这小玩意带着,咱走了,明天再说别的,踏马的谁也别想妨碍老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