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赵云霄的身世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华山，做为天下闻名的仙山，山势奇险，名传诸国。而每十年进行一次的华山论剑，也必定会被华山收入囊中，因为这里有天下第一剑派——剑阁，而剑阁有一部与《望月心经》同级别的功法《剑典》。
霏霏细雨如烟云，一位身姿优美的妇人，打着雨伞，一步步拾级而上，向那险峻的华山剑阁行进。一阵秋风吹过掀起了少妇的面纱，正是当年将婴儿赵云霄交给秦月抚养的那位怀孕少女，此人正是大楚先皇后秦瑶的贴身侍女——紫苏。
剑阁主殿，香烟袅袅，威严而庄重。一位面容冷肃的美妇人高坐于大殿之上，此人正是剑阁阁主洛璃——先皇后秦瑶的生母。
望着跪伏地上的紫苏，洛璃道：“这次召你过来是想问下现在战儿的情况，他的武功修炼的怎样了？”
紫苏道：“大皇子萧战天资聪颖，已将剑典修炼至第三层，只不过三层以后的功法奴婢没有，因此只能修炼到这里了。”
洛璃此时方一改严肃的表情，神色微笑道：“我这个外孙还真不错，十八岁之前修完剑典三层，已经满足剑阁收为长老的条件了，你有机会带他来剑阁一趟，剑典以后的功法由我亲自来传授。”
紫苏道：“是。”
洛璃顿了顿道：“说完了公事，那就说下私事吧，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你真的处理了？”
紫苏心下一慌忙道：“启禀阁主，已经处理了。”
洛离一抚衣袖，紫苏只觉的一股大力传来，直接飞出三米，撞在大殿的柱子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紫苏费力的爬了起来跪下道：“奴婢错了，请阁主饶命，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奴婢一时没忍心下手，现在在大皇子身边做一个奴婢侍女，名叫凝香，奴婢求阁主，瞧在奴婢为皇后服侍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让她一辈子给大皇子当个丫鬟吧。”
洛离冷声道：“现在的秦皇阴险狡诈就不是个好东西，她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希望我的外孙跟这样不干净的玩意搅在一起，如果你不忍心杀她，我会派人除掉凝香。”
紫苏大急，忙跪伏道：“凝香现在侍候大皇子甚是尽心，且两人互有好感，早已行过夫妻之事，是大皇子的得力助手，现在亲手除掉大皇子的得力之人，实非不妥，请阁主开恩。”
洛离疑问道：“战儿真的喜欢那个凝香？”
紫苏道：“禀主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任凭阁主责罚。”
洛离沉默良久方道：“这个凝香老身本想除去的，不过战儿喜欢，也不能杀了战儿的人，不过凝香身上流着那孽种的血，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战儿的子嗣。”说着拿出一粒红色的丹药道：“你把这粒绝子丹亲手喂给凝香吃了，如果她不吃那就去死。”
紫苏顿了一下道：“阁主，不必担心，凝香已经被吃下了绝子丹，不可能再怀孕了，是赵府五小姐赵芷月下的手，也就是战儿名义上的嫡亲妹妹。在凝香侍寝第二日就喂了她一颗绝子丹。”
洛璃开心的笑了，道：“这件事情办的好，那个叫芷月的应当奖赏。你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迁怒于她。”
紫苏道：“奴婢不敢，奴婢只希望凝香能平安度过一生就可以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她是秦京的女儿，奴婢恨秦京，自然也不会喜欢她，更加不希望她能生下秦京的血脉，只不过母女一场，奴婢也不希望她过的太惨。”
洛璃道：“你说的话我会派人查证的，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知道凝香有可能会怀上战儿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她。甚至不惜亲自出手。”
紫苏道：“是。”
洛离听到凝香已不能怀孕方始消了气，道：“战儿已经十八岁了，该回到她应该回到的位置了。哼，王家，你们终会为你们所做过的事情后悔的。说着回忆起了往事。”
原来，四十年前，剑阁阁主洛尘有一个独生女儿就是现在的洛璃，意外在剑阁外遭到了追杀，正在紧要关头，遇到了前来剑阁拜师学艺的秦霄，当即出手相助，二人合力杀败了刺客。当时的秦霄还是秦国的一位皇子，于是两人心生爱慕，不久就有了云雨之欢，秦霄想娶洛璃为王妃。但阁主洛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需要继承剑阁，不能去俗世当什么王子妃。秦霄满心失望，后来学艺有成就下山而去，回到秦国终于夺得了皇位。却不知一夜春宵，洛离已经怀有了身孕，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当成为皇帝的秦霄听师兄弟们说起洛离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后大喜，重新回到了剑阁要去接她们母女回来。但做为剑阁阁主，是不能成为俗世的王妃和皇后的。洛璃只能让秦霄把孩子抱回了皇宫，而自己依然留在剑阁。秦霄对洛璃的女儿秦瑶爱如掌上明珠，他的妃子虽多，但一直没有立皇后，却直接封秦瑶为大秦嫡公主。一个“嫡”字就告诉朝臣和众妃嫔，这个皇后就是秦瑶的生母。也不知什么原因，秦霄并没有活多大岁数，在秦瑶十五岁的时候秦霄就去世了。即便秦瑶是最尊贵的嫡公主，也不能继承皇位。最后秦国的皇位落在了贵妃之子秦京身上。秦瑶身为剑阁阁主的女儿，身边有大量的剑阁高手。秦皇对这个长姐秦瑶相当忌惮，就将其和亲远嫁给了大楚皇帝萧天逸，并被立为皇后，不久生下萧天逸的嫡长子萧战。在萧战的满月宴上，皇后秦瑶突然中毒昏迷，就算有医术高超的秦太医令也没能解的了皇后秦瑶的毒。只能暂时保住秦瑶的命，让她有一段时间的清醒交待后事。秦瑶醒来后知道后宫中有人要害他们母子，自己的儿子如果留在皇宫必定性命不保，就让秦太医带着自己的侍女紫苏，把皇儿带出宫去，让他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长大。最终紫苏找来了一个新生的婴儿，李代桃僵，把真皇子替换了出去。而假皇子留在皇宫，果然没出三天，假皇子也暴毙身亡。换出来的大皇子萧战被秦太医以告老还乡为名，带到了秦家村。与秦月的嫡子交换，成为了赵家大少爷赵云霄，在赵家生活了十八年。
洛离拿出纸笔以剑阁阁主的名义写给了楚皇萧天逸一封信，内容是“先皇后秦瑶是自己女儿，而害死女儿秦瑶的凶手至今没有查清楚，但那个死掉的婴儿并非是真正的大皇子萧战，只是皇后临死前的李代桃僵的一个替身，真正的大皇子现在就在金陵郡江宁县赵府，化名赵云霄，请楚皇尽早将他接回，还给大皇子萧战应得的身份和地位。”洛离将信折好，命紫苏进宫亲手交到楚皇萧天逸手中，不得假手任何人。紫苏领命而去。
三日后大楚皇宫，消失了十八年的先皇后侍女紫苏前来求见楚皇萧天逸。一石激起千层浪，此事甚至惊动了太后，太后那十八年不曾有丝毫表情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惊讶的神情。
紫苏被请进了皇帝的太极殿，两人秘谈良久。出来的时候萧天逸的神情是激动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久一队百人队的禁军离开了皇宫，向金陵城出发。
紫苏刚要离开皇宫，却收到了王太后的传召，紫苏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硬着头皮跟着太后的大宫女寒香进入了太后的慈宁宫。
王太后慈祥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紫苏犹豫了一下，方跪在地上道：“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并未要紫苏起来，而是对寒香道：“给紫苏姑娘斟茶。”
寒香道：“是”然后转身而去。
太后淡淡的问道：“紫苏，你有十八年没来过皇宫了吧，这次究竟为了什么，要进宫见皇帝啊？”
紫苏心中思绪万千，最后淡淡的道：“是皇上召见奴婢的，具体是什么事情，皇上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如果太后确实感兴趣，可以去问皇上。”
太后冷然望着紫苏，双方都没有说话，良久，寒香端着一杯茶来到了紫苏面前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一挥手，寒香端着茶来到紫苏面前道：“紫苏姐姐请用茶。”
紫苏跪在地上，望了一眼高坐在上面的太后，见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当下站起身来，拿起那杯清茶，然后掀开茶盖，看了看茶内，又闻了闻香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当下拿起茶杯向嘴中送去。但是多年的警觉，通过先皇后与太后的多年过招，始终坚信这杯茶有问题。她在考虑，如果自己抗指不尊，拒绝喝下这杯茶，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自己能不能承担的起。就在她即将将这杯茶倒入口中时，看到太后欣喜的目光，突然牙关一咬，将手中的茶一下子倒入了旁边的寒香口中。这十几年，紫苏一直在苦练武功，功力已非同小可，而寒香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宫女，自然轻而易举就让寒香喝光了杯中之水。当寒香知道自己喝下了那杯茶后神色大变，吓的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太后也是神色一变道：“大胆，竟敢违抗太后懿旨，罪不容恕，来啊，给我拿下。”立时从太后身后走出数名暗卫，向紫苏攻去。
紫苏神情冷然，这时也下定了决心，彻底和太后撕破了脸，当下闪身迎了上去，一名暗卫持刀向紫苏斩去，紫苏不躲不避，待刀距自己两寸时，微一闪身躲过，一把握住侍卫的右腕，然后左腿猛踢，那暗卫大叫一声，右臂直接折断，紫苏将其手中的刀拿在手中。正在这时四名侍卫已到近前，纷纷向她砍来。紫苏就地翻滚，直接一刀将一名持卫的小腿砍断，冲出了包围，与另外三名侍卫对峙，这几下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剩余的侍卫也是勇悍，相互对望了一眼，再次攻了上去，紫苏看着上面欲将自己置之死地的太后，心下发狠，运转剑典功法，以刀代剑，“御剑术”长刀脱手，以极精准的角度，只一刀，一瞬划过三个侍卫的脖颈，那三名拥有大武师境的侍卫全部被割破喉管，倒在地上，死于非命。见五名持卫三死两伤，太后脸色铁青，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小奴婢，现在变的这么厉害。
“宗师境？”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从后殿走了出来，持着折扇，神态悠闲的说道。
“你是何人？”紫苏问道。
那青年道：“不才，药谷东方白。”
“你是药谷的人怎会在太后这里？”紫苏问道。
东方白一笑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想会会紫苏姑娘。”
紫苏望着那青年，明知道自己是宗师的境界，竟然仍旧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下起疑。
东方白闪身向紫苏攻去，紫苏当即以攻对攻，与其对了一掌，双方各回到原位，不相伯仲。那位青年一脸微笑的道：“想不到夫人已达宗师中期境界，可喜可贺。”
紫苏道：“你也不赖，也是宗师境。”
“皇上驾到——”正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太监的喊声打破了对峙的僵局。
楚帝萧天逸风风火火的来到太后的慈宁宫，向太后行礼道：“见过母后。”
太后露出慈爱的笑容道：“皇儿勉礼，皇儿快坐。”
楚帝刚要坐下，突然在旁边悟着肚子喊痛的寒香大叫了一声，在地上用力的翻滚着，楚皇被吓了一跳，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太后见此神色一变，当即向那白衣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白衣男子当即在寒香身上点了几下，寒香当即便不再动弹，但身子明显在打着颤，明显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楚帝萧天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苏今日与太后彻底撕破了脸，当即也不隐瞒道：“太后给了我一杯茶，我没喝，我让给寒香喝了，所以寒香就变成这样了。”
萧天逸神色一变，望着太后，神色莫名，道：“朕找你有事，你跟朕来。”说着对太后道：“儿臣有事找紫苏，告退了。”说罢也没有理会太后，直接就走了，紫苏慌忙跟上。
太后大急，欲待多言，那白衣男子道：“无妨，那个紫苏已中了我的百日追魂散，非药谷独门解药不可解，太后放心便是。只是让她多活些时日罢了。”
太后方舒了口长气道：“如此便好。”又接着道：“来人，把大殿给我清理干净。”
“是”，从黑暗中走出两人，将没有死的寒香和两名侍卫砍死后，开始不慌不忙的清理起六具尸体，似乎做过很多遍。
赵府陶然院，赵云霄一遍遍的练习着《剑典》前三层的剑法，长剑突然脱手，他集中精神，预要使出“御剑术”，然而长剑只飞了一下，就又落在了地上。试了很多遍也没有成功，凝香拿着毛巾过来一边给公子擦汗，一边道：“苏姨说了，功力不达宗师境，是使不出御剑术的，公子现在才先天初期，还是再等段日子的好。”
赵云霄道：“我只是在验证为什么宗师境才能使出御剑术，更加深对剑典的理解而已。”
一旁的流云走了过来道：“公子，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准备了酒菜，请大公子用餐。”
麝月也走过来道：“我准备了洗澡水，公子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餐。”
赵云霄看着浑身湿透的衣衫道：“还是先沐浴更衣吧，洗完了再吃饭。”
看着流云和麝月扶着公子走去，凝香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
沐浴更衣，吃罢了晚饭，来到寝室，却见到穿着清凉的凝香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到那晚的一夜云雨，赵云霄浑身火热，但想到自己这样做会让凝香怀孕，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又强压下了那股冲动道：“凝香，你怎么在这里？”
凝香道：“我来伺候公子安寝啊，说罢走到赵云霄面前，露出那滑嫩的肌肤和丰挺的胸部。”赵云霄望着那红艳艳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说着话，忍不住亲了上去，凝香极积的回应着。但是良久，赵云霄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疑惑的望着赵云霄，赵云霄道：“凝香，天 很晚了，你回去吧。”凝香眼中立时流下了眼泪，楚楚可怜道：“为了不让奴婢怀上公子的孩子，奴婢被五小姐喂了绝子丹，才抬为了通房。可是公子不肯宠幸奴婢，奴婢心里好苦啊。”
赵云霄急忙道：“你说什么？芷月给你喂了绝子丹？她为什么给你喂这药？”
凝香道：“咱们那天圆房的事情，五小姐早就知道了，第二天就给奴婢喂了绝子丹，说只要婚前不给公子生出个私生子来，随便我和公子做什么，后来还给奴婢把位份抬为了公子的通房。”说罢一把抱住赵云霄，当赵云霄听说赵芷月给她服下了绝子丹，再也没有了 那些顾虑，当下将她抱在了床上，片刻后，传来了一阵骄吟的喘息声。云收雨歇，两人赤裸的拥抱着，凝香爱极，紧紧的搂着公子。赵云霄道：“凝香你明天收拾下东西，过完中秋节就到了上京赶考的时间了，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凝香道：“那公子能带奴婢一起去吗？否则奴婢会很久见不到公子，奴婢现在一日不见公子，就如隔三秋。”
赵云霄道：“赶考山高路远，吃苦受累，哪有带女人去的。”
凝香道：“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哪怕喝水也比蜜甜。”
赵云霄道：“那到时候再说吧。天晚了，我们快点睡吧。”
凝香道：“好。”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