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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叫什么名字?

花挽雪垂眸微笑沉默不语。

唐挽月轻抚他后脑勺。

花挽雪感觉那时候的风都是柔的。

内心突然感到一阵绞痛。

唐挽月的脸渐渐远去,模糊又清晰,由远及近,慢慢的变得成熟,气质更加稳重,笑意盈盈。

让人如沐春风。

血顺着嘴角流下,花挽雪才不可置信的低头。

诛神剑毫不留情贯穿他的心脏。

花挽雪身体在抽搐,双手捂上胸贴,变得血淋淋的,仰头看向唐挽月,一句话都不说。

唐挽月和他相处了上千年,自然知道他的疑问,也帮他解答了:“我才是大师兄,凭什么当掌门的是你?”

花挽雪张张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唐挽月毫不留情的拔出诛神剑,转身离去。

花挽雪的眼中只剩下那青色的身影,以及泛着红色的滚滚天雷。

这是他飞身成神的天雷,天雷九死一生,这是担心他安危而要保护他的大师兄。

诛神剑,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花挽雪眼角滑落一道红色,不知是血还是泪。

不一会儿便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冥王殿内业镜放出花挽雪和希皓。

二人同时睁眼。

希皓看向花挽雪愣住了:“叔叔,你为什么哭?”

花挽雪的眼睛还是不能见光,不过丝巾已经被打湿了:“做噩梦了。”

希皓:“业镜只会让人看见以前,不会让人做噩梦,如果你觉得是做噩梦,那一定就是你的亲身经历。”

花挽雪没有多大感触,反而问:“你看见了什么?”

希皓肘思:“好奇怪,我看到我一直在奇怪的海里。”

花挽雪:“???”

希皓:“红色的,很吵很吵,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摔东西,有人在哭,有人在骂人,总之特别乱,又看不到人。”

“哦,那可能是你前世的记忆吧。”花挽雪将业镜倒扣在桌面。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

感觉好疲惫。

不料,业镜碰到旁边的砚台。

砚台移了个位置,地面一块砖移动,升起一朵花。

希皓惊讶:这里怎么会有花?

花挽雪朦胧中看了个大概。

是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被养的娇艳欲滴,颜色炙热如火。

花径亭亭净植。

对于花挽雪来说,这花好像对他有天生的吸引力,令他心驰神往,不由的抬手摸摸上面的花丝:“呲~”

血珠滴在花瓣上,彼岸花无风自动,轻轻摇晃,仿佛那血就是它的营养品。

花瓣变得更加鲜红,隐隐还泛着红光。

整个宫殿突然被封锁起来。

远方还在寻人的冥王察觉到彼岸花的彼岸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同时吩咐人将冥王殿围个水泄不通。

花挽雪暗道不好,抱着希皓往外冲。

希皓大惊失色: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完了,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有多重要?

花挽雪还没出门,就听到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

他令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越到紧张时刻越不能紧张。

鬼将放肆大喊:“里面的人,你给我听着,识相点就乖乖出来,要不然等冥王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花挽雪,希皓:“……”

他们倒是也想出去啊。

希皓总算是知道慌张为何物了:“怎么办?”这次估计真要被ait揍了。

呜呜呜~

花挽雪:“别怕。”

鬼将在外面放肆大叫。

“跑啊!你倒是跑啊,不是挺能耐的吗?”

“妈的,我们几百号人都跑不过这孙子,老子等会儿倒要看看这孙子是不是只兔子,那么滑头。”

“给老子累的够呛。”

“哥几个,赶紧给他弄出来好给孟婆一个交代。”

“孟婆说了,要是不好好修理一顿他,她就修理咱们。”

……

希皓跳下花挽雪的怀抱,再次观察起这个阵法。

好吧。

悬着的心算是死了。

这阵法他见过几百回了。

没一次能解开过。

听着外面的呼叫。

希皓颓废的坐在地上:“完了。”

花挽雪这边摸摸,那边拍拍,闻言说道:“未必。”

希皓很想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是未必,可这阵法根本无解。

而且遭殃的是他啊~

此时的他非常想哭。

花挽雪不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

外面的人在讨论:

“你们说,冥王回来是先将他们清蒸还是红烧?”

“什么清蒸红烧?是油炸。”

“我看应该是先揍一顿出出气。”

“冥王可是最讨厌别人进他的寝殿了。”

“可不是,听说之前有想爬床的女鬼,被冥王扔进了畜生道,啧啧啧~那个小女娃哭的哟,那叫一个惨。”

“我已经期待冥王将他碎尸万段的场景了。”

……

花挽雪面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掌心相对,手指纠缠。

法术汇聚于指尖一点,指尖闪闪发光。

希皓不明所以看着他。

对于他来说,花挽雪简直就是在自不量力,这些年,鬼来鬼往,被抓住的,或者想要研究阵法的,没一个人能够解开这个。

他不认为只有几十年修为的花挽雪能解开。

不过他错了。

冥王殿就在一个阵法中央,对于花挽雪来说,这个阵法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师父最开始叫他的时候就是以这个为目标的,要求他不论如何也要牢记于心。

当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他师父一定是为了他好。

其他的他可能不敢说,但对于这个,他就算是瞎了,聋了,废了也能解开。

随着花挽雪手指翻飞的速度,打在阵法上,阵法应声而破。

希皓眼睁睁看着这个瞎子,在他面前片刻就将这个令人费尽心机,绞尽脑汁都解不开的阵法给解开了。

解开了。

开了。

了。

他当初可是……

外面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鬼都呆呆的望着这一切。

“这……”

“这不能。”

“还没听说有谁能解开这个阵法。”

花挽雪趁此拔腿就跑。

“都干什么呢?追啊。”

“快追。”

“追啊!”

“别让他跑了。”

“站住。”

“你给我站住。”

鬼将也没想到有人都被困在冥王殿了,居然还能逃出来。

不但逃出来,还是在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的往外逃。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看到花挽雪被困。

想到阵法的牢固性,完全不担心会有苍蝇飞出,从而也松懈下来。

花挽雪往往身后炸了几百张符箓,带着希皓、业镜七拐八弯的跑,反正他们也是哪哪都不认识,能逃多远算多远。

更可恶的是这人边跑还边不忘对后面的鬼将说:“借业镜一用,明日归还。”

鬼将:“给我抓住他~”

现在已经不是归不归还的问题了,现在是他们要怎么跟冥王交代?

冥王他们还能见到明天的月亮不?

明天的月亮是从南边升起还是北边升起?

可这毕竟是鬼族的地盘。

花挽雪又那么高调,惊动管理层。

很快,他便无路可走了。

希皓一直窝在花挽雪怀里。

“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盗用鬼族宝物。”

花挽雪看着这十殿阎罗,有些头大:“借用。”

“不问自取视为偷。”

“娃娃,看你年纪不大,识相的把业镜放下,再赔礼道歉,我们就考虑放过你。”

气势之大,花挽雪后退两步。

某个瞬间的侧脸,令年长的人发愣。

“他……”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挽雪还在想着怎么样把伤害降到最低:“草根。”

众人:“……”

希皓:“万一你报上名字,他们就放过你了呢?”

花挽雪叹气:“你都去偷人家的宝物了,还会认为报上名字就被放过?”还是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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