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喜
陈曦和景逸的婚礼提上日程。
她倚在他肩上,手里拿着日历本。
“还是2月22日吧。”陈曦侧脸看他,婉尔一笑。两年前,他们原订的婚期也是这一天,她选这一天,主要是应景,让他们的婚礼没有遗憾,能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景逸算算有三个月时间,准备婚礼应该没问题,于是他没异议。
婚期订了,接下来,自然就是通知双方的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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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忙,他去了趟YN军区调研,又参加了海湾军演,这一走,又是一个星期,等他回来时,谷若秋已经出院了。
拆了石膏,她终于感觉轻松了,临出院时,医生叮嘱着,脱臼虽然不是大问题,但如果后期保养不当,容易造成习惯性脱臼。
朱长回大院时,已经是深夜了,风尘仆仆的,大衣外面一层凉意。他回卧室时,谷若秋已经睡了。
他只开了床头的台灯,麻利的脱了上床,浑身冰冷,就往她身边凑。她被他冷醒了,睡意朦胧的看他,然后眼一合,又睡了。
“好了没?”他低语,脱她睡衣,看她右肩,那儿肌肤光滑如初。
“嗯。”
他吻上她肩,“还疼不疼?”嗅着她的香味,从肩吻上锁骨,那唇边的青茬扎在她细滑的肌肤上,引起她阵阵颤栗。
她半梦半醒的,那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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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夫妻很难得的都起晚了,又感冒了,谷若秋连续打了喷嚏后低喃了句:“都是你——”
“我什么?”长正在扣钮扣,回了头,看她,目光里,有几许不曾言说的深意。
谷若秋的脸蓦的烫,又是一阵喷嚏。
“动不动就感冒,身体素质不行,”他波澜不惊的说:“晚上跟我去游泳。”
她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出了卧室,她跟过去,在卧室门口遇见了陈曦。
这会儿,陈曦刚上楼来,手里拿着牛奶,用眼角瞧了瞧父母,他们虽没交流,可眉眼间,似乎融洽了不少,“爸,张凡早来了,在楼下等你半天了。”平时这个点儿,父亲早就去办公室了,可今儿… …
张凡?谷若秋看了朱长一眼,后者神色未改,大步下了楼。
“长!谷老师!”张凡一身军装,见了他们,立正行了个军礼。
大院门口,长专车已经备好,谷若秋没现张畅的身影。
傍晚的时候,朱长真的来接她去游泳。冬泳,这是谷若秋从不敢想的,她一向怕冷,现在又感冒了,自然是不肯去。他后来沉了脸,硬拉她上了车。
是去游泳了,不过不是在江边,而是在酒店的游泳池,是温水。
她换好泳衣出来时,朱长已经下水了,看着他在水里矫健的身姿,她眼底,多了几许温柔。
“下来。”他游了两圈,见她伫立在池边。
夫妻这么多年,从未曾一起游泳,她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扭捏的将裹在身上的浴巾脱掉,却没想,又是一阵喷嚏。
他游到池边,嚯然从池里站起来,他身材强壮有力,完全没有与他同龄人该有的赘肉,他伸手向她,带着命令的口吻,“下来。”
她没伸手,而是走到泳池的扶梯哪儿,刚踩上扶梯时,却被他腾空抱起,咚的一下扔进水里了。
谷若秋呛了水,手脚一阵乱扑腾,好不容易抓住泳池的扶栏,抹了脸上的水,微恼的看他,然后又应景的打了喷嚏。
“不会游?”他诧异,他可是记得,当年在大院里的游泳池里,她不仅会游,还游得不错。
她气他让她呛了水,没理他,而是往水里一钻,往泳池的另一边游去。她不是不会游,而是… … 怎么说呢,那天在医院跟他闹了一场后,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彼此间的感觉就明朗了,她好像又觉得自己在恋爱了。
她现在这种状态,好像是一对恋人刚确定关系,正处于彼此摸索的朦胧又甜蜜的阶段,虽然他们夫妻多年,彼此的身体早就见过,可… …穿着泳衣,就像是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她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一点害羞,又担心让他看见她的不完美。
不过,说实话,她游泳还真不错,渐渐的沉入水里,身体有了水的掩护,她渐渐适应了,像一尾美人鱼一样,在泳池里自由穿梭着。
长惊讶,唇角一抹笑,纵身扑进水里,追上她,手蓦的拉住她的脚裸。她一惊,本能的一蹬,蹬上他的脸,他措手不及,松开手,头一偏,满脸都是水,看他失措的样子,谷若秋笑了,见他佯装生气,欲扑过来时,她有点慌乱,没多想,快速的往前游,偶一回头,见他就要追上来,她又加快速度逃也似的游。
然后,就是一阵你追我赶。
他故意的,在每次要追上她时,都会慢下速度。这种被追逐的感觉,让谷若秋游得愈欢快了。
回家的车上,谷若秋太累了,她靠在椅子上就睡了,长手臂轻轻一揽,她就稳稳的靠在他的肩上了。
次日清晨,她从窗户里看到张凡从专车上下来,于是随口问了句:“张畅呢?”
他正在剃须,“调走了。”
她倚在镜前,偏问:“元不是让你带着她吗?”
他没回答,搁了剃须刀,整了整衣服,准备出去。
“润泽。”她站他身后。
他回头时,正在扣袖口。
谷若秋走到他身边,垂眸帮他扣大衣的扣子。他眸一低,看着她的黑,还有她漂亮的专注的脸庞,心微动,低头,正想吻吻她。
她扣完最后一颗,抬头看他,他原本想吻她额头,可她刚好抬头,这下了,就吻上了唇。只蜻蜓点水般,可她耳根有点烫,微微侧头:“你今晚有公务吗?”
他看她,眼底,是询问的意味。
“没公务,就早点回来。”她说。
长心喜,可那面容仍旧严肃。
她又说:“我想今晚请郑旭飞到家里来吃饭。”
长没吭声,但脸色显然不大好了。
“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她激将他。
长的胸襟嘛……偶尔还是有点小的,不过,被她一呛,自然得彰显大度,“几点?”
“六点吧。”她说。
长没说话,就走了,上了专车,对张凡说:“把我今天下午的公务全部取消。”
张凡不解,长是个工作狂啊,今儿怎么了?
“你刚从军分区回来,放你半天假。”长说了句。
张凡窃喜,嘿,他不过出去挂职了一个月,长就这么关心体怀他了… …赶紧的,给女友短信,约会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