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人险恶堪高山!
嘴比脑子快的赵挽华眼下正满眼懊恼,气狠狠的指着云眷舒,说:
“给云遥摄政王扣上脚链,将其押回景明宫!”
“至于他!”手指移到羌谛身上,“行二十军杖,扔回驿站!”
“啊?!我说长公主,你这样…”
羌谛“不公平”三个字还未出口,赵挽华阴森森道: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忍着胸口的疼,云眷舒轻咳了几声,小声冲羌谛道:
“不如你先乖乖回去?二十军杖而已。”
“二十军杖而已?亏你说的出!”
羌谛怒视之。
想起自己之前同赵挽华摆茶夜谈,称赞云眷舒乃是真正的草原英雄,是他的好兄弟!
好兄弟就是这么坑他的?!
羌谛觉得他和云眷舒之间的信任和情谊,如同遭受了一场昏天灭地的雪崩,轰然倒塌。
“放心去。”云眷舒甚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
“嘀咕什么?!”赵挽华怒然咆哮,“给我把他俩分开!”
看着就来气!
“咳咳咳…”似乎是背后的士兵粗鲁地“推”了云眷舒一把,他一个趔趄,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地迈了几步,然后大咳起来。
云眷舒也不生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回望推他的士兵说:“受了伤走得慢,有劳了。”
“……”士兵无语。
这名向云眷舒举过剑的士兵愤恨地盯着云眷舒,毅然决然地站远了些。
他都感觉到自己身后,城主那吃人的目光了!
什么人啊?居然讹人…
这位摄政王绝对有病!
……
回到王宫。
赵挽华将自己关了两天两夜。
好不容易理智战胜了情感,她终于出现在云眷舒面前。
只是,刚刚平静些许的心湖又如烫水般,开始翻涌起来。
只因——
赵挽华俯视着云眷舒,咬牙切齿地问身旁的阿仪:“他这伤怎么回事?”
而云眷舒,仿佛风中残烛般虚弱地侧靠在椅子上。
脸色苍白如男鬼,冲赵挽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脚上缠着小臂粗的铁链,腹部的伤口虽然裹着一圈白布,但白布早已被鲜血浸透,甚至呈现出脓血才有的不正常的暗红。
“阿挽,没事的。你没下令,你手下的人也没人敢管我,我便随便弄了弄,死不了,咳咳咳……”
随着他说话的抖动,手指不经意的抚过外袍的下摆,露出膝间明显少了一块的里衣下摆。
怒火直窜向头顶。
赵挽华闭眼深呼吸,随后看向阿仪,虽无半分怪罪的意思,但也可以听出语气中的不耐:
“阿仪,找扁岳来给他包扎。”
阿仪忍着骂人的冲动,憋屈的答了声“是”后叫人去了。
这个摄政王,小姐都被他气得不出景明宫了,为了给他点教训,她当然就没管,也不准其他人管。
她就想着,反正这人能耐大,自己肯定有办法。
受点罪怎么了?
她家小姐之前受的罪还少了!
现在怎样,给她在这儿演给她家小姐看呢?
伪君子!
而赵挽华。
当然知道云眷舒是故意的。
做了三年的敌人,她太了解金烈了。
此人执拗小气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如果说别人的心眼儿像针鼻那么大,那金烈的心眼儿简直比针鼻还要小!
他可以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发雷霆,而且这种愤怒会持续很长时间。
记得有一次,赵挽华使用了一招声东击西之计。
当时,金烈所在的主营突然起火,由于人手不足,副将惊慌失措之下,便调派了守卫粮仓的一部分士兵前去灭火。
这一切都在赵挽华的算计之中。
她成功了。
事后,金烈对那位副将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他不分时间和地点,有事没事就点个主营玩,然后命令那名副将不得动用任何士兵自己去救火。如果火没有扑灭,就要赏赐他二十军棍。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三个月之久,使得那位副将日夜难眠,心神不宁。
金烈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锻炼他应对紧急情况的能力。”
正因为深知金烈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所以为了避免他给阿仪他们设下更多的陷阱,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赵挽华宁愿顺遂他的心意。
毕竟,与他计较这些琐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别看他现在成了云眷舒。
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文质彬彬,这会看着也气若游丝、弱不禁风,没什么还击能力。
哼,全是假把式!
阿仪以为她气他们虐待他?
非也!
若不是深知云眷舒秉性,她还觉得虐待得不够呢!
她真正升起的地方:是这人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在跟她耍心眼!
怎么着?是笃定她不敢拿他怎么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