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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武川英,我看你是欠收拾的很

侍卫继续道:\太师终日忙碌,常歇在议事厅的偏房,很少回太师府。因而武川英每日入宫,只会去议事厅这一个地方。\

阿仪思索了片刻,说:\那按照这个时辰算,毅公子与群臣已议事结束了才对,他每日都会命人过来给小姐禀报一下情况的,这会儿也没见人,想必是被拌在了议事厅。”

本来,一个位卑无品的外戚女,仗着家中有个太上郡主,无视宫廷法度,无召入宫,对任何人皆敢作威作福。

武川英越是这般没脑子,越适合作为赵挽华手中的棋子,用来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棋子,不多蹦跶几下,算什么好棋?

但蹦跶并不等于作死。

既然如此,又不是非得这颗笨棋,换个法子也能达到目的。

赵挽华眼中带着刃,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砒霜,直接定了武川英的生死:

“召集一百骁狼军,随我杀入议事厅,活捉刺客,将其,千、刀、万、剐!”

一炷香过后。

议事结束。

群臣陆续从议事厅走出,几几扎堆,还意犹未尽地低声交流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骚乱引起了众大臣的注意。

只见一群身披鲜艳红色铁甲、手持锋利刀剑的骁狼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直接冲入了院子,并迅速整齐地站立成两行。

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骁狼军可是赵挽华直系军,上一次如此阵仗的出现还是宫变那日。

今日,是又要发生什么吗?

带头的副将沉稳地迈着大步走进来,高声喊道:

“奉长公主之命捉拿刺客,请各位大臣速速离去!”

群臣迅速向两侧聚拢,让出主路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须臾,赵挽华携阿仪、恶十直接无视众位大臣探究的眼神擦肩而过。

突兀的是,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黑色的大黑狗。

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赵挽华快要走过去了,忽然有一位大臣高声喊道:

“长公主这是何意?为何带兵擅闯朝殿议事厅?”

赵挽华停了下脚步,眼中戾气横扫,本就在气头上。

“呵,擅闯?拿下!\

\……\一时情急用错词的大臣变得胆怯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被双手反剪到了背后,跪下。

\关进大狱,让这位大人在牢里好好醒醒脑子!三天后,我本公主要看到你的罪己书,三万字!\

\……\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的大臣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三天三万字???

大臣瞬间脸色变得铁青。

\本公主再说一次,捉拿刺客,无关之人速速回避!谁再吭气,一律按刺客同党论处!”

独自说完,赵挽华抬脚即走。

身穿五品青袍的“官员”云眷舒刚刚就站在这位大臣身后。

他垂着头,肩膀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同其他人一样,被赵挽华的气势所吓到。

内厅。

武川正英笑盈盈地为武毅研着墨。

往日,她只能隔三差五的过来。来了之后,总会显露自己贤惠熟的的一面,要么带着点心水果,要么带着清茶冰饮,体贴得让这些朝臣最后都妥协了下来。

对她进入议事厅也从最初的微委婉劝止到现在的默许,着实费了她不少心思。

今日,她不仅带来了吃食,还带来几名誊录官。

一来便说:“诸位大人辛苦,小女见诸位大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语,可太师仅有一人,万一有所遗漏或事听岔了,岂不是耽搁了国事?”

“小女不懂国事,但也明白时移世易的道理。指不定某位大人们的良策,也许眼下不能用,以后未必也不能用。故而,小女提议,令此数名誊录官于诸位大人发表言论之际,协助誊抄语录些许,以便日后整理查阅。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臣闻之,谁不想己之谏言被录之、纳之,乃至幻想若此语录成家立言,有朝一日为后人所景仰,名垂青史…

因此也就纷纷上赶着夸赞武川英,逼着武毅答应了下来。

这一出献上誊录官,誊录不得费点时间整理记录?她就是为了将太师绊在这朝殿不得离开,只待武妍毒发,太师赶过去也为时晚矣…

如此,再也没人能压她一头。

届时,她将是这武周王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这般想着,武川英磨墨的手转得更加快。

直到—

当那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武川英手中的墨条滑落,直接摔在石墨上断成了两半,墨汁溅起,弄脏了正在奋笔疾书的武毅的奏折。

武毅还未注意到赵挽华,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脸不满的抬头,问:“你在干什么?”

随即顺着武川英的视线看了过去,讶异开口,“表妹怎么过来了?”

赵挽华冷笑一声,说:“来看表哥红袖添香啊。”

姜逸尘都给毒倒躺床上了,他还有心情在这跟武川英“联络感情”。

不对…

姜逸尘所住的屋子,明明距离朝殿更近一些。

她在景明宫都收到姜逸尘中毒的消息,事发这么久,为何武毅还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莫非…没人送消息过来?

赵挽华心中的五分怒气顿时拔高到了七分。

好好好…

一个朝殿的侍卫宫女,竟都成了齐府的奴仆。

武川英眸子中的怨毒转瞬即逝,她假意温柔地靠近赵挽华,道:

“表姐怎么过来了?”

赵挽华没理她,直接喊:“来人!将这宫殿给我围了,所有人都给本公主带到前院跪好了!”

“表姐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朝臣议事的地方,怎可任表姐胡来?”

赵挽华瞳目散发幽暗的光,蔑视她,道:

“武川英,平日不搭理你,最起码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也不怪你,这朝殿议事厅房梁的高度已经是你目之所及,你从未看到过高山之巍,又怎能怪你鼠目寸光。”

武川英被气得不轻,瞬间变脸,“表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武毅也走了过来,问:“表妹,这是怎么了?”

赵挽华将他一把撇远了,说:“你别说话!”

姜逸尘才交给他几天,就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姜逸尘一个单纯公子,不知道这王宫里的勾心斗角,武毅也不看着点!

看着就来气!

真是离宫久了,这宫中的魑魅魍魉都感受不到了?眼瞎成这样!

晚些时候再找她这位好表哥算账。

赵挽华直指武川英,“阿仪,拿下她!”

“你!武妍!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太师…太师,我是冤枉的,救我!”

阿仪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扣下,厉声说:“武川英,你竟敢对当朝长公主下毒,当诛!”

武毅瞪大了眸子,惊讶道:“她毒害你?表妹你没事吧?”

恶十往前一凑,知道自家城主心情眼下非常不好,委婉地提醒武毅说:

“太师如今可能忙昏了头,还是少说点话为妙。”

武毅疑惑不已,虽不知缘由,大概也明白过来自己得罪了表妹,因而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表姐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为?明明是表姐自身行为不端,招了他人记恨,却迁怒诬陷于我,表姐是看我好欺负吗?!”

赵挽华毫不犹豫道:“没错,就是看你好欺负。”

武川英闻言一噎,横眉怒视赵挽华。

“这世上记恨我的人不少,如今能活着对我下手的,已经不剩几个。武川英,我看你是欠收拾的很。\

\不用证据,就讲动机。我举办斗花会,请来重臣女眷,让她们有机会和你抢夺太师继室的位置,还让你当场失了面子,所以你记恨我,想要我的命。对吗?”

武川英双膝跪地,挣扎着大叫:“你有何证据?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诬陷于我,我定要禀告老祖宗!”

“不用你禀告,一会儿我就押你去见一见太上郡主,我替你说。”

“你…你敢!\

\我为何不敢?\赵挽华已然转身。

\武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要不是靠着你那张美貌,如何拐的云遥的摄政王封了你个劳什子城主,你以为你能和齐府合作靠的是什么?!有什么资格如此处置我!”

闻之云遥摄政王\几个字,刚想出内厅的赵挽华顿住了脚。

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宛如冰窖。

恶十甚至害怕的抖了抖。偷偷瞧了武川英一眼,大姐你可真敢提啊…

赵挽华重新回到武川英身边,语气危险的问:

“你说我什么?胆子可真不小。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靠的是什么。带她走!”

门外。

朝殿的宫女太监、侍卫随从被押着跪了一地,个个害怕地垂着头,抖如糠筛。

气氛紧张而沉默。

宫变那夜,宫里死了不少人。

这些人也是后来补位上来的。

赵挽华不可能揪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亲力亲为,她也就没有管,全权扔给了武毅。

倒是忘了,武毅一个大男人,后宫这些阴暗诡谲本就不打眼,极其容易被忽略了去,这才让太上郡主和武川英钻了不少空子,多半在这朝殿里安排了不少自己人。

朝殿作为王权的中心地带,估计都可以改姓齐府了!

换了平常人,这点把戏也足够被迫害者喝上一壶。

可她是赵挽华。

已然强大得无法被这些手段所动摇。

再说,前前后后在王宫中呆过的日子加起来一点也不比太上郡主少,她略一思量,立马就能想通其中关键,冷静应对。

还好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也不对…!

齐府针对的是她,为何突然变成了姜逸尘?

宫女死在了去景明宫的半道。

背后还有别的人。

赵挽华她眼中精光一闪,毅然道:“去!调一队人把群臣追回来!”

她叫恶七带着人排查了王宫一遍又一遍,云眷舒决不可能有藏身之处。

除非,他并没有待在宫里,也不是扮作了宫里之人。

而是…

赵挽华微微低头,看着武川英,宛如在看一个死物。

“你真该死,因为你的愚蠢,让他倒有了可乘之机。”

虽然不知为何云眷舒要毒杀姜逸尘,可能是威胁示威,也可能是扰乱视听。

但赵挽华有一种直觉,就是他!

没别人!

武川英已经被阿仪用布塞住了嘴,呜呜地挣扎着,面孔狰狞如女鬼,哪还有平日的半分贵女模样。

阿仪问:“小姐,接下来怎么做?”

赵挽华扫视了一眼一地的宫人。

这么大的事情,没一个冲进殿里报信。

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齐府安插的棋子,对她赵挽华、对武毅,也没什么忠心和敬畏可言。

她之前表现得还是过于\与世无争\了些。

“姜逸尘中毒,阻挠的、参与的、看戏的…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全部就地格杀。”

闻言,一片鬼哭狼嚎之音:

“饶命啊,长公主!”

“长公主,我不是齐府的人!长公主,我是无辜的!”

“长公主,长公主!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

白刃进,红刀出。

几个眨眼间,宫人皆没了声息。

带去追朝臣的队长也回来了,单膝跪地,恭敬抱拳称:“禀城主,人已全部追回,除了…”

“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是,一名吏部的五品官员不知所踪。”

赵挽华微仰着头,以手按压着气的胀痛的太阳穴。

好啊…

她竟这么久都没发现。

议事厅、斗花会、宫道上…

总感觉有一道奇怪的目光总投在她身上。

“武毅!你过来。”赵挽华说。

“表哥”也不虚与委蛇地叫了,武毅知道赵挽华这是真生气,于是乖觉的上前,双手叠握,道:

“表妹唤我?”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要马上出宫一趟。”赵挽华说。

“好的,表妹,你放心去。”

“姜逸尘那边,你处理完就过去守着。”

“好的,表妹若在宫外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记得派人回宫告知我一声。”

赵挽华给了他一个秋后再找你算帐的眼神,带着骁狼军走了。

走了个干净,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武毅忧愁地望着满地尸体。

都杀光了,一个大活人也没给他留。

得,他还得亲自跑一趟,去叫其他殿里的宫人过来帮着处理。

武毅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面往外走,一面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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