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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最难消!

“开饭了。”

说完放下食盒转身要走,花冲急忙上前拦住他。

“这位大哥请留步。”

狱卒转过身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花冲满脸赔笑说道:“想请狱大哥通融一下,这是一点小意思。”

说着把事先预备好的一包银子递给他,这本来是想贿赂徐景原的,现在只能便宜他了,狱卒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掂。

“说吧!什么事?”

花冲道:“想请狱大哥帮忙带点东西出去。”

“什么东西?”

花冲把随身玉佩摘下来道:“一块玉佩和一个人。”

“人?”

狱卒把手里的银子又塞回花冲手里,刚喝的酒也吓醒了一半。

“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我看你们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狱卒转身又要走,花冲一把扯住他衣服,又把银子塞进他手里说道:“别着急狱大哥,听我把话说完,现在是晚上了,再过一会儿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把……。”

花冲把红线拉到身边继续说道:“把这小丫头送出去,我们三个留下来,他只是个丫鬟,不是什么疑犯,小哥你想想办法,上下打点一下。”

花冲说着把文墨身上和武德身上的钱袋也一并塞到狱卒手里。

狱卒一撇嘴说道:“你说的倒轻巧,这是监狱,不是菜市场,这么容易出去,那我们也别当这份差事了。”

听他这么说,花冲也有点为难,狱卒斜着眼看了看花冲,摸着下巴小声说道:“不过嘛!这古往今来里应外合越狱的事也不少,只不过这……。”

花冲一听有戏,不就是要钱嘛!他把红线身上带的金银首饰,连同项链耳坠全塞给了狱卒,见他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花冲又把手上带的扳指摘下来放到他手上。

“怎么样?这总可以了吧?”

狱卒往左右看了看,熟练的把东西揣进怀里道:“你们先在这休息会儿,半个时辰后我在带她出去。”

花冲依旧拉着他衣服,狱卒明白他的意思。

“我姓王,是这里的狱头,这片儿都归我管,不过兄弟们的面子我还是要打点的,你放心我不会拿钱不办事的,到哪都要讲规矩,牢门以外我管不着,不过这牢门之内,可是我姓王的说了算。”

花冲一想,也只能这样了,赌一把总比在这儿干等着强。

想到这他一抱拳说道:“那就有劳王头了。”

“等信吧你们!”

王头说完转身走了,花冲把红线叫到身边,叮嘱她出去以后,无论如何要找到厉红绸,求她想办法救自己,花冲说着把玉佩交给红线。

红线收起玉佩说道:“那公子也小心,我出去之后马上去找厉帮主来救你。”

“恩,你自己机灵点,不可冒失!”

“我知道。”

花冲还是有点担心,红线自从跟了自己,就没离开过身边半步,现在让她一个人去找厉红绸,心里难免有些顾虑,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文墨把食盒拎过来打开一看,四碗白饭一个素菜,几个人胡乱的吃了点,只等着王狱头来了,子时刚过,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王狱头快步来到牢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花冲早已等的心急,见王狱头打开牢门,又叮嘱了红线几句。

“万一不成去找梁公茂,叫他想办法。”

“嗯,公子保重!”

红线依依不舍跟着王头出了牢门,已经是子时的监狱里,犯人早已经睡下了,几个巡逻的也被王头支开了,其余的人也被打点的妥妥当当,所以他们很轻松的溜出了大牢。这王头还真是个有心人,在牢门外还准备了一辆马车,出了门直接把红线送到了车上,叫她快点离开这里,至于要去哪他就管不着了?

红线坐着马车先是回了许宅,收拾了几件应用之物,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来到红帮的总堂前,有人跑进去报信,说是有人要求见帮主,自从前几天厉红绸出去静修,帮里的大小事全都交给常威跟何成处理,此时正是何成当班,听说有人求见帮主,便带了两个人来到外面。

他对红线有点印象,几次打交道也有心无心的留意过,见她神色慌张料定是有急事。

“这不是红线姑娘嘛?大早上的跑来红帮有什么事情?”

红线见出来的是何成,急忙上前说道:“我家公子有急事找厉帮主,让我当面和她讲。”

何成一皱眉,说道:“帮主现在不在帮里,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这件事只能告诉你们帮主,不能跟别人说。”

红线有些急了,言语之间竟有些失态,何成知道她年岁小,也不跟她计较,只是一笑说道:“帮主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了?你有急事我也帮不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就在多等几天。”

“这……。”

红线知道何成不会骗自己,厉红绸可能真的不在帮里,既然这样就只能去找梁公茂了,她心里急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走,何成也不追问,带着手下回了大堂。

离开红帮,红线急冲冲往前走,心里想着见到梁公茂该怎么说,她脚下走的太快,在一个拐角处,正和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在一起,红线本来就着急,在被这么一撞,立刻就要翻脸。可是当她看到撞自己的人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撞她的人也是个女孩,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这女孩也跟红线一样,也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突然!红线一跺脚想起来了,原来撞她的人就是厉红绸身边的丫鬟——秋儿,秋儿也认出了红线,两个人拉着手互相问候,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两个人年龄相仿,几次见面也处的跟小姐妹似得,红线看着秋儿,突然眼珠一转,拉着她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秋儿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秋儿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红线的样子应该是很着急。

“什么事?”

“你们帮主去哪里了?我有急事找她。”

“这……。”

秋儿想起厉红绸临走时的叮嘱,不能告诉任何人她去哪儿了?尤其是四爷一伙人,想到这她只无奈的摇了摇头,红线更着急了,但看秋儿的反应,应该是知道厉红绸去了哪里?

红线接着问。

“你知道我们四爷跟你们帮主的关系吗?”

秋儿道:“我们帮主没说,但我知道关系应该很近了。”

“不是应该,是已经很近了,现在我们四爷有急事找你们帮主,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秋儿还是很谨慎,摇摇头说道:“帮主临走时吩咐过,说要是四爷来找,什么都不能说。”

红线急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她趴在秋儿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的说是为了找厉红绸,才被官府的人抓去盘问的,秋儿听了脸色微变。

“怎么会有这种事?”

红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可能是上次九重天的事,才被官府抓去问话的,我们四爷可是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现在只有你们帮主能跟官府说上话,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秋儿想,别的事可以不说,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又看见红线着急的样子,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如果今天拒绝了她,万一真出了差错,自己也担待不起,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厉红绸,毕竟他们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这样吧!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真的?太好了。”

红线高兴的眼泪都下来了,两个人雇了辆马车,朝西北方向而去。

此刻厉红绸正在屋中静坐,一扇小窗打开,和风扑面花香四溢,远处还有几朵盛开的雏菊,真胜人间美景,她轻轻靠在窗棂上,闭上眼睛想心事,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她舒心的了,如果没有意外,她可以这样安静的坐一整天。

临近晌午十分,一名手下突然推门而入。

“禀报帮主,秋儿姑娘带着一个小姑娘在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相求。”

厉红绸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秋儿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叫她们进来。”

“是。”

报事的答应一声下去了,不一会儿秋儿带着红线一前一后进了屋,厉红绸一见是红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本来已经放下的心事,一下子又都勾起来了。

“找我什么事?”

厉红绸故意使语气冷淡一点,免得红线上来就套近乎,秋儿思想单纯,怕厉红绸为难红线,想开口帮她说。

厉红绸一摆手道:“你去沏一壶好茶,再弄几盘点心过来。”

秋儿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掺和这里边的事,故意打发自己走,于是答应一声下去了。

红线见秋儿走了,忙说道:“求帮主救救我们四爷。”

本来他还故意装作冷淡,但听红线没头没脑的说要她救人,难免心里一惊,但脸上却没表露出来。

“你们四爷怎么了?又去砸了人家的酒楼?还是毁了谁的黑店?”

红线急忙摇头道:“都不是,是……,是烧了雅闲会馆。”

“什么?”

厉红绸猛的站起来,这次她再也坐不住了,桌子上的茶杯也被她打翻在地。

“你们烧了雅闲会馆?四爷现在在哪?”

“在……,在扬州大牢里。”

“唉!”

厉红绸长叹一声,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胡来呢!砸了九重天也就算了,现在还烧了雅闲会馆,那种地方连我们这些江湖人都不敢妄动,你们怎么说烧就给烧了呢!”

红线有些委屈,第一次有人这么数落自己,但为了救花冲想想也就忍了。

“我们也是为了救人,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帮主你可要救救我们四爷。”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厉红绸说着转身就要走,红线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说道:“我们四爷在扬州只有帮主一个朋友,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何况我们四爷就算在监狱里也时刻想着你,念着你,还让我第一时间来找你,就是想让帮主念在昨日的情份上,再拉我们一把。”

红线说的头头是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着,不过这后面的话,可不是花冲让他说的,而是她临时现编的,她知道是女人都躲不开个情字,不管你是帮主还是盟主?都过不了情字一关。

厉红绸听的果然身子微微一震,慢慢的闭上眼睛,嘴里呢喃道:“唉!真是冤家啊!”

她扶起红线说道:“不是我不想管,只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啊!”

红线道:“衙门的人并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只是凑巧抓了我们而已。”

“噢?”

厉红绸眼睛一亮。

“那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你等我,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马上就走。”

厉红绸说完转身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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