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北方

轩辕庭和暗一看着绿油油的禾苗被一点点种到满是水的泥地里，一排排整齐的站立在水中，被风吹得叶片轻轻晃动。很是新奇，再过几个月，这就会变成日常吃的大米饭，轩辕庭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没有见过稻谷的生长呢，真可惜。

轩辕庭发现荆尧对那些海外的作物十分感兴趣，一直在收集培育，试图大量种植，它不仅去看过菜地里荆尧培育的蔬菜，还去养殖场看过那些没有推广到全村的实验物种，对于那些东西他他同样也感兴趣。

“这些物种很特别吗？”轩辕庭看着养殖场旁边被大片大片种上的外来物种好奇问。

荆尧点头，“民以食为天，本土物种既然不能让百姓吃饱，我们可以看看这些外来物种，或许味道不错，还能大量生产。”

轩辕庭看着苍翠的土地，脑中的思绪不断。

荆尧则不管他，自顾自的看完地里的庄稼后就快快乐乐的去找温群了，他可不愿意和一个心思复杂的上位者呆在一起。

最近养殖场进了一批鸡鸭鹅，准备放在这边一起养，旁边还有条引过来的小沟渠，可以供它们喝水。

温群对这些还小且可爱的动物感兴趣，偶尔会来喂养它们一下，荆尧也乐意陪着。

而轩辕庭则是把温家堡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他长相英俊，与人说话时温和有礼，询问人也谦卑恭敬。村里人知道他是温煜的同窗，知道他想要看看农家种地，大家都很乐意为他讲解，轩辕庭则是受益匪浅。

这天夜里荆尧正睡得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院子里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他翻身起床，披上衣服来到后院。

发现轩辕庭坐在葡萄藤架的石桌旁，他的旁边不仅有暗一，还多了几个陌生人。这几个人穿着相同的黑色夜行服，练的应该是同一种武功，看起来气息相似。

“大晚上的不睡觉。”荆尧无语，搞这么大动静，生怕不能吵醒自己吗？

“打扰到阿尧好眠了，真是罪过。”轩辕庭倒是风轻云淡的道。

“你行踪暴露了？”荆尧问。

轩辕庭摇头，“他们是自己找过来了的，都是我的暗卫，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荆尧看着这些人，“侦察能力不错，就是战力不行。”

“阿尧知道追杀我的，买凶杀我的是谁吗？”轩辕庭笑着问，

“谁。”荆尧漫不经心的问，反正只要不来村子里捣乱，谁都无所谓。但下一秒他就不这么想了，反而想抽自己一下。

“我乃是大禹唯一的嫡皇子，三皇子轩辕庭，也是当今太子，我本身份尊贵，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奈何我父皇与母后的结合是为利益而绑在一起，都不爱对方。父皇大婚后纳了不少后妃，我母后身居后果郁郁寡欢。最后为了生下我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母亲受尽苦难，落下病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我虽生来就是太子，却不受父皇宠爱，衣食住行皆比不上其他皇子。父皇有许多的爱人，与他生下许多皇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座下的位置。这次我离开上京是为了来北方赈灾而来，沿途走来我做了许多事情，触及到许多人的利益，在青州被人暗算。为了自保，逃到南方，而那些人并没有放弃对我的追杀，还一边放出假消息迷惑百姓。现在我不得不离开这里，到北方去继续赈灾，不然会有更多百姓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轩辕庭平静的说。

荆尧漫不经心打哈欠的动作一顿，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啊，对他卖惨可没有用，而且这些皇家机密给他说什么。

“我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仅凭我自己，无法到达北边。”说着就把手里的信递给荆尧。

荆尧迟疑的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放大。北边在经历了冬天那场大暴雪后，已经被压塌不少房屋，许多人不是被倒塌的屋顶砸死，就是被冻死。风雪太大，官府甚至不能组织救援，眼睁睁看着许多百姓被冻死。好不容易等到冬天过去，以为雪要化了，没想到这个冬天特别漫长。三月还在下雪，四月底才有化冻的迹象。没想到，一化冻，就迎来了洪水，又一次冲垮许多房屋，冲走了许多人。现在洪水都还没有完全退下，而边关再次发生战乱，已经开始紧急征兵了。

“北方灾情竟然如此严重。”荆尧骇然道，他以为四年前那场大旱已经是大灾，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我久居上京，听到的都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消息，父皇一心守成，从不想开拓疆土，更只喜欢听好听的。久而久之，竟然让上京的权贵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奏折描绘的这样，而妄图打破这个虚幻盛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轩辕庭开始明白，为何好友会郁郁不得志，借酒消愁了。

想要改变，仅凭几人的力量，撼动不了。

荆尧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局势居然是这样，他所在的温家堡算是周围富裕的村庄，他也常年在山上打猎。这个世界更没有网络，消息自然闭塞，他没有关注竟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将变成这样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算有迹可循，临安县这边原本是四季分明的，可是近三年来都没有下过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冬天不下雪，农家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担忧的。但好在每年收成都还不错，大家就习惯了这样的气候，而他不种田，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我能做什么，需要什么帮忙。”虽然知道他在算计自己，但荆尧还是无法视而不见，他在末世十年，能活下来是靠国家的庇佑。尽管没有让他们每个人都衣食无忧，但是只要肯干，想要活下去，还是饿不死的。而现在这里是老天爷在没给大家活路，不仅出现内忧还有外患，如果国破，那他们的好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他可不想当亡国乱民。

“想要你帮忙准备一些东西。”轩辕庭道。

“什么。”

“四千斤粮食。”轩辕庭道。

“这么多的粮食运到北方去。”荆尧惊讶。

“对，”

“什么时候要。”

“五天后。”

荆尧点头答应，也不再和他继续说下去，把信还给他，继续去睡自己的觉，回去后他也没能马上入睡，相反，他被扰得有些睡不着，干脆把意识探入空间，开始翻阅一些资料。

轩辕庭则是看着桌上的信，许久都没有动作。

决定帮忙后荆尧也没有耽误，直接找固定提供酿酒厂粮食的粮店老板，询问他有什么这么多存货，当得知粮食已经开始涨价，这么多粮食凑集需要时间的时候他也没有犹豫。

荆尧直接说，“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涨了我也要。”

“荆老板要这么多粮食干嘛？”粮店老板试探问，他也是前些年看形势不对，囤积了一批粮食，但临安县这边这几年收成都不错，粮食就在手里一直没有脱手，他是想卖又不想卖。

荆尧笑着说，“这不是我开了个粮酒厂，需要大量粮食来酿酒吗，这春稻才种下，秋收还早，我就多准备点，省得一直都要来买。”

孔老板惊喜道：“荆老板的酿酒厂开业了。

知道孔老板最喜喝酒，荆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递过去，“孔老板，尝尝。”

孔老板接过来，倒在喝光了茶水的茶杯中，细细品味道：“入口香醇，回味悠长，好酒，好酒。”

荆尧淡然自若地说：“这可是我酿酒厂里最好的一批酒，只要有大量粮食，可以酿出更多好酒。”

听他这么说，孔老板马上开口道：“荆老板，我还有一批粮食，你什么时候要，我给你送过去。”

荆尧满意点头答应，“那就多谢孔老板了，你放心酒酿好了，我第一个给你送过来。”

孔老板高兴极了，“那就多谢荆老板。”

荆尧又去了几个地方，买了一些他觉得用得上的东西，做了一番安排，才带着孔老板手底下的几个伙计带着几车粮食回到温家堡，把粮食送到粮酒厂。

“几位兄弟，辛苦了，这几个钱拿去吃酒。”荆尧拿出一把碎银子递过去。

几个跟着来送货的伙计眼睛都瞪大了，他们看似在县城粮店做工，光鲜亮丽，其实也就赚几个辛苦钱，荆尧给的钱都快有一两了，他们几个分分，每人有不少钱呢。

“谢谢荆老板。”几个伙计异口同声道。

荆尧开口道，“几位兄弟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去拉。”

“这。”几个伙计十分不好意思，刚拿了人家的钱，不做事有点亏心。

荆尧笑着说，“我叫村里人帮忙就可以了，几个兄弟回去休息吧。”

几个伙计见他说的是真的看着走出来的十几个汉子，也觉得不用自己帮忙，再次谢过荆尧就走了。

看着离开的几人，温勤疑惑开口，“阿尧，怎么叫这么多人过来，买了什么。”

“粮食，一半吃，一半粮酒。”荆尧说着就指了指其中一半，示意他们搬进去。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按照荆尧的要求把粮食搬进仓库，放到指定位置。

荆尧家后院，轩辕庭和温煜对坐无言，温煜拿着那封暗卫传过来的信，看了许久，久久不语。

“清岚，你说北方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在京城看奏折的时候，南北方都很好。说南方富饶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仅可以吃饱穿暖，顿顿吃肉，还能送孩子去读书识字，将来报效朝廷。北方他们虽然不如南方富足，但也在交了赋税之后尚且温饱，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未开化的人，依旧会读书明理。可我看到的却是南方百姓勉强能靠天地做到温饱，根本就不关心头上的皇帝是谁，谁在掌管这天下。而北方更是民不聊生，艰难度日，甚至许多背井离乡，只为求取一丝活下来的希望。”轩辕庭突然也有些茫然，他想起离开上京的时候李国安和他说的话。

“看到这样的天下太子殿下心中如何做想，能接受吗？太子殿下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坦荡一条荆棘。”

“这是他给留孤的话，这是他留给太子的话。”

“他说前路坎坷，只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便可心无旁骛地走向前方，到时候想看到的底下的人都会承到你面前，就像皇上一样，另一条坎坷不堪，充满荆棘。如果太子殿下觉得这一切不该是这样，那就改变他。”

“就如李大人现在所做的一样，做这个洪水中的清流。”他当时这么问的时候李安国的眼神他现在还记得，也明白他当时所下的决心。

京中官员看到的是富足的生活景象，而李大人看到的是大多数百姓的生活，而他们这些学子读书科举，不就是为了普通百姓吗？

“承蒙李大人这么看得起我，必选择与他走相同道路。”温煜神色严肃的道。

“你愿意帮我吗？”轩辕庭询问道。

“自然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温煜衷心道。

“清岚，我相信你。”轩辕庭满意道。

温煜则明白，他和轩辕庭以后，真如父亲所说，先是君臣再是同门了。

轩辕庭转而道：“你的那个弟夫，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温煜皱眉道，“太子殿下，阿尧只是孩子心性，山野村夫，入不得太子殿下的贵眼。”

轩辕庭笑询问：“清岚不必如此生疏，我们照旧就好。你知道罐头在京城引起的多大的风波吗？更何况他现在研制出的这些香皂香水，这些要是放到上京去，又要引起多少人的重视，他还组建的商队，让去上京开拓市场，这和羊入了狼群有什么区别？”

“茂观。”温煜诧异，他不知道罐头这么受京中贵人青睐。

“清岚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我关系众人很都清楚，你觉得他能置身事外，你放心清岚，我是不会亏待他的。”轩辕庭从容不迫的安慰他。

“我会与阿尧说清楚的。”温煜郑重说道。

“很好，我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他们可能会追踪到村子里，这可是个好地方，可不能让那些宵小来破坏了。”轩辕庭若有所指的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

“我再过五日就要启程，请阿尧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我会和他说的。”

温煜离开后想了许多，他的恩师，和他的师公，他们都是妄图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可是都明白，仅凭个人，无法撼动时代的洪流，但他们已经做了许多努力，让现在的社稷变好，大师伯不放弃太想要培养出一代明君，只可惜太子处境微妙，让他只能蛰伏，而现在太子有这个必争之心，他们定要竭力配合。

荆尧回去的时候就遇到在村口的温煜，见他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荆尧下马走过去，“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煜看着一身武装英姿飒爽的荆尧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许久才道：“聊聊。”

荆尧点点头，“去哪儿。”

温煜往路边小路走去，荆尧跟在他旁边，走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阿尧，你知道茂观的身份了。”

荆尧点头，“你等我就为这事。”

“不止，前朝大儒青云子你知道吗？”温煜问。

“写过《青云游》那个，我看过，你还给了我好多他的书让我看。”荆尧回想道。

温煜点头，“他一生致力于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结果被前朝皇帝不喜，而郁郁不得志，最后远离朝堂寄情山水。他这一生收了三个弟子，第一个是现今当朝太傅，现在的太子由他亲自教导。第二个是府城青云书院的山长，也是我的授业恩师。最后一位是父亲，因为师祖的原因一生都没有踏入官场，只在书院教书育人。虽然不是同一个老师教导，但在外人眼里，我与茂观师出同源，以后我踏入官场与他天生就是同一派。而你，我的弟夫，自然也是，如果你只是个山野村夫，那我们成败你都或许可以少受牵连，可是你现在的能力被他看上了，你我就不能再作壁上观。”

“我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当我决定娶群群的时候，就与温家命运相连了。”荆尧知道无论他怎么撇清，在外人眼里他们都是一家人，何况他也没想撇清关系。

“我，一直在偷偷帮太子殿下做事，父亲和老师我两边都瞒着，现在还牵连你进来，这事也不能被父亲知道。”温煜迟疑着，还是说出了实情。

荆尧挑挑眉，他倒觉得他那岳父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毕竟温煜把那人带回来后，他一句没问，便点头答应了。

“阿尧，需要你帮忙准备一批物资，这些东西，会送到北边百姓手中。”温煜诚恳道。

荆尧点头，“他和我说过，我会准备好的。”

“谢谢你阿尧，这里的钱你拿去，如果还差你就告诉我。”温煜说着掏出一叠银票。

“怎么这么多钱。”荆尧疑惑，大舅哥不会是想用金钱诱惑他吧。

温煜看着他笑道：“你不会以为堂堂太子殿下会很穷吧！即使没有钱，下面的人也会送上去的。”

荆尧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收受贿赂。”

温煜一听，差点没给直接吓倒在地：“阿尧，不要乱说，太子殿下有许多产业，还有许多追随他的人帮忙他打理产业，你以后就知道了。”

既然不是，荆尧也就不管，直接点头，“好大哥，我知道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一部分放在城外了。”

“谢谢你，阿尧。”温煜感激的说完，然后试探着询问。“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呀，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大哥你可赶紧考试吧，考完我才能娶群群回家。”感觉这个问话不吉利，荆尧直接拒绝回答。

被他噎到，温煜也不再和他说话，“算了，我走了。”

回到家，看着坐在葡萄藤下悠闲的喝着茶的人，荆尧想要翻个白眼，他直接说。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东西太打眼了，合在一起也不好运送，我已经通知了几个商队，他们会分批的把物资送往北边，我手下的这批人本来要去往上京，但他们对北边更熟悉，那就先分几个人跟你一起回北边，已经有两个提前带着两队东西离开，他们会比你们早到两三天，这批和你们一起走，还有一批会留到最后。”荆尧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做了详细的分批。

太子轩辕庭穿着简单的锦袍，悠然自得的坐在葡萄藤下面，手里拿到物质清单，仔细翻看一遍，发现这比自己原来给出的单子多了两成，这是荆尧在查看后加的，还有些他没有想到，但荆尧考虑北边的情况，结合现代科学知识给出的装备。

“阿尧，谢谢你。”轩辕庭道。

“不客气，我虽然不算什么大好人，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也算赚了一些小钱的商人，我也是从北方过来的，希望北方一切都能好好的。”荆尧抱着双臂站着，淡淡开口。

“会让他们都好好的，向你保证。”轩辕庭也郑重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荆尧满意，这样的人，即使追随，他也心里有点底。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轩辕庭开口问。

荆尧本打算说没有，但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始开采的煤矿又改口道：“我发现了几座奇特的山，我想要山里面的东西，如果以后你能做主了，能不能把那几座山上的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轩辕庭警惕，他可不认为荆尧会看上一般的东西。“你想要的可不像是一般的东西。”

“的确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是个好东西，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愿意拿出那个东西，还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需要有那个东西的独家权，就像我现在的罐头一样，我可以卖给你们，但是他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以后我也会让它掌握在手里。”

“你这个想法很大胆。”轩辕庭挑眉。

“你既然问了，我就大胆提，万一你答应了。”荆尧无所谓的道。

“三七，你三我七。”

“四六。”

“好，我同意。”轩辕庭笑道。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荆尧高兴。

“我从不说谎。”轩辕庭平静道。

“好，那就谢谢你。”荆尧满意，过了明路他就好找人去开采煤矿了。

“我才要谢谢你，是我考虑不周，原本只想着准备食物，没想到你还贴心的准备了药材和衣物。”轩辕庭诚恳道。

“我给你写一些东西，你可能用得上的资料，拿去吧，记得看完之后烧掉。”荆尧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作为回报，这个你收下。”

“这是什么。”轩辕庭拿着那件马甲背心，惊奇的问。

荆尧扬起下巴，道：“可以刀枪不入的护甲。”

轩辕庭随意的动作一顿，急声道，“当真。”

荆尧点点头，“我也不撒谎。”

说着荆尧从暗一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往桌上的衣服上扎过去，匕首划过，衣服完好无损。

“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宝物。”看着他收回的动作，轩辕庭拿着衣服仔细查看，居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荆尧把弹了弹匕首皱眉道：“你的贴身武器就是这玩意。”

暗一点点头，这已经是很好的武器了。

荆尧无语，从怀里拿出一把军刀递过去，“试试。”

暗一拿在手里，挥动几下，面前垂挂着的一支葡萄藤轻轻落地，他的双眼一动，好快。

轩辕庭看着护甲，又看看了看暗一手里的匕首，望向荆尧，“盾和矛，谁更胜一筹。”

荆尧想了想道，“匕首吧，护甲只能防身体，匕首可以刺全身。”

这可不是猜想，而是他的亲身经历啊，这款末世后生产出来的复合防弹衣，不仅可以防子弹，还可以防刀枪不入，更可以防丧尸抓咬。他只有几件，末世后期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穿着的。只可惜即使防住了身体，还是有弱点暴露出来。当时他被一枪爆头，防弹衣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他希望轩辕庭能明白这个道理。

轩辕庭点头，表示明白。

荆尧放心了，这样轩辕庭在路上就要安全很多，即使遇刺，他能抵挡一番。

“好的，可惜我看着这满满一架子葡萄，吃不到了。”轩辕庭遗憾感叹，他天天坐在葡萄藤架下面，看着这些葡萄一天天长大，比荆尧对他们还上心。

荆尧翻个白眼，拿出几坛葡萄酒给他装上，然后把人送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