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终于回来了
“帮~”铜锣声响起。
花挽雪感觉气血翻涌,有些头晕。
姬月又打了几下。
花挽雪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
脑海中闪过一些红色的画面。
转瞬即逝,他想琢磨的时候,画面已经消失。
回神发现,铜锣的边缘即将割破他的喉咙。
花挽雪头往后仰,双脚躲开下边,头发被削掉一缕。
铜锣折回来,从他背后划过,衣服被割裂。
花挽雪摸摸那口子。
还好不是那条。
姬月拿着铜锣看着花挽雪依然完好无损,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没事?”
帝俊司也不可思议,姬月也许战斗力不是很高,她的铜锣可是有摄人心魂的作用,再加上锋利的边缘,割人跟割韭菜差不多。
花挽雪刚刚明显中招了,居然那么快稳定心神还能躲开后面的攻击?
周围鸦雀无声,然后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这……”
“这……怎么可能?”
“迄今为止,除了大人,还没有人能够在圣女的铜锣声下躲过。”
“这太吓人了。”
……
花挽雪还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姬月接下来的攻击令他应接不暇。
花挽雪发现每次姬月的铜锣声都能唤醒他脑中的一些记忆片段。
不过他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梦里的场景,可是又真实的可怕。
正因如此,因为以惹怒姬月为主。
姬月想杀他的心达到顶峰,铜锣交叉旋转,宛如一道道利箭,周围更是升起密不可分的屏障。
花挽雪脸色凝重。
众人莫名兴奋。
断尘从他身后炸开,漫天飞舞的都是它的身影。
姬月火力全开,黑色的气体笼罩,朝花挽雪而去。
断尘打飞铜锣。
“魔?”花挽雪右手突然出现蓝剑,原本就受伤的他,根本顾不上自己,毫无保留的杀过去。
帝俊司往前走了半步:“仙?不对,不是仙。”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都杀红了眼。
速度之快,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
僵持许久,就中花挽雪尚未痊愈还是被姬月钻了空子将他一脚踹出去。
花挽雪也不是吃素的,几百张符箓,加上之前的消耗,将姬月炸的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
“圣女败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就是,圣女可是大人座下第一人,不可能会败。”
……
忽略掉周围的声音,花挽雪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手握长剑一步步靠近姬月。
姬月有些害怕:“你……你不能杀我。”
花挽雪充耳不闻,举起长剑,就要落下。
一股不明的力量从背后袭来。
花挽雪只来得及转身,就生生接了,可见其迅速。
帝俊司一手搂着昏迷花挽雪,冷眼扫视一圈。
众人大气不敢出。
姬月声音发颤:“大……大人。”
帝俊司一手对着姬月的脖子,完全,姬月就像是被扼住咽喉:“大人饶命。”
帝俊司手臂青筋暴起,将她重重摔出去:“蠢货,本尊要你何用?”
无人敢吱声。
姬月只能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姬月错了,是姬月错了,求大人放过姬月。”
帝俊司抱着花挽雪腾空而起:“自己去领罚。”
姬月:“是是是。”
花挽雪是被颠醒的,浑身都像是散架了。
帝俊司在一旁拿出丹药:“醒了。”
花挽雪探了一圈周围,他们在行驶的马车里面,经过一段树林。
路面凹凸不平,所以马车上下颠簸,车内一股子药味令他几欲作呕。
帝俊司胳膊伸老久,看他还不拿便开口:“等我喂你?伤势那么重,就别再费劲了,麻烦。”也不是不行,有淤血的肉不新鲜。
花挽雪刚要拿。
帝俊司没给:“瞎了,连带嘴巴哑了?”
花挽雪刚开口:“谢……咳咳咳咳咳咳咳~”
帝俊司准准的将丹药扔进他嘴巴。
花挽雪咳的满脸通红:“呕~”
帝俊司死死捂住他嘴巴:“你再敢吐,老子捡回来灌进去。”
花挽雪挣扎无果,只能点头。
帝俊司将信将疑放开手。
花挽雪还是忍不住胃痉挛:“呕~”
帝俊司:“……”
不但把药吐了,更是让他辛辛苦苦灌进去的吃食连带水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帝俊司看着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能不能硬气点?还是不是男人?都第几回了,老子都摸出经验了,你愣是一个都不受用,真当老子是你用人了?你……”
花挽雪挥挥手。
污秽一干二净,连带车内,只剩淡淡的香味。
帝俊司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花挽雪搜索乾坤袋,还好,还有一株修复的草药。
帝俊司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打坐,吸收草药的力量。
花挽雪对药味越来越敏感了。
不过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在他脑海的记忆碎片当中,一直有一个人强制给他灌药,不喝就折磨他,折磨他身边的人。
他寻死觅活,换来的是更狠的折磨,他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心如死灰,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除了对药的反感。
那人似乎是看他只对药有反应,更是疯狂的灌他。
各种各样的药他都喝了个遍,现在还隐隐觉得,那些药的恶心感。
奇怪的是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
脖子上一个小伤口传来一阵濡湿。
花挽雪想都没想,将人推出去,下意识骂出:“放肆。”
帝俊司毫无防备,就这么狼狈的坐在地上,舔舔嘴唇上的血,两眼冒精光。
真的是甜的,我的天,这也太美味了吧?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人的血好像是可以养回来的吧?
帝俊司思绪乱飞,一个不察,冰冷的剑抵在他脖子上:“……”
花挽雪身形摇摇欲坠,剑倒是很稳:“你想干什么?”
帝俊司动动手指,剑就掉了,巨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就你这小鸡仔的力量还想威胁我?”
花挽雪后退两步,坐回去,动作太大,引得他连连咳嗽。
帝俊司轻叹一口气:“行了,别整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他不就想吃个肉吗,怎么那么难。
花挽雪闭目养神,脑子里一直在转动。
帝俊司为什么要吃他?
这一世的他究竟有什么不同?
还是说前世也有人想吃他,只不过被阻拦了,亦或是没有本事。
“嗖~”的一声。
花挽雪耳朵动了动,和之前追杀他的人的利箭声音重合在一起,他猛地站起来。
帝俊司将他按回去:“你想干什么?闭嘴。”
花挽雪眼眶湿润。
帝俊司呆愣,还是说:“你别出声,我就放开你。”这是人界的地盘,他自然可以逃脱,只是不想整那么多麻烦事。
花挽雪的感应是放到最大。
箭插在一只鹿上,鹿直直倒下,血如涌注。
另一边出现一个面如冠玉,身穿某学院院服的男孩出现,一手抓起鹿头,一手放在背后:“小东西跑的还挺快。”
马车从他身旁经过,他恍若未觉。
花挽雪双手紧紧攥着马车上的木条,指骨都泛白了。
帝俊司一直观察他的反应,有去看看慢慢远去的男孩。
看上去除了浑身上下透着该死的气息也没什么特别了。
只是两人都没看到,当马车转角看不到的时候,男孩抬起头,完整的露出他那张天仙般脸,双眼如同千年古潭波澜不惊,又深不可测。
身后手心的星辰罗盘指针指着马车的方向。
直到马车彻彻底底消失,他的眼神也没有收回来。
手指握得嘎吱响。
花挽雪,你终于回来了。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