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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头烂额

她的触碰,让他的泪决堤。

“不哭——”她指尖碰触他的颊,看他,看着看着,她也开始落泪。

他的大掌抚过她消瘦的脸颊,她的体温,她的眼泪,让他动容,他握住她的指尖,温柔极了:“不哭,我们都不哭。”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惧于康景逸之前的威严,都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丁汀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兜里,看着康景逸将陈曦搂在怀里,孤身落漠,这73号,就是他口里的陈曦吗?他高贵冷竣气宇不凡,可73号疯癫,更瘦成皮包骨,外形上看,是极普通的,甚至… …可以说是很丑。可她却很强烈的感觉到,他爱73号,那爱,似乎已入骨。

康景逸将陈曦拦腰抱起,刚走几步,那些医护人员立刻围拢过来,为的说:“先生,她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未经院方许可,你不能带走她!”

看着那些白大褂,陈曦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的攥住他胸口的衣服,头低垂,那乱着的头遮住了她的眼,她害怕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微小的举动让他心疼不已,低头温柔的说:“别怕。”而后他抬头,眼底的深沉让人不寒而栗:“我带走自己的妻子,还要得到你们的许可?”

她是他的妻子?人群外的丁汀一震。

“你说她是你妻子,证据呢?”为的医护人员说,“空口无凭,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医院领导也出来阻止,无果之后,他们报了警,极快,几辆警车鸣笛呼啸而来。

为的警车还未停稳时,车门已然打开,朱长下车,他后面,瞬间跟上来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阵仗,让院方领导吃惊,当他看清陪在最末尾的B市公安局局长时,吓坏了。朱长疾步过来,他那强大的气场,让那原本围着康景逸的一大群医护人员带着怯意退出一条路来。

人群散开,朱长看着陈曦安静的靠在康景逸怀里,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湿了眼,他的女儿,穿着宽大的病员服,整个人骨瘦如柴,让他心痛,他伸出手,“小曦。”

“啊——”陈曦看见他,眼眸惊恐,吓得不轻,将脸埋在康景逸胸口,由于害怕,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浑身颤抖。

那模样,已然精神失常。虽然朱长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此刻,仍旧痛心疾,“景逸,先带她回去。”

现在,没人再敢拦着康景逸,他抱着她上了一辆警车,她在他怀里,瑟缩着,颤抖着… …

这边,朱长回身,脸色沉得可怕,眼神犀利的扫过院里一大片白大褂,众人被他的眼神所震摄,都不敢抬头,他语气一冷:“王鸣,封锁这里!”说罢,离开。

院长瑟缩着,悄悄拉着最末的公安局长,低声问道:“罗局…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罗局长额上全是冷汗,“你这院长,只怕是当到头了。”这朱长的女儿失踪半个月了,公安局派出全线警力都没能找到,估计这要是秋后算帐,他头顶这乌纱帽到底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这一刻,院长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问,“罗局,那人是谁?”连在B市威风凛凛的公安局长都只能排在最末位,那为的这位… …

“你眼睛没吃油吗?”罗局长低声道:“竟然没认出他吗?”虽然他们都未曾亲眼见过朱长,可他经常出来在新闻,报纸,网络上。

院长看着朱长的背影,慌乱之际摇摇头。

“活该你倒霉!”罗局长说道,然后赶紧跟了过去。

当院长终于想起是朱长时,吓得当场就瘫软在地。

B市精神病专科医院歇业整顿了,所有的病患转到其他医院的相应科室。

名为整顿,实为问讯。全院上下,所有的人,都被带进了公安局。

问讯之后,得知,一个星期前,一个人将陈曦送到医院来,付了一个月的医疗费。在住院登记时,他给陈曦登记的名字是“朱斯”,由于这个名字叫起来不好听,所以医护人员就按她的床位号叫她73号。

经详细询问辩认,确定了送陈曦到医院的是小舅公。

当被关押在拘留所的小舅公得知陈曦被找到时,并不意外,反而冷笑着:“朱润泽,你的报应来了…. …”

小舅公为了报复朱长,在精神上折磨陈曦,以至她癫狂。为防止她恢复,他还曾不停的在她耳边重复着那些让她崩溃的往事。然后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故意将她的症状说错,导致医生开错药,还悄悄给护工多塞钱,暗示护工在身体上,精神上尽可能的折磨她。

在他看来,精神病院,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将她放在这里,就会延迟她被找到的时间… …时间越延迟,陈曦的病就会越严重,精神就会越失常… …不过,他坚信,这心病,是绝对治不好的。

在他看来,精神崩溃的陈曦,绝对会成为朱长的一块心病,这病会折磨朱长的下半生,因诱因而精神失常,最多不超过十年就会死亡,漫长的折磨,会让朱长心力交瘁,而陈曦的死亡,更会让朱长崩溃… ….

小舅公要的,就是对朱长心灵的折磨。在他看来,他完全达到目的了。

*

当谷若秋见到陈曦时,心痛难过。她想要抱她,可陈曦却吓得不轻,躲在康景逸身后瑟瑟抖。为此,谷若秋哭红了眼睛。

就在当天,长专机就送康景逸陈曦回了都,没回康家,而是直接将她送到都的二医院。

都的二医院,是全国赫赫有名的精神病专科医院,这里,云集了全国最有名的精神科专家们。

对陈曦会诊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她害怕见人,特别是一看见白大褂的人,就会惊恐慌乱。更甚,不管谁问她,包括康景逸,她都不会回答。

会诊,没有一点儿进展。

那些所谓的专家门,只能通过她的日常行为来给她治疗。

先是药物治疗:可陈曦不吃药,而且她一看见药就害怕,瑟缩;

其次是心理治疗:朱长安排了全国最权威的心理医生给她疏导,可她只是抱头躲在角落里,害怕的缩成一团,什么也听不进去。

最后,用行为引导治疗,可她只倦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外界无论任何事都无法引起她注意,她不听也不看,

医生们束手无策。

朱长夫妻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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