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河村
清河村，四面环山，傍南山而立，山涧的泉水经过一路曲折，生生不息地流向下游。
村民日常用水基本都依靠着它，所以对于水的问题，一直都是清河村村民最关心的事。
也因为有了所有人共同的呵护，所以这道山泉清澈见底，也因此得名“清河”，村名也由此而来。
据先祖所说，山神庇佑着世世代代所有清河村子民，每当村民有什么疾病或者矛盾时，山神就会下山出手解决问题。
但在三年前，清河水突然变得有些许血色。
凡是饮用了河水的清河村村民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疹，时间一长，皮肤就开始溃烂，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臭味散出的怪病。
那时，山神不再出现了，据村民所传，山神大人曾出面说：
“是山上有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导致了河水受染，现在他怪罪下来，要村民交出那个人一家，否则就不会出手。”
而住在村庄最上边的地方有个郎中，她家的医术代代相传，是除了山神之外，整个村最受敬爱的人，也就是念灵一家。
直到那天出现了这个怪病，念灵的母亲念仁也束手无策了，而那时，整个清河村除念仁一家以外都有这种病。
可是在这里，与众不同就是最大的病。
听着念灵的说完了往事，自在天微愠道：“所以那些村民就认为是你们一家的问题？”
念灵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我身为清水村的人，能以戴罪之身获取全村活下去的希望，已经是我们一家的福分了。”
听到念灵的一席话，自在天终于没忍住，怒斥道：
“荒唐！怎会有如此陋习，就为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神”说的一句话，就让你去活祭，哪有这种道理？
况且谁说你们是戴罪之身，连真相都没调查出来，这也太草率了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安东君也开口了：
“念灵，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心甘情愿去做那种事吗？”
见她没回答，安东君也是换了个话题：“你们就没想过报官吗？”
“……”
沉默了片刻，念灵才拉着安东君的衣角，缓缓开口:
“没用的，我们这个村子太偏僻了，这个时期，官府也不可能腾出大量人手去处理一个不知真假的山神。
我们也想过组织人手想自行解决，结果上山的几位阿叔都再没回来过。”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现在已经过了祭祀的时辰，你要跟我回村，向村长解释清楚。”
“……好，”安东君看向自在天：“姑娘，一起吗？毕竟这是发生在岐国境内的事。”
自在天也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要调查清楚。”
说罢，三人便朝着村里走去，至于妙成天，在刚才听完念灵的故事时，便被自在天叫回去搬救兵了。
——
清河村村口
“念灵姐姐！”
“念灵姐姐，去哪里了呀，我们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刚来到村门口，就看到四个稚童聚在一起看了过来，然后围到念灵身边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嘘~姐姐不是说过吗？不要跟着姐姐了，否则要被爹爹娘亲责骂的。”
念灵好像很害怕在村里闹出动静，连忙想制止这群吵闹的小孩。
不过他们却完全感受不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道：“好啦好啦，没事的，我们去玩吧，姐姐。”
“对啊，姐姐，昨天爹爹还在说，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吓我们一跳呢，还好现在又看到你了。”
念灵继续拒绝道：“不了，姐姐还有事要找村长，先走了。”
“好吧好吧。”听了她的话，小孩们又念叨着欢快地跑开了。
在念灵和小孩儿说话的时候，安东君凑到自在天耳边，鼻息打在自在天的耳垂上，只是他全然没注意到自在天的脸颊泛出了一小片红晕，悄声道：
“我方才观察，这群小孩儿的手臂和脖颈间，都有不同程度的红疹，看来念灵说的没错，这个村子有问题。”
自在天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眉毛紧在一起，语气有些不悦地反驳：
“你的意思是说你相信所谓的山神一说？想不到以阁下都有这般修为，居然也是如此迷信。”
“哎呀，不是不是……”看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安东君刚想解释，却又发觉那样好像麻烦了些，只能说道：“算了，等会看我的吧。”
“哼！”
说完他也不再管自在天冷哼，走到念灵身旁，待孩童们都走后，他才问道：
“听他们的意思，你已经许久没有下山了，但是刚才有个孩子的膝盖有伤，我闻到里面包扎的药材并不是胡乱用的，这是怎么回事？”
念灵解释道：“自从怪病出现后，我们一家基本就一直住在山上。
平时没有什么事情，村里人也不让我们下山，只有当他们有什么小病小灾时，便会上山向我们讨要些药材。”
\原来如此，等会儿去了村长那儿后，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呗。”
闻言，念灵情绪低落道：“好。”
一路无言。
片刻之后，他们刚走进村子不久，就看到一个大婶抱着菜迎面走来。
只是当她看到念灵那一刻，好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怀里的菜掉落一地，惊呆道：
“你...你怎么回来了?”
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大喊道：“不好了！念灵回来了，来人呐！”
哒哒哒......
瞬间地面就轻微震动起来，一个个村民从各自的房子里走出，聚在一起，为首的是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
念灵见此连忙跪下：“村长，我...”
啪！
在她还没说完，村长就一巴掌打在念灵右脸上，脸颊瞬间就红了起来。
“孽障啊，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这么久以来，活祭的人就没有回来的，你还要脸吗？”
“就是啊，念灵别忘了，就是因为你们一家，山神大人才发怒的，现在只剩下你了，你居然逃了出来，你怎么敢啊？”
“明明马上就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肯死呢？”
村民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了起来，念灵的眼睛露出了一片水雾，嘴角也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那村长还想拿起拐杖打向念灵时,一只手握住拐杖连带着人一起丢了出去，呵斥道：“老东西，过分了吧！”
从刚才开始，安东君和自在天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他们不理解，明明是同一个村的，还是唯一的郎中之家，怎么会受到如此对待？
看见他们没停下来的想法，终于是没忍住，安东君出手了。
“唉哟！”
村长摔在地上，其余的村民见状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青年居然会动手，当即大喊大叫道:
“他居然敢打村长，乡亲们弄死他！”
“不愧是那个孽障带回来的，打死这小子！”
安东君抱起缩成一团的念灵，递给了自在天，语气带有一丝怒意：“看好她。”
自在天也是一脸怒色：“嗯！”
安东君面朝涌上来的村民，单掌用力拍向地面。
霎时，地面像出了地龙一般，碎裂了好几丈的距离。
随后伴随掌力而掀起的一道气浪，直接把村民给震倒，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