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认识花越吗
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对世间万物都不走心。
帝俊司眼中的时间,从热闹非凡慢慢收缩,直至只剩一个人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小瞎子。”
花挽雪回头。
帝俊司看到他无神的眼眸如大梦惊醒:“咳咳~”
花挽雪:“???”
两人慢慢往回走。
帝俊司:“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呗。”花挽雪不欲多说。
帝俊司:“哦。”
大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久。
花挽雪打坐完,坐到窗口,手被雨水打湿,显得更加苍白。
他的头发很长很长,微风轻轻吹过,带起几根青丝,引发别人的占有欲。
帝俊司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空气中除了让人食指大动的味道以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花挽雪的手被扣住:“放……”
“咚~”
帝俊司一下子将他翻过来。
花挽雪的后背狠狠撞在马车上。
帝俊司的吻就到了。
花挽雪瞪大眼睛,推他。
帝俊司一手抓住他两个手腕放到头顶,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头加深。
甚至还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马车被炸的四分五裂。
断尘狠狠打在帝俊司的胸膛。
花挽雪遗世独立,不沾雨水。
帝俊司摔倒在地,却笑了:“小瞎子你也太狠了。”
花挽雪:“请自重。”
帝俊司:“自重?哦?我怎么不自重了?不是你勾引的我吗?”
“……”花挽雪懒得理会他,召唤长剑。
帝俊司有些气闷:“未婚未嫁,老子又一表人才,你还敢嫌弃?”
“我有伴侣。”说完,不等帝俊司说,御剑走了。
帝俊司发愣。
什么?
这人有伴侣了?
谁啊?
凭什么?
是不是眼瞎?
就他还能有伴侣?
我#*%*#@*
花挽雪没有飞多远,因为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等会儿飞过头了他都不知道,而且具体方向也不知道。
所以等到一处有人的地方,重新租了一辆马车。
周围谈论声和咳嗽声不断。
“这鬼天气,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了。”
“可不是嘛。”
“究竟怎么一回事哦?”
“天杀的,田里的庄稼都要没了。”
“这可怎么办呢?”
“往常也不会下那么久啊。”
“天杀的啊,这要下到什么时候?”
“造孽啊。”
“娘,娘,你醒醒,醒醒啊娘。”
孩童趴在一旁不断摇晃已经死去的人。
健康一点的妇人也是愁容满面。
而大部分男子将气撒在妻子身上,妻子也只能抱头痛哭。
……
花挽雪来到一处医馆处,里面人满为患,外面也被围了严严实实。
都是一片哀嚎。
花挽雪下车,走进一处妇人面前。
妇人奄奄一息,旁边有六七个小孩围着她哭泣。
小孩们都饿得面黄肌瘦。
“这个给你们。”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引得花挽雪内心一颤。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脸颊凹陷,还是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吃食分给孩子们,纯真的双眼却透着悲天悯人。
不知是感应还是什么,当花挽雪转身的瞬间。
希皓几乎是同时看向他的脸。
明明透着一股哀愁,脸却如同冰山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呆呆,有点傻。
希皓开口:“你好。”
花挽雪一时分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似的,动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咳~你好。”
话没说完,花挽雪便感觉的眼睛有些疼。
花挽雪:“唔~”
希皓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花挽雪紧闭双眼,蹲下,眼泪都出来了。
希皓:“你怎么样了?”
花挽雪的世界全是白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捂住眼睛,摸到希皓的头,法术注入。
希皓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轻快,就连这段时间的疲惫感也消失了。
好一会儿,花挽雪才缓过来,睁开眼睛,感觉到刺痛,又闭上。
不过他看到小孩模糊的身影。
希皓紧张的问他:“你没事吧?”
花挽雪从之前白日暖买的轻纱里面拿出一条薄薄的,折好带在脸上:“没事。”
希皓:“你眼睛怎么了?”
花挽雪:“现在还不能看强光。”
倒是这个小孩,体内居然有一颗安魂珠,而且灵力外泄,这要是人有心人察觉到绝对不容乐观。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花挽雪随手帮他隐藏起来。
“你……”花挽雪刚想询问孩子,结果不知道如何说得出口。
安魂珠具有安魂凝魄的作用,一般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是不会使用安魂珠的。
因为安魂珠看着很好,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使用安魂珠的人期间几乎不会成长。
也就是说,在取出安魂珠之前,整个人都是保持孩童的模样。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反而会加速加速衰老。
安魂珠也难得,天材地宝,再加上长达上百年的安魂曲浸染,才有可能制成一颗。
中途就连一个小小的插曲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前世如他,也只是有幸在他师父那里见过一眼,他师父就说送给别人了。
希皓拉着他的手,仰着小脸问:“叔叔,你怎么了?”
花挽雪回神,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摸才知道有水。
真奇怪,花挽雪心想。
花挽雪:“我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希皓。”
这个名字在花挽雪口中滚了两遍。
花挽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希皓:“也是皓白明亮,希望充满。”
花挽雪笑着说:“很美。”
希皓蹲下来看妇人。
再看向某些没钱买药或者还挤不进去的人,里面的人已经忙的飞起了,他双手捏诀,默念咒语。
淡蓝色的光束围着他。
打进妇人体内。
花挽雪静悄悄的站在他身后。
他猜的没有错。
按照希皓这个雄厚的法术来看,他的修为绝对不低。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希皓接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体力不支。
花挽雪半抱着他回马车:“你这样是不行的。”
希皓迷茫:“嗯?”
花挽雪给他丝巾:“要从根本解决问题。”
希皓来不及擦拭,着急问:“需要什么?我去寻来。”
花挽雪的心被波动,一个小孩都能如此,帮他擦头发:“这附近可有较大的水源?”
希皓仰头望着他,很久才摇摇头:“我在这进进出出,没看到什么水源。”
“这样……”花挽雪打算用法术给他烘干。
希皓握住他的手:“你能就这样帮我擦干吗?不耽误找水源的。”
花挽雪一愣。
希皓把手放开,他也是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做出这些动作:“你要是……”
花挽雪继续擦拭的动作:“不急。”
希皓甜甜的笑着:“叔叔,你叫什么?”
花挽雪:“花挽雪。”
姓花?
希皓抓着他的手腕问:“姓花?”
花挽雪找自己的乾坤袋,没有小孩的衣服:“嗯。”
希皓小心的问:“那你认识花越吗?”
他舅舅曾说过,花姓很少见,可能会带来祸端。
花越的画像更是挂在他舅舅的房间。
他不知道是谁,但对于舅舅来说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花挽雪心下奇怪:“你认识他?”
希皓摇摇头:“我只是见过他的画像。”不能操之过急。
花挽雪浅浅的笑了一下,他此时不想讨论这个。
在这个瞬间,他感觉所有的纷扰都远离他,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祥和的。
希皓在这个氛围当中,靠着花挽雪睡着了。
花挽雪闭目养神,察觉到动静疑惑:“嗯?”
白日暖的声音就从里面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