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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有缘人,他日再相聚。

江北。

红帮聚义厅里,厉红绸端坐正中,堂下分两排坐着各堂的堂主,一名手下正在向她禀报事情,屋里的人都屏气凝神的听着,当这名手下说完,厉红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终于等到今天了,想不到这脏官这么快就辞官不干了,他吃红打黑的吞了不少脏钱,捞够了油水就想回家享福,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他把吃我们的全吐出来,天底下没有白拿的黑钱,今天就动手,各位堂主你们怎么看?”

堂下十二位堂主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主张打的也有主张和的,一时间也没有统一的意见,最后红帮总管常威站了起来。

“各位红帮的兄弟,帮主说的对,这狗官仗着自己是巡察御史,这几年江南江北的没少捞钱,我们红帮十二个堂口,每年打点他的银子就有几万两,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明里暗里的吃我们,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更别说搜刮沿河两岸的百姓了,以前他是官我们忌讳他,现在他不是官了我们没必要在怕他,帮主,我马上在各堂里挑一批好手,备几十匹快马,咱们即刻启程去追杀那贪官。”

“慢着……。”

厉红绸一摆手,说道:“此事不宜惊动太大,江北这么多帮派,盯上他的不止我们红帮,在别人的地盘上硬来影响不好,为了避免和别的帮派冲突,我们等他走远一点在下手,你派几个人沿途跟着他,有什么事随时向我禀报,其余的人等我的命令,我们天黑在动手。”

常威一听立刻变了脸。

“可是如果被别人抢了先,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这笔买卖我憋了很久了,谁也别想拦着,在江湖上混免不了打打杀杀的,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们?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厉红绸闻言脸露不悦,常威虽然是帮里的总管,但是做事容易冲动,有时甚至不计后果,常常因为一点小事闹出大麻烦,碍于老帮主临终时的交代,总管的位置一直都是他坐着,不过这件事她不想闹大,于是沉声道:“不是怕事,我厉红绸怕过事吗?还不是为了帮里的兄弟们着想,为了一个贪官搭进去几条人命不值得,你是帮里的总管,做事要考虑周到,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们要对付的是姓韩的贪官,不是江湖上的朋友,你明白吗?”

“那如果遇上了怎么办?”

“让!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我们只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事我们不要管。”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

厉红绸一甩长襟不在看他,这时旁边的堂主何成站了起来。

“帮主说的在理,兄弟,你太冲动了,为了一个贪官动怒真是不值得,我们一切听帮主的吩咐。”

厉红绸转过身来对何成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不要打草惊蛇,随时查探随时密报。”

“是,帮主。”

厉红绸说完转身进了内堂,常威气呼呼坐在椅子上,用力锤了一下桌子。

“真是憋气,老帮主在的时候我们是何等的威风?刀里来枪里去没有人敢说什么?现在连杀个狗官都要躲躲藏藏的,想想就窝火。”

“行了兄弟,别生气了,帮主她还年轻,老帮主临走时托付我们照顾她,你这样说让她很难做啊!”

“可是当着堂里那么多兄弟的面,我……,我有错吗?我也是为帮里着想,她那么说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总管以后还怎么服人?”

“好了兄弟,小点声,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帮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是先安排一下人手,万一到时候真有事,要打要杀还不是看咱们兄弟的?你是总管我是掌堂,有什么事还不是咱们商量着办嘛!”

常威听了何成的话,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明里暗里的查了大半个月,把那赃官的一举一动摸得清清楚楚的,要是真被别人抢了先,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人拼命,他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真要是碰见不开眼的,就狠狠干他一票。

入夜。

几十匹快马沿着临江小路疾驰,所过之处草木不惊,行至一处隐密树林的时候,厉红绸勒住了缰绳,前方的探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厉红绸等人来到,急忙躬身施礼。

“帮主,贪官韩金贵已到三里外的岳阳镇,这几日他们日夜兼程,再往前走就出了江北的地界,有上百名官兵沿途护送,咱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帮主定夺。”

厉红绸一攥拳头,吩咐常威道:“叫弟兄们打起精神,务必在岳阳镇外截住那贪官,另外派几名兄弟沿途放风,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嗯,我们走。”

厉红绸打马向前,一道红影借着月光冲出树林,后面的马队紧随其后,在清净的小路上留下一串马蹄声。

大概行了三十里路,前面已看见了韩金贵的车队,足足有十几辆马车,车上装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厉红绸催马拦住了最前面的轿子,此刻韩金贵正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听到外面有异动急忙问道:“外面什么事啊?吵吵闹闹的。”

此时红帮的人已将车队围了起来,厉红绸下马来到轿前高声说道:“红帮帮主厉红绸,特来给御史大人送行。”

“啊!”

韩金贵一听厉红绸的名字,吓得双腿发抖跌落在地上,他撩开轿帘一看,官兵和红帮的人已经打起来了,厉红绸快步上前把双刀压在他脖子上。

“御史大人,别来无恙啊!”

“厉红绸,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要你把这些年吃的黑钱吐出来。”

“你……,你竟敢公然劫掠朝廷命官?”

“哼!朝廷命官?朝廷就是养了你们这群要命的官,百姓们才会受苦,捞够了银子就想走,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今天我就要替沿河两岸的兄弟们讨回个公道。”

厉红绸刚想动手,忽听何成在一旁喊道:“帮主小心!”

厉红绸扭头一看,一把长枪正朝自己刺来,她闪身躲过,反手一刀横切了此人,韩金贵吓的肝胆具裂,一个踉跄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来人呐!快保护我,谁杀了厉红绸我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十几条长枪相继刺来,这些官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三人一组玩起了车轮战,厉红绸虽然是女流却不是易于之辈,能在男人堆里当上帮主,功夫自然不弱,八扇斩的刀法苍劲有力,一招一式具是雷霆之力,杀的官兵七零八落,长枪虽利,却快不过厉红绸的双刀,一人腋下中刀,还不及反应,连同右臂一起砍下,鲜血合着半截胳膊飞出一丈开外,这人惨叫一声!摔倒的同时,又一人的双腿被砍断。

所有人都惊愕了,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这么狠?眨眼间连杀两人,厉红绸功夫虽然高,但毕竟是女流,时间一长体力便有些吃不消了,而围攻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长枪从四面八方不断刺来,其中一个角度刁钻,从斜刺里钻了进来,直奔厉红绸心口,厉红绸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命丧枪下。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把纸扇贴身而来,挡在厉红绸胸口,枪尖正扎在扇面之上,力道虽大,却是没有捅进半分,再一用力,枪头竟然直接崩飞出了,这人只感觉一股内劲袭来,震得的他倒退了几步,武德趁其不备,迎面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的倒飞出去,回身又一脚踢在一人的小腹上,把他踢出去几米远,砸倒了一大片官兵。

来的正是花冲等人,原来他们从山上下来,一路摸黑前行,行至岳阳城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有打斗声,仔细一看原来是红帮的人在此厮杀,开始他们躲在暗处观察,直到厉红绸有危险,这才挺身而出拦了一枪,此刻花冲早已忘了身临险境,一双眼紧紧盯着厉红绸看。

“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呐!帮主。”

厉红绸见他眼神轻佻,不由得心里一荡,本不想理他,但碍于刚才救了自己又不好发作,只得尴尬的一笑说道:“是啊!还真是巧呢!”

“帮主为何深夜来此啊?”

“为了杀一个无耻的贪官,他欺压地方大肆搜刮民财,简直是目无王法。”

花冲听了故意生气,脸上却是喜形于色,说道:“嗯,该杀!哎,小心!”

正说话间,一把钢刀迎面劈来,花冲搂着厉红绸往旁边一闪,又顺势躲过刺来的一枪,厉红绸被他这么一搂立刻涨红了脸,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只得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花冲也觉得有些失礼,急忙把手抽了回来,这时何成常威从旁边杀了过来,常威早已杀红了眼,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见到厉红绸没事依旧关心的问道。

“没事吧,帮主。”

“没事,叫弟兄们小心点,别放走了那贪官。”

“放心吧,后面的兄弟马上就到了,那贪官跑不了。”

话音未落,几十匹快马卷着尘沙冲了过来,瞬间冲散了官兵的包围,这些官兵本来就是应付差事,先前仗着人多还可以支撑一下,马队一到立刻扔了家伙四散奔逃,只留下韩金贵一人躲在箱子后面。

常威拎着脖子把他押到厉红绸面前,他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求饶。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这里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厉红绸冷着脸看了看他。

“哼!这就是你做官贪财的下场,杀了你还怕脏了我的手,滚!”

常威见厉红绸要放贪官走急忙拦住道:“帮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放他走难道还要让他去害人,不如我们就地解决了他,免得留下祸根。”

“不,他虽然辞官不做了,但也是朝廷命官,杀了他官府也会追究,到时我们会很难自处,何况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就暂且放他一条狗命,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好,不愧是帮主,分析的头头是道,倒叫我这个外人刮目相看了。”

厉红绸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花冲,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朋友见笑了,我不过是谨言慎行罢了,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帮,这是一点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厉红绸将一箱珠宝推了过来,花冲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帮主客气了,我们可不是为了这些才出手的,救人危难理所当然。”

“还是收下吧,我看你们深夜前行又来的匆忙,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带点钱财在身上,出入也好方便一些。”

“好!帮主真是仗义,盛情难却,我们就要这箱了。”

花冲一摆手,武德和文墨俩人抬走了箱子,剩下的箱子全部由红帮的人装到了马车上,厉红绸冲着花冲一抱拳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他日在江北如果遇到麻烦,请通知我红帮,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我厉红绸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帮,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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