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位五条家主的小秘密
“合作？”
神宿眼中闪过一些询问，不过五条悟似乎并没有直接解释的想法。
他只是斜斜地靠着天台的栏杆，收起了那惯常显在众人面前的轻松笑意，反问神宿。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彻底复活宿傩？”
“你如何能保证宿傩复活后不会大肆杀戮？”
“要知道，无论是你认识的宿傩，亦或是我们所知悉的宿傩，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人了。”
“现在的他被做成咒物，也度过如此漫长的时光，你怎么肯定他不会改变？”
神宿轻叹一声：“你的问题太多了。”
但他还是斟酌着给出回应。
“我能确定他从未改变。”
“或许因为他的影响，诅咒滋生杀了很多人，但他本身，并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
“这是来自我灵魂深处的回答，不会有假。”
“他只是忘了我，仅此而已……”
五条悟敛去眼中闪烁不定的微芒，犀利地质疑：“可是，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神宿轻声打断他：“这不是一面之词。”
“我和宿傩订立了五条束缚，都是被我用术式加强过的，可以直触灵魂的束缚。”
“如果他曾杀死任何一个人，我便会直接身亡。”
“而我现在好好地站在你的身前，这应该已经足够说明了吧。”
五条悟又有些嘲弄地笑出声，低声喃喃着问话。
似乎是在问神宿，又似乎是在询问自己。
“至于吗，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恶人做到这种地步……”
神宿非常认真地回应他：“至于。”
“宿傩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也只有宿傩一个朋友。”
“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
五条悟抿紧嘴唇，手上抓着栏杆的力道几乎大得要将其捏断。
两人在月光下沉默了良久，五条悟才轻声说道：“如果……万一宿傩真的改变了呢？”
神宿同样轻声回答：“我会让他变回来的。”
“如果变不回来，该审判的，也是我，而不是他。”
五条悟耸耸肩，恢复最初那轻佻的模样：“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你是想借助那个少年的身体让宿傩复活？这样那个人可是会死掉的哦。”
神宿一说到这个就想叹气，只能原原本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说到他可以使用构筑术式为虎杖构筑一个新的躯体时，五条悟忽然高举着手打断他，有些震惊。
“喂喂喂！你到底有多少个术式啊，无下限，增强束缚，竟然还有构筑术式？！”
神宿回应他的疑问：“我有三个生得术式。”
五条悟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三个。
等等～！这哪里好了！
这么危险的人，一定要拉回高专好好调教（bushi）一番！
神宿见他那么吃惊的样子，也不打算把另外两个在狱门疆里，花费千年时间创造出的后天术式说出来了。
真说了估计会出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总归不是好事。
五条悟思索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你可以直接构筑肉体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宿傩用虎杖的身体啊？”
神宿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尴尬：“研究一具适配灵魂的肉体需要的时间不短，我不想让他等……”
五条悟：……所以就让虎杖等？你真是大好人！
神宿从他莫名的表情里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平静地扯开话题：“现在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了，不知道为什么，虎杖的身体对宿傩的灵魂似乎有压制作用。”
“我会研究出适合宿傩的肉体将他分离出来。”
五条悟漂亮的苍天之瞳藏在眼罩后，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一个把人坑进高专的好法子。
他神色一下子垮了：“啊～～那要多久啊？咒术界那些老古董可不会看着一个宿傩的容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乱晃哦，怎么办呢～？”
神宿皱眉思考片刻，忽然非常认真地提议：“要不我把那些人杀了？”
五条悟双手交叉，作出尔康手的动作，拖着腔调：“哒咩哟～！”虽然他有时候也挺想这么做的。
“这样会让整个咒术界动荡不堪，还会影响到正常的人类社会，行不通的哟。”
否定了神宿之后，五条悟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我可以帮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以我现在在咒术界的影响力，我可以把即刻执行的死刑改成缓刑，理由也很简单。”
“诅咒一旦选择人体寄宿，那只要杀了这个人，这个人体内的诅咒也会消失。”
“我会提议，等我们找到宿傩的二十根手指之后，让虎杖全部吃下再执行死刑。”
“那些注重结果的老古董们肯定会对这个一劳永逸的计划十分心动。”
五条悟打了一个尽在掌握之中的响指：“收集手指肯定也是你的想法吧，毕竟你可不像是会让宿傩缺几片灵魂碎片的人。”
“怎么样？合作嘛？”
神宿深思了一下，觉得他的提议确实不错，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五条悟激动得挥了一下拳头，伸出两根指尖：“哟西！”
“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我需要你以特级术师的身份加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院校，成为一年级新生，贴身保护虎杖的人身安全。”
“第二，在我某些针对咒术界高层的行动中，我需要你的配合。”
神宿有些出神，指了指自己：“我要当学生？为什么？”
“哎呀，学生更好保护虎杖小弟弟嘛～！也更好跟宿傩待在一起啊，毕竟到时候虎杖肯定是要进入咒术高专学习的。”
“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叭～！”
神宿沉默，随后漠然应下。
他确实无法拒绝。
两人飞速谈妥，神宿先走一步，只留下五条悟一个人站在天台，享受着夜间冰凉又刺骨的冷风。
他揭开眼罩的一角，用苍蓝色的眸瞳真切地看着天上的弯月。
夜色漆黑，繁星闪烁。
他忽然轻叹一声。
杰……如果你还在的话……
以前的我总是找不到一个坚定的理由，只能去看着这咒术界在那些高层的掌控与压榨下，变得破败腐朽。
新生力量因为所谓地位与面子的争夺而被狠狠踩在脚下。
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一幕啊……
已经差不多了，这些无聊的闹剧，也是时候迎来一个终结了……
现在，我找到那个行动的理由了。
为了理子，为了你，为了……一切尊重我，信赖我，仰慕我的人——
我要给整个咒术界，带来革新。
五条悟抚了抚眼罩，双手背在脑后，轻轻勾着漂亮的薄唇，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独自一人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