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争吵
萧玲琅抱着双膝坐在床边,闹也闹了,吵也吵了,除了那个抱托盘的男人,再无人踏入。
而那吟唱梵音一直未断绝过,萧玲琅抬眸望着高悬在墙壁上烛台含着泪花,这场成亲是真特别呀!
她捏着指尖,颓丧的垂下眸。
沉重的殿门吱呀响了一声,殿内响起一阵沉稳的疾步声,萧玲琅坐在那儿,眼皮子没抬起一下。
等那人带着一身浓厚的血腥气来抱她时,半天没反应的萧玲琅,动了动,躲了躲。
来人神色未变,手臂也就僵了一瞬,强硬的将她搂进怀里。
顶着一张血迹斑斑的脸,低头亲她,“月儿,怎醒得这么早,还未到吉时呢。”
“拓跋晋,你……”
萧玲琅哽塞着,气恼的一话都说不完整,对他的亲昵,微微偏头,让他扑了个空。
视线落在他手背上的血渍时,微滞片刻,目光上移,落到他神色不明的脸庞。
“拓跋晋,你?”
这次更多的是疑惑,和担忧。
她闪着泪光,望着他看上去有些恐怖的脸,吸吸鼻子,“你,干什么?”
“哭了许久。”拓跋晋没回答萧玲琅的问题,反而是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哭肿了的眼,“孤应当与月儿说过,月儿这水要流在该流的地方。”
话刚落音,拓跋晋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他宠溺的看着拿他手磨牙的人,等她咬够了,才出声,笑着问她,“出气了吗,牙酸吗?”
萧玲琅嘴角又麻又酸,听到他这话,心里更是憋着气,松了嘴后,就是对着一旁不停呸着。
拓跋晋对于自己手上两排新月,高挑一侧眉,抬手顺着小姑娘的发辫,低头抬起她气鼓鼓的脸蛋,又看她指尖点着链子,然后斜眼瞪他,拓跋晋眸底迅速滑过一记笑意。
真可爱。
拓跋晋在心底喟叹一声,想到这次死的透透的人,他咧嘴笑了笑,手握住萧玲琅的手腕刻意的避开她的链子,低语解释他为何不在原因。
“前朝出了些岔子,孤趁着此次成亲刚好将他们肃清,待日后王儿继承大统,能轻松些。”
拓跋晋说着又看萧玲琅几眼,“月儿别担心,孤不会错过吉时。”
“妾没问这些。”拓跋晋装傻充愣,萧玲琅看在眼里,她没像以往一样,听之任之,随他去,而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问:“狼主要做什么?为何又将妾送回这里,妾是哪里做的不好?”
两个问题,萧玲琅问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拓跋晋,拓跋晋视线也不躲避,伸手碰着她手腕上冰冷的链条开口,“月儿做得很好,从此风水不错,养人。”
“妾若真的做的合狼主的心意,狼主为何要束着妾,狼主妾真的没有在想他,妾如今只想看着昭昭安心长大。”
“嘘~”
拓跋晋将手搁在萧玲琅的唇上,打断她的说话。
看着昭昭长大,不是为了他?
拓跋晋忽地对那个小东西没几分好感了。
小家伙与她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她却说想小家伙长大?
他目光幽幽地从扫过她的脸,不错过一点她的微表情,“孤说了,这里养人,若是你心里还想歪门邪道,孤有的法子教训你,此番真的是为你的身体。”
萧玲琅不信他,若是她身体出了问题,不该是让太医来诊治。
“那些庸医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拓跋晋淡声解释。
“所以关着妾,用这些便能将妾治好了?”
荒谬!
可笑!
萧玲琅心底愤怒翻江倒海。
她颤抖指着那些写着梵文的经幡,和藏在暗处诵经的人,悲切地咬着唇,“狼主这些是假的!”
“不!”拓跋晋厉声打断萧玲琅,“不是假的,假得月儿就醒不来,孤就不会再见到月儿,他们能把月儿留在孤的身侧。”
他不准她这么说。
她的命是他掌控的。
拓跋晋将萧玲琅锁在怀中,下巴埋进她的肩窝,低沉的声线带着些许慌乱,不安的在她颈间索取安全感。
“月儿,别哭,等好了,孤再将你放出来好不好?”
“月儿,你平日里睡的好久,以前没有过得,孤想让月儿多陪陪孤,不行嘛?”
“你心悦孤吗?月儿。”
“……”
萧玲琅闭着眼,在他混乱的言语,中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双手抱着他搂的越来越紧的胳膊,萧玲琅偏过头,望着那条条黑红的经幡纱幔,眼底的灵气慢慢的褪去。
“狼主,妾,离不你的。”
那苦涩的情绪丝丝麻麻的绕缚着她的心脏,那些字符像是有了生命,拼了命的往她心里钻,疼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手上湿漉漉的,是他衣袍上的血。
萧玲琅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没用的,狼主,他们没用的,妾的身子没问题,你别听他们的好不好。”
她想到了那些堆叠起来的白骨。
萧玲琅不由自主地浑身抽疼。
她看着埋在她身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粲然的弧度,轻声道:“狼主英明神武,这些道士全是妄语,若是妾的问题他们能行,这天下该少多少病痛,妾没病的。”
“月儿有没有问题,孤清楚。”拓跋晋固执地说,他握住怀中人的手,哄着她,“你每日的作息都会人禀告给孤,月儿,忍一忍,我们乖乖的把身体养好。”
耳边的吟唱还在继续,萧玲琅呜咽着,她费尽口舌的和拓跋晋说明她没事,拓跋晋就是坚持她身体有毛病,怎么也说不通。
萧玲琅还看他吩咐人又端上来一碗鲜红的符水。
“不要,我不喝,狼主,妾不喝。”
“月儿,听话。”
拓跋晋将碗端在手里,萧玲琅的抗拒在他眼里算不上水花。
眼看的那碗加了不知名的东西抵到唇边,萧玲琅慌乱无措中,愤恨地瞪着拓跋晋,吼着他道:“拓跋晋,我讨厌你!”
拓跋晋动作一滞,少倾,轻笑一声,动作更加强硬,“孤喜欢月儿就行。”
一碗水灌下去了大半,另一半,撒在萧玲琅身上,她倚在他怀中,无力的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