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秘闻
第九十五章 秘闻
他们实在无法相信云尔,一个敌国皇子,为了躲避兄长的追杀,千里迢迢躲到安国,就为了同他们侯爷结盟,拉齐宣下马后助他登位,并不惜给他们画了黎国皇宫的部分舆图,还给他们指了进入黎国皇宫的暗道,也真是胆大妄为。
这套说辞恐怕任何人都无法相信,可是他们侯爷却信了他,还千里迢迢跑来了黎国。
未带其它任何一兵一卒,只带了他们兄弟俩就悄声无息的潜入这黎国皇宫,如若这是一个陷阱,恐怕他们都会死无葬生之地,埋骨他乡,安国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葬身于此,无人为他们收尸,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吹拂在身上的寒风愈发的刺骨了。
可他们兄弟俩是绝不会让侯爷只身冒险的,哪怕拼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跟着舆图指示,他们来到了黎国太子妃的寝宫,这太子妃寝宫也实在怪异,整个宫殿破败不堪,竟无一个宫女嬷嬷伺候在旁,让他们一度以为自己走进的是冷宫,可进入主殿之后,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只知道黎国的太子齐宣残暴不仁,没想到竟对自己的妻子也如此残暴。
黎国太子妃,也就是番国的平仪公主,此刻四肢正被铁链锁在床上,她卷曲着身体呆坐在床角,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面容,衣衫褴褛,全身伤痕累累,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谢长云看向她的那一刻,她也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你们是谁?是来杀我的吗?”她放肆的笑着,语带嘲讽。
谢长云连忙几步跑了过去捂住了她的嘴:“我们是来救你的。”
然后从旁扯了一件衣服给她盖上,又准备替她解开锁镣,解了半天都无任何打开的迹象。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玄铁铸造的,没有钥匙打不开的。”平仪公主目光呆滞,淡淡的说着。
谢长云无奈,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枚玉佩递给她,用番国的礼仪向她行了一礼后说道:“公主殿下,卑职是您兄长派来的,他非常担心您,特地让卑职来看看您!”
平仪公主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双眸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和书信,才片刻之间,目光便由冷漠变为了悲切,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打湿了书信,她见此连忙拾起衣袖擦拭着,嘴里还囔囔自语道:“哥哥,你们终究还是记挂着平儿的,原来你们没有舍弃我......”
随后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信笺,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泪水如洪流般涌出,浸湿了衣裳。
谢长云和凌亦兄弟俩背过了身去,不忍再看。
过了半晌,平仪公主才缓缓开口道:“多谢你们,我父母兄长可安好?”
“他们一切都好,国君又重新重用了您兄长,他只是不放心您,从前年收到您寄出的书信就越来越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要是如传言那般,就让卑职悄悄接您回去!”谢长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缓缓说道。
“我真的能回番国吗?”平仪公主眼底散发着期待的光芒,可片刻后又变为了决绝,喃喃道:“我......不能回去,不能拖累兄长......”
“可你如今这样,会死在黎国的!齐宣这个畜生,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凌风愤愤不平道。
平仪公主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自从那畜生把她从番国带来的陪嫁宫女全部调走,又把她囚禁起来之后,一有不快就折磨虐待她,她就犹如蝼蚁一般苟且偷生,过着如猪狗一般的生活。
她不是没想过死去,可齐宣把她绑了起来,不让她死,况且她要让齐宣死在他前面,可眼下不同了,她知道父母兄长没有抛弃她,她又怎能让他们因她而蒙羞呢。
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道:“我已经回不去了,齐宣那个畜生不会让我活着离开黎国皇宫的,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
说着说着就就哭笑了起来。
凌风听闻是宫廷密事,便竖起耳朵听着。
她随后捂嘴笑道:“你们说,堂堂一个黎国太子,若被别人知晓他因淫乱过度而得病,你们说他这太子还能当得下去吗?”
“是你?”
她笑道:“我可干不出这种事,恨他的人那么多,自然是他自己作的,恐怕如今也命不久矣了吧,要么就是还用药吊着!”
“命不久矣?”几人瞪大了双眼,这个齐宣是疯魔了吧,都这样了还想着挑起争端。
“你不怕死吗?”凌风问道。
“死又有何所惧,怕的是生不如死!”她说着撩起了一缕头发,发丝下一道很深的伤疤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她本是番国宗室之女,眼看就即将及笄,黎国派人来求娶番国公主,那时正值番国新君登基,皇位不稳,所以不想与黎国交恶,便同意了与黎国的和亲,可新任国君的公主均已年幼,先王的公主大多都已嫁人为妇,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便从宗室的众多女子里选中了她,封为平仪公主。
嫁入黎国,是她所不愿的,嫁给黎国太子齐宣,是她更不愿的,听说他生性残忍,残暴不仁,逼死了上一任太子妃和儿子,废黜了第二位太子妃,残害了自己的族亲,可谓连人都不算,嫁给这样的人,她还不如去死,可父亲母亲几乎要跪下来求她,她只能以赴死的决心嫁入黎国。
齐宣看她长相平平,从始至终都并未带她,犹如抹布一般丢弃在这宫中,他欢淫无度,多次诏宫外的舞姬前来日日笙歌,最终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不巧被他看见了,才把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如今这般也是时候解脱了,只是还有一个故人放不下,等了那么些年,还不见他归来,如今哪怕他归来了也再无脸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