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早晚会赶走入侵者
这次见面，苏宇等人不在。
只有洛飞雁，纳兰湛，纳兰歆和青长老。
纳兰湛看上去很年轻，看起来突破了半仙境界。
可当年他和白琊争霸中州，输了。
若纳兰湛没有放水的话，那白琊的天赋一定是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
“见过纳兰族长。”两人见面，洛飞雁率先开口。
纳兰湛看了看洛飞雁，又看了看青长老，点了点头道：“九灵族长，青长老，请坐。”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个小小的房间，放了几把椅子。
洛飞雁坐在椅子上。
“见纳兰族长，是想和纳兰族长说一说关于魔族入侵，关于天元大陆诸多种族合作...”洛飞雁开口。
却被纳兰湛打断。
“九灵族长大老远的来，要是做客，我欢迎。要是说什么合作的事情，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魔族入侵，我纳兰家族自会出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哪怕战死。”纳兰湛说道。
战死，是他的想法。
不和狐族合作，也是他的想法。
洛飞雁听闻此言，也不强求。
“还有一件事，关于纳兰素师祖。我并非单纯为了狐族而来，也是为了锁灵宫而来。”
“师尊龙析，一直不敢面对纳兰家族，将师祖的死怪罪于自己。我现在以锁灵宫圣女的身份，替师尊道歉，希望能得到纳兰家族的原谅...”
龙析，一直不敢面对纳兰家族。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纳兰素。
害死了自己的师尊。
所以她努力修炼，为的就是杀天魔。
终于，她成仙了，也成就了仙王...
洛飞雁不知道龙析在域外经历了什么，却知道她一直在战斗，在和天魔对抗。她大帝境界，就敢朝着天魔的真仙挥动长剑，如今她已经可以战仙王。
她可以做到更多，做到更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元大陆的那些血仇，那些仇恨像是一座座高山，背负在龙析的身上。
只有当天魔族被杀的干净，杀的不敢再入侵，杀到他们胆寒，龙析身上的一座座高山才会被放下。
洛飞雁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从椅子上起来。
她双手并排展开，然后朝前合拢，两只手掌并在一起之后，朝着纳兰湛缓缓张开。然后双膝下跪，两只手弯曲着移向胸口，匍匐在地，头颅也落了下来。
在某些地方，这是祭拜的姿势。
在这里，是洛飞雁向前辈叩拜的礼节。
这是对当年纳兰素的道歉，纳兰素因为龙析而死，龙析不敢面对纳兰家族，由她这个弟子代劳了。
当然，行这个礼，也是洛飞雁对纳兰湛的尊重。
须知，当年纳兰素上战场之前，纳兰湛就已经在域外征战多年了。
纳兰湛对狐族，对白琊的恨，亦是对自己的恨。
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妹妹，恨自己没能替她去死...
自此，他退出域外战场，浑浑噩噩。
最后，他不知道如何发泄这股恨意，在域外战场稍微平静一些的时候，和白琊进行所谓的中州争霸。
自此远遁其他空间世界...不问世事。
洛飞雁行礼完毕，站起身来，取出了冰剑。
冰剑寒冷，让人周身都凝结了冰霜。
然而却有一丝丝暖意出现在纳兰湛和纳兰歆身上。
冰剑，被很多人用过，其中，也包含了纳兰素。
看到冰剑，他们想到了纳兰素，那个温柔了一辈子的女子。
死在了天魔手下。
尘封的记忆被忽然打开，纳兰湛冰封的记忆，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涌进他的脑海，占据了他的全身，让他周身颤栗。
“素素...”不知道过了许久，纳兰湛的手摸上了冰剑，嘴里说出了这两个字。
纳兰素，他的亲妹妹。
死在很多年前，死在天魔手下。
这个仇，不能不报。
“歆儿...”纳兰湛看着纳兰歆，嘴唇微张，却被纳兰歆的话堵住。
“夫君，你我本一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纳兰歆说道。
听到纳兰歆的这句话，纳兰湛重重的点头，然后下了某种决定。
他对洛飞雁说道：“九灵族长，你的语言没有说服力，但是我相信我妹妹不会救错人，也不会交错朋友。纳兰家族会出世，全力征战魔族，只有两种情况下纳兰家族会放弃对付魔族。”
“一，纳兰家族全部战死。二，魔族被灭。”
若两种情况都不是，那纳兰家族，将会死战不休。
哪怕只剩下一个凡人，哪怕需要面对天魔真仙，他们也会拿起手里的武器，继续征战。
直至倒下...
洛飞雁点头。
“冰剑曾经跟随师祖，如今...”她想要问问纳兰湛，是否需要冰剑。
这是纳兰素的魂。
也有许多锁灵宫宫主的魂...
似乎是察觉到离别，冰剑也在感伤，一股难受的情绪蔓延出来，让所有人都感受到。
纳兰湛自然也明白洛飞雁的意思。
“冰剑乃是锁灵宫至宝，也是素素的魂。纳兰家族虽隐世不出，却也听闻洛九灵族长斩下仙的头颅，冰剑跟着你，我想素素也会很开心的。”纳兰湛说道。
闻言洛飞雁将冰剑收了起来。
她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不会推辞。
“纳兰族长，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洛飞雁继续开口。
纳兰湛却制止了她。
“我女儿的事情，是我的家事了。素素的事情，我不想再来一次了。”纳兰湛知道洛飞雁要说什么，直接阻止。
洛飞雁点点头。
她只是顺嘴一提，至于萧火火和纳兰美杜莎的事情，确实不归她管。
“是我多管闲事了。”洛飞雁说道。
她不像是苏宇，要是苏宇在，高低要给自己的好兄弟谋福利。
可她不是苏宇，也不会只站在某个人的身上看问题。若是只站在纳兰美杜莎或者萧火火这方面看，她愿意祝福两人。
可站在纳兰湛的角度看，他也没错。
纳兰素当年进入锁灵宫，也有一段隐秘。
她的死虽然并不完全是因为某件事情，可两者之间确实有因果关联。
这是纳兰湛心中的痛。
作为哥哥，他心痛过一次。
作为父亲，他又怎么忍心自己的女儿也重蹈覆辙。
哪怕并不一定会出现纳兰素那样的情况，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他也无法承受。
洛飞雁和纳兰湛的事情聊完，纳兰歆和青长老说起了话。
两人是旧识，多年未见，此刻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纳兰湛就在一边看着，也在想着。
这么多年了，因为纳兰素的事情，他一直将纳兰家族封印在折叠空间内。可他忽略了很多人的感受，纳兰歆，还有族中某些长老，弟子...
纳兰歆一直支持他，从未有过怨言。
可现在看来，她的心也是向往着外界的吧！
她的一些朋友，也在天元大陆，亦或者域外战场...
纳兰家族的一些长老，也有朋友在天元大陆。
那些弟子，一直待在这折叠空间内，或许也会向往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可因为他的决定，全族隐世，偶尔派出去几人行走在外，却也是很快就被召回族内。
唯一的一次没有被迅速召回族内的，就是纳兰美杜莎。
因为遭遇了仇家，纳兰美杜莎被一个长老送到了他朋友的族中。
长老身死，他们找了纳兰美杜莎很久，找到之后，也很快将人接了回来。却不料芳心被人勾走了，这是他作为父亲的失职。
他并不反对女儿有夫婿。
但是反对女儿的夫婿是个没正形的。
看着萧火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和那个苏宇一样，他怎么能放心把纳兰美杜莎交到人的手中。
就好像白琊也不放心把洛飞雁交到苏宇手中。
可他明白这是阻止不了的事情，于是只能尽可能的延缓一下这个时间。
纳兰湛的目光从纳兰歆身上移开，带着歉意，转移到洛飞雁身上。
“丫头，我现在不和你谈论两族之间的事情，只和你谈论一些私事，算是我这个老父亲单独的请求。”纳兰湛对洛飞雁开口道。
洛飞雁点点头，换了个称呼后说道：“纳兰前辈，您说。”
“若是有朝一日，莎莎出现了和素素一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至少带回她的尸骨...”纳兰湛说道。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纳兰歆和青长老都看着纳兰湛，沉默良久。
洛飞雁则是坚定的看着纳兰湛：“我们早晚会赶走入侵者，我们，都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