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妾,依旧是妾
“哦?那我拭目以待,但倘若你还不带着这些人赶紧滚,我下一个抽的就是你。”
说完,扯了扯手中的长鞭。
凤芷宁闻言,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闭了嘴。
方才凤倾微的厉害,她不是没见识到,哪里还敢造次。
眼见讨不了好,凤芷言又被伤成这样,凤芷宁只好吩咐丫鬟搀扶着凤芷言,落荒而逃。
眼见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凤倾微转头看向苏静和桑玉。
只见两人似乎吓傻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倾微走至二人跟前,双臂环于胸前,轻声道:“静姨?桑玉?”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凤倾微。
“微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苏静拉着凤倾微打量一番,眼中透露出焦急之色。
“静姨,我没事。”凤倾微淡淡道。
苏静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嘴里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回想起方才,桑玉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桑玉震惊之余,目光中还透着一股崇拜之色。
“对啊,微儿,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静姨怎么不知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凤倾微扶额长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毕竟原主可没有这种胆量,别说出手教训那些人,怕是连反抗都不敢。
方才这反常行为,两人不起疑心才怪。
只好岔开话题,“这个我回头再跟你们解释。”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现下要紧的是,我们得赶紧去老夫人那里,去晚了,免不了要受罚。”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
见两人被忽悠住,凤倾微又道:“静姨,你就留在院子里,有桑玉陪我去就行。”
苏静犹豫片刻,只道:“那好吧。”转头又朝桑玉叮嘱道:“桑玉,你照顾好小姐,有什么事及时回来告诉我。”
桑玉点了点头。
凤倾微将手中的长鞭丢给桑玉,两人便出了院子,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静安堂内。
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端坐在正位上,一个婆子在老妇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那名老妇人面色微变,扭头道:“哦?当真如此!”
那婆子点了点头。
“去把她叫来。”老妇人吩咐道。
婆子向那妇人行了个礼,刚迈两步,一丫鬟前来禀报,“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三小姐,正是凤倾微。
自从凤伯远搬进这将军府,凤伯明一房也一起跟着搬了进来,凤伯远只有凤倾微一个嫡女,而凤伯明却有三女二子,为了好区分,只因凤倾微在几位小姐中,排行第三,故而府里都称她三小姐。
“来得正好,让她进来。”
“是。”丫鬟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丫鬟已将凤倾微引入大厅内,桑玉则在院外等候。
凤倾微进来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
大厅两侧都摆放着太师椅,门窗皆是镂空雕花,左边的紫檀桌上,还摆放着瓷器,右侧墙上挂着好几幅昂贵字画,整体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略显俗气。
朝正前方看去,只见一位老妇人坐在正位上,身穿深色衣裙,上面缀着金银丝线,银白的发髻上插着几支金钗,戴着翡翠耳坠,手上还拿着一串翡翠手链。
没有妇人该有的慈祥和蔼,倒是有几分刻薄相。
这便是刘氏,她祖父的妾室,即使被扶了正,但在世人看来。
妾,依旧是妾。
刘氏的身旁立着一个婆子,是伺候她多年的张妈妈。
凤倾微断然不会将刘氏这样的人放在眼里,走上前后也不跟她啰唆,直言道:“不知老夫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她说话的口吻,让刘氏和身边的张妈妈皆是一惊。
刘氏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你来得晚便也就罢了,如今见了老身,连请安也不请了?”
凤倾微闻言冷笑,看向刘氏的目光,尽是嘲讽,“不是老夫人自己说的,往后都不必来请安,怎么,您是老糊涂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刘氏瞪大了双眼,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直接被这话噎住了。
她对这个名义上的孙女,素来不喜。
只因当年凤元成的正妻王氏,生下嫡子凤伯远便撒手人寰,而凤元成也并未续弦,故而凤伯远也是刘氏一手带大。
但她的子女,不仅是庶出的,还处处比不上那嫡出的。
这让她如何不恼?
每当看见凤倾微就会想起凤伯远,便不让她来请安,以免看见堵心。
今日把她叫过来,不过是想问问,昨日在宫中可有发生什么?
毕竟这么多年,庆帝对将军府不闻不问,当初也只是念着凤伯远劳苦功高的份上,俸禄依旧按他还在世时的一样。
如今宫中竟又想起将军府来了,说不准有什么好事?
但是根据门房来报,昨晚只有桑玉一人匆匆忙忙赶回府,并未瞧见凤倾微。
至于她何时回到府中?
竟无一人知晓。
不曾想,今日却被她拿这话来堵她。
顿时心中憋着一口闷气,但又不能当众发作。
于是只能忍气吞声道:“老身见你自幼体弱多病,身子孱弱,不忍你每日起早请安。
可如今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身上可还有一点嫡女的样子?方才竟这般与老身说话。”
凤倾微勾唇冷笑,看着那一脸虚伪的模样,讥笑道:“我倒是不知,老夫人原来这般心疼我?
只是我自幼时起,父母便已不在,乃至无人教导我该如何跟老夫人说话?
若是不妨,您教教我,如何?”
刘氏霎时间面色铁青,看向凤倾微的眼神,满是厌恶,“你一口一个老夫人,你眼中,可还有长幼尊卑?”
“不叫您老夫人,那该叫您什么?”凤倾微挪步到椅子旁,悠闲地直接坐了下来,她眉眼一冷,道:“莫非,您想要我叫您祖母?”
“老夫人可莫要忘了,我祖母在生我父亲时,就已经难产而亡,而你当年,不过是祖父的一个妾室罢了。”
话落,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盯盯地看向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