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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寒潭

翌日清晨,秦卓如约,调集了二十个暗卫,穿着家丁的衣服,在七皇子府各司其职。苏墨语清晨起床,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熟悉的绿色。

“品花楼的花公子,你来我家做什么?”苏墨语不解的问。

秦卓已经恭候多时了,传出给萧鹤辰的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他心里可是万分担忧。红袖可是听不进一点劝,带着一队人马去了紫砂潭。虽然有穷奇的附体,红袖武功精进不少,可这穷奇还是幼年,与凶兽比起来,云泥之别。

秦卓想来看看,苏墨语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解决完这边,好赶过去与红袖汇合。秦卓说:“昨日你说的配方,本公子给下人看了,做不出来。”

要是那么容易模仿,我还怎么赚钱。苏墨语心想着,嘴上说:“那你找一个聪明的自己人给我,我在家里手把手教她。如何?”

秦卓也是这么想的,这不,特意去药王谷找了个机灵的小丫头,送了过来。既能学习,待苏墨语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帮助一二。秦卓拍了拍手,远处走来一个女孩,身材矮小。

“初中生不能再大了。”苏墨语脱口而出。

秦卓问:“你说什么?”

苏墨语不好意思的摇头摆手,说:“没事,没事。”

女子走到苏墨语身边,一股子药香扑面而来。秦卓说:“本公子这几日要出去办事,把寒潭留在你这里。”

“寒潭?这名字好听啊。”苏墨语说。

寒潭恭敬的行礼,说:“奴婢的娘亲是在一方寒潭生下的奴婢,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那还真的是有些随意,苏墨语心想。

“寒潭,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学。本公子还有要事,走了。”秦卓那翠绿的衣裳在阳光的照耀下,招摇无比。感觉比台上唱戏的还要惹眼三分。

苏墨语轻声询问:“寒潭,你们这个公子一直都这般打扮吗?他不觉得像只孔雀吗?”

寒潭可不敢背后议论秦卓,虽然有同感,但不能严明。秦卓那耳朵可是出了名的灵,转身略带生气的盯着苏墨语。后者立马咬住自己的嘴唇,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挥手告别。

——紫砂潭——

萧鹤辰睁开双眼,眸光中多了一丝腥红,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看着它那晶莹剔透,忍不住的冷笑。

欧子丰蹦蹦跳跳提着酒葫芦来到跟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轻轻按住脉搏。满意的大笑,说:“成了成了,不错啊,小白白!这归元术老夫想当年可是研究了数十载,你不过用了两日就参透了。不愧是老夫的徒弟,哈哈哈哈。”

萧鹤辰觉得体内内力充盈,筋脉顺畅,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品阶,这一次的九命,实至名归。萧鹤辰起身,看着一脸得意的欧子丰,说:“我说了,不做你的徒弟。”

欧子丰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他本想着再与萧鹤辰过两招的,奈何方才那兄弟二人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加上之前帮萧鹤辰重塑经脉,自己已经是空有其表。

“小白白,老夫饿了,要是你做的饭。”欧子丰说。

萧鹤辰看了看天空,时辰不早了,重塑经脉花费了不少时日。看着眼前这可怜巴巴的老头,是真的不忍心拒绝。起身直接往木屋旁的灶台走去。

“阿恒和阿飞呢?”萧鹤辰问。

欧子丰睡在灶台旁的躺椅上,闭着目。把这几日的事情简短的告诉萧鹤辰,说:“他们想要做老夫的徒弟,老夫想着,左右以后他们也是帮助你的,顺手指点一二。不过他们的资质比起你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即便有老夫的指导,学武这条路也是异常的艰难。若是想要到九命,估计得年过半百咯。”

萧鹤辰熟练的收拾着鱼,烧火起锅,行云流水。手里的活一直不停,嘴上说:“你的酒缸见底了,顺便让他们两兄弟帮你干点活,也算给你的回报了。”

欧子丰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小白白,你怎么能这么想老夫呢。这紫砂潭最不缺的就是凶兽,拿凶兽练手,顺便再帮老夫运些酿酒的东西,这是一举两得。”

欧子丰说的对,凶兽是最好不过的练手材料。它们虽然没有人类的思想,可是几乎招招直击要害,想要躲过它们的攻击并击杀,有一定的难度。这一路上,几乎都是萧鹤辰把它们打个半死,再交由两人解决,其实,根本得不到历练。

萧鹤辰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的切着手里的菜。欧子丰好奇的说:“你就不怕,他们回不来?”

萧鹤辰冷笑,宁柏恒两兄弟虽然没有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但是无父无母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自力更生。在没有遇到萧鹤辰之前,过着偷东西,东躲西藏的日子。运气好,能有个温饱。运气不好,被失主痛打一顿。这些经历,足够磨炼两人的心智。

萧鹤辰把切好的萝卜放进锅里,说:“他们,只会拼死活下去。绝不会让自己丢了小命。”

欧子丰嘴角上扬,两兄弟眼里的坚定,是掩盖不住的。欧子丰之所以决定出手相助,一方面是为了萧鹤辰,一方面是被他们的坚持打动。

“小白白,一会儿去硫酸湖,一定要多加小心。炎皇的那个暗卫,你也得留心。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深厚内力之人,若他徘徊在湖边,大概,你进不去。”欧子丰一脸担忧。

欧子丰亲眼所见,那暗卫一掌击杀一只成年凶兽。成年的凶兽,就连他自己,也得与之过上两招。那人戴着银色的面具,一身黑衣。那一掌,迸发的内力外涌,三百尺外的自己都能清晰的感受。

萧鹤辰也很疑惑,从未听说过炎皇的暗卫中有如此神秘的高手。若说强者的压迫,能想到的只有战如故。

萧鹤辰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子,说:“这件事,我会加派人手去查探,炎皇的暗卫,不过就是神州军和银铁骑。神州军左右翼的武功,大概与秦卓不相上下。那银铁骑,虽是百里挑一。不过,我品花楼若是想一战,也不见得会败。”

欧子丰知道萧鹤辰的不少事情,紫砂潭彩蝶传不了信,可是信鸽可以啊。欧子丰屋后可是养了不少,专门用来与萧鹤辰诉说衷肠。欧子丰说:“等老夫的酒酿好,顺便去帮你查看一二。”

萧鹤辰把所有的菜端上桌,说:“不必了,欧伯既然决心归隐,也就不好再插手江湖中的事情。左不过是个神秘的人,再如何,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欧子丰看着一桌子的吃食,口水流了三千尺啊。端起碗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小白白...老夫最喜欢吃...吃你做的饭,等你解决完你的事情,来这紫砂潭与老夫同住好了。”

萧鹤辰冷笑,望着树林外愣神。若是自己没算错,出来已经十日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娘亲这边,得抓紧时间了。

——燕赤长秋宫——

“皇后姐姐,你可要给妹妹做主啊。这七皇子妃真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刺杀我昌王府的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的是没有王法了,臣妾那两个可怜的家丁,就这么惨死在街上。”昌王妃说的梨花带雨,若不是这几日派去的人都进不去七皇子府,她也用不着来皇后这里做戏。

大理寺把案宗呈给炎皇,炎皇来长秋宫用膳的时候,说上过那么几句。这件事情,皇后是知道的。皇后给常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往昌王妃杯里添茶,说:“昌王妃有话好好说,别哭坏了眼睛,我们皇后娘娘最疼王妃这个妹妹,可舍不得王妃伤心难过。”

昌王妃用手帕轻轻擦着脸上的泪珠,其实这家丁死了也没什么,可这死状凄惨,弄的满神都人人皆知。昌王好面,哪里受得了百姓如此议论。惨死的家丁又是昌王妃的下人,一气之下,昌王给昌王妃下了命令,一个月必须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堵住这悠悠众口。

皇后本来无意管这事,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皇后说:“这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死了两个家丁,大理寺已经在彻查了。不值得妹妹来本宫这里哭哭啼啼。”

昌王妃也是这般想法,不过就是两个家丁而已,可奈何自己不能忤逆昌王啊。说:“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昌王最好面。哪里受得了百姓如此议论昌王府。那两个家丁本是臣妾派去盯着七皇子妃的,如今不明不白死在东市,臣妾就想去问问七皇子妃。哪知道那七皇子妃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许多厉害的家丁,把七皇子府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妹妹也是没有办法了”

皇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常嬷嬷,问:“这七皇子妃,可有把事情办妥?”

常嬷嬷哪会不明白皇后所问何事,直言不讳,说:“回皇后娘娘,昌王妃。当天冬菊便来告知奴婢,七皇妃已经把手串送出。老奴不放心,怕那七皇子妃说的不实,特意派人暗中盯着。今儿个安贵妃去慈宁宫问安,手上确实戴着手串。”

皇后那意思就是,七皇子妃已经把事情做好了,皇后也不好再下令为难。皇后喝了一口茶,说:“那七皇子最近可有何异常?”

常嬷嬷眼疾手快,立马给皇后茶杯倒满,后退一小步,说:“回皇后娘娘,昌王妃。葵娘子那边日日传送消息,这半月以来,七皇子未曾离开过葵阳楼半步。醉酒嬉闹,夜夜歌舞升平,都没精力上朝了。老奴也担心,这葵娘子与七皇子日久生情,会忘记咱们娘娘对她的栽培。悄悄去葵阳楼查看过,亲眼所见。”

皇后赶紧接话,说:“这七皇子妃手无缚鸡之力,这七皇子又足不出户。恐怕是没时间去东市杀昌王府的家丁。妹妹啊,眼下咱们最重要的,是静观其变。等安贵妃胎落,本宫再派些人把消息散出去,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人惦记昌王府家丁的事情。”

昌王妃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自己本就与皇后沆瀣一气,要是这安贵妃再得恩宠,以后的日子将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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