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吓

百里翎怒道：“这由不得你！”

“她是我女儿，怎么就由不得我了？！！”慕倾岚脾气也上来了，上前与百里翎理论。

百里锦书看着维护自己的母亲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母亲从小对她严厉，也不愿与她说话。两人从不亲近。但是，母亲却是府中除了南枝和紫绵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了。百里锦书紧紧抿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过就是为了给你那个好女儿铺路。”慕氏气愤说道。

百里翎道：“锦书也是我女儿，我断不会害她。”

“你何时把她当成过你的女儿，我看你是为了巴结六皇子，自己又没那个胆子接近，才把锦书推了过去......”

“啪！！！”一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慕倾岚的脸上。

“阿娘！”

百里锦书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赶忙抓住慕倾岚的胳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无措的站在原地。内心的痛苦让她无法呼吸，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割裂她的心灵，让她无法忍受。第一次百里锦书对自己的父亲有了恨意。

“夫人！”一直跟着慕倾岚的陈嬷嬷赶紧护着主子。

将一切尽收眼底地乔姨娘心里止不住地开心，表面上还是上前给百里翎顺气“阿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百里翎也是气昏了头，哼了一声撇过了头，不再看她。

乔雪意得意的看着她们。贱人，就算抢了我的位子又怎么样，阿翎厌恶你，你们母女一辈子都只能是我们母女的踏脚石。

百里梦安暗骂一声活该，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百里锦书母女的丑态，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慕倾岚只觉脑子晕乎乎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百里翎会当众打她。

南枝上前扶着百里锦书，紫绵挡在了百里翎和她们之间，眼神冰冷的看着百里翎，好像一头随时扑向前来的饿狼。百里翎被她看的有些发怵。

“我们走。”百里锦书回过神来，第一次失了礼，不再管这场闹剧直接扶着慕倾岚离开。

刚到门口慕氏的脸已经开始红肿，百里锦书眼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慕倾岚脸上流露出悲伤，但仔细看去却是一脸冷漠，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等紫绵转身走时，百里翎才又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让人将琴给你送过去。”

百里锦书脚下一顿。慕倾岚还想再争，但百里锦书不愿意转头硬是拉着她快步离开了。

慕倾岚看着身边的百里锦书心里微微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慕氏的卧房，陈嬷嬷赶紧去准备东西给慕氏敷脸。百里锦书扶着慕氏坐下，脑子里止不住地回想着刚刚那一巴掌，眼中流露出害怕，还有些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慕氏。

慕氏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转头看向紧绷着的百里锦书，知道刚才的争吵吓到她了。

抬手，轻轻拍了拍百里锦书，她的双手冰凉。慕氏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女儿，个子不低但要比同龄人消瘦许多，说到底是自己亏欠了她。

“吓到了吧，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会想办法的，哪怕是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慕氏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娘亲......”百里锦书眼眶泛红心里有种酸胀感。这是娘亲第一次安慰自己。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冷冰冰的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高傲且不入世俗，让人望而生畏。可如今受伤的娘亲只让她觉得心疼。百里锦书回握着慕氏的手，不想离开。

一直等到慕氏脸上的巴掌印消下去她才回自己的院子。

百里府中乔雪意掌家，将百里锦书安排在府中西边稍偏僻的水月楼里。以她的意思是二小姐喜静，那里最为合适。

百里锦书刚来时里面荒凉无比。但好在她喜欢侍弄花草，这几年倒是让水月楼焕然一新。

水月楼里不管春夏秋冬皆有花开。

在院子里的树下有一个秋千，旁边还有一个矮桌用来放琴，那是百里锦书最喜欢的地方。

每次抚琴后她总是喜欢在秋千上坐一会儿。

秋千荡到最高时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鸟一样，可以飞出这四方墙院。她不想在这个宅院里待着。

但是现在，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蜷缩着靠在柱子旁，看着秋千心里充满了悲凉。

眼泪从脸庞滑落，她却恍然未觉。

紫绵看着小姐脆弱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揽着百里锦书陪着她。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填填肚子吧。”

“瞧，奴婢给你拿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尝尝，可好吃了。”

南枝端了些糕点放到百里锦书前面。

百里锦书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

“不吃东西可不行。”

“要不我去打一顿百里翎给你出出气，我保证不会让他认出我来，我还从没见过有谁当爹当成他这样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这心都偏出长安城了。”紫绵气不过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紫绵！”百里锦书赶紧拉住她。

“爹...父亲从未关心过我，哪怕是我病得快死了，他也不曾问过我一句。他从未...将我当成他的女儿，从未......”百里锦书的心像是被刀划出了无数道口子一般。将事实亲口说出仿佛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百里锦书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屋。紫绵和南枝满眼担忧相互对视了一眼，走到门口默默的守着百里锦书。

百里锦书呆坐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一直到外面的光慢慢暗淡，直至消失。

“咯吱！--”

屋门被人轻声推开，是紫绵和南枝。紫绵将屋里的蜡烛点亮，南枝把手里的糕点放到床前，坐在床上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她还记得小时候，百里梦安总是欺负小姐，开始的时候小姐还会去找老爷夫人告状，可老爷只会帮着三小姐。夫人也懒得管这些事，有次夫人听的烦了，更是直接训了小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