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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画?人?

纶图冷嗤一声,大步流星往銮殿去,还没走两步,就被落在后面的宁允叫住。

“狼主不在銮殿,在双月宫等大人呢。”宁允招呼着。

双月宫不是未来后妃待的吗?纶图目光怀疑,“你确定?”

“大人,小奴还能耍你不成。”宁允嘁了声。

纶图还是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往双月宫跑什么?

“难道狼主看上我家姊妹?”

纶图顿时两眼放光,喜不自胜。

到了双月宫,纶图望着和漠北格格不入地宫殿内饰,脚,抬起来,又放下,揪着旁边的宁允,再次指着鼻子问:“你小子确定没诓骗本将?”

宁允“哎呦”一声,“奴的大人啊,狼主真在这。”

“可这……宫殿?”这冒出来草草木木,也不像是双月宫啊?跟上次杀进来时一点都不一样。

宁允白了他一眼,武夫,那血气冲天的,肯定四处都要重新修膳一下。

呃,地也是。

不敢耽搁太久,宁允领着纶图快步走进宫殿。

烛火跳动,暗香浮动,宫门入殿以后,纶图抬眸,伏在正央长案执笔的男人倦怠挺身,冰冷刺骨的眸光犀利射过来。

他心一颤,单膝跪地,“末将见过狼主。”

拓跋晋放下笔,随意问道:“纶图跟景王很熟络?”

纶图额上开始渗出冷汗,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狼主这是什么意思?

“狼主恕罪,末将对狼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他偷瞟了眼拓跋晋的脸色,这次脑子转的很快,抬起头对拓跋晋道:“不过前两日在遇到了景王府下人焦急寻医,说平代郡主风寒高烧不退,末将夫人刚有孕,所以末将动了恻隐之心,请狼主明察。”

“现在如何了?”

弑亲上位的少年帝王没释放威压,仅淡淡敛起眼皮,语调没有起伏,但纶图额角的汗滴还是越来越大,他张开颤抖的唇瓣,以额触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末将不知,帮小郡主请完太医,后面末将就不知了。”

拓跋晋侧眼看向宁允,宁允立马绷起脸,疾步向殿外走去。

“起来吧,孤随口一问。”

“喏。”

纶图在心底擦擦冷汗,狼主血洗王庭,只留同母景王一脉,想来是有人在街上撞见了,被那个多心的嚼了舌根,狼主才随口一问,纶图心大的想。

他起来后,朝座上的青年多走两步,憨厚一笑,“狼主召末将应当是旁的事吧?”

骇人的冷气解除,纶图心思又活跃起来,刚想问狼主是不是看上他家姊妹。

拓跋晋淡睨他一眼,将刚画好的画卷扔过来。

纶图手忙脚乱的接过来。

打开一看,满是胡茬的脸露出茫然。

“去南梁,找到这个人,带来见孤。”案首的人吩咐道。

人?

纶图不确定,再看看画,

是人?

他犹犹豫豫开了口,“狼主,此人是男是女?”

拓跋晋邪肆白净的脸庞闪过一丝嫌弃和怀疑,“你看不出来。”

纶图歪头仔细看着画卷,一个圈,两只眼,一张嘴,还有几根粗线条,他抿唇沉着一口气。

也许狼主是在试探他可不可靠。

于是。

“男的,肯定是,狼主想收他为我漠北所用。”纶图大声回道。

然而,交椅上的男人脸黑如暗夜,阴恻恻直勾勾的看向笑容灿烂的纶图。

纶图笑容顿时消失,低声,眼角抽搐,“姑……娘?!!!”

“你一直跟着孤征战,难道不知,孤笔墨稍有欠缺。”拓跋晋语气不善。

“……狼主,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纶图望着图,苦丧着脸,这线索也太少了吧!比大海捞针还可怕。

拓跋晋扔给他一个斜眼,“说。”

纶图嘿嘿一笑,大着胆子提议道:“狼主能不能,请个画师来,这样末将找到姑娘会更快些。”

说罢,他抿起嘴,真诚看向拓跋晋。

拓跋晋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左手指着篓筐里废纸,水波不惊道:“画师,孤杀了。”

纶图狂吞口水,“末将保证带回姑娘。”

“萧明月,双亲应该已逝,二八年华,她很漂亮,性子也极好,与草原上的女子不同。”拓跋晋走下台阶,对上纶图好奇的目光,冷哼一声。

纶图立马低下脑袋,不过,他真的很好奇,狼主是怎么认识这个南朝女子,打仗时?那为什么当时不带回来?

拓跋晋见他还是有些憨头憨脑,剑眉微蹙,“还有什么问题?”

纶图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不过,狼主,末将还有个请求?”

拓跋晋点头,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末将请缨前往俞州城,协助那步将军拿下俞州城。”纶图表情严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喊道。

“俞州城有那步就够了,等你夫人安全生下孩子再说。”

拓跋晋语气不容置疑,说罢,便挥手让纶图退下。

纶图只好带上画卷,悻悻得离开双月宫。

走出王庭,他挠了挠炸毛的脑袋,这线索好像比只比大海捞针好一点。

在他离开后,拓跋晋拖着倦漫的身体再次回到交椅上支着脑袋坐下。

用三个月清理干净王庭,把王权集中,现在终于得空去找她了,回来后,王庭再无人能伤她。

烛火前,拓跋晋脸庞半明半暗,眼前浮现出丽人挺着孕肚站在宫门前,怯生生的,温柔给他挥手送别,那是他们最后一面。

勾起淡笑,拓跋晋用笔杆拨动烛芯,让它规正。

萧明月,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只是这次见面的时间有些久。

“狼主。”宁允得了拓跋晋的命令去看景王府的情况虚实,回来后,对拓跋晋点点头。

“是小郡主受了凉,狼主要不要派太医去景王府瞧瞧。”

宁允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拓跋晋放下手中的战报,站起身从长案后出来。

“传太医,孤去景王府看看。”

宁允一听,连忙跟上,给身旁另一个宫女递个眼神,拿来狼皮大氅给拓跋晋披上。

拓跋晋面色冷峻,一路快马加鞭,守门见是狼主,纷纷下跪行礼。

景王妃听人传报后,立马推着拓跋慕出来迎接。

刚出内院就迎到了拓跋晋,见他过来夫妇两人都有点讶然。

“见过狼主。”

拓跋慕坐在轮椅上,眉头皱的很深,直觉告诉他,他这个弟弟来准没好事。

上次来见他,对着他坐了一夜,第二日就起兵洗了王庭。

这次,拓跋慕望着面前气质深沉起来的少年顿了顿,迟疑开口:“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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