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强取豪夺毁姻缘
赵征出府，先去赌坊玩了一会，输了两千两银子。又到怡红楼玩了会儿，虽是县城最大的青楼，但是以赵征现在的眼光，楼里最漂亮的花魁也比不上四小姐赵雪，且都不是什么清白身子，提不起他的兴趣。赵征从怡红楼出来兴致缺缺的正要回府，突然看到对面的酒楼走出一对青年男女，男子是位书生，十七八岁年纪，虽生的俊美却有着几分呆气。而那少女则是充满了灵性，明眸善睐，笑靥如花，身着一身白色长裙，系着雪白围脖的鹅毛斗篷，自有一股清丽脱俗之感，甚至更胜四小姐赵雪一筹。当即对此女产生了兴趣问旁边的小厮赵小刀道：“那位姑娘是谁？”赵小刀是远近闻名的万事通，只看了一眼道：“回禀少爷，那男子是南山书院院长的儿子名叫陆明远，而那女子正是他的未婚妻，周家长房的嫡女名叫周媚儿，听说两人三书六礼都已走完，只等九月十八举办婚礼了。”小厮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道：“应该下个月就要结婚。”赵征听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道：“小爷我看上她了，你说，我怎么才能把那个女的收入房中呢？”
“哦，这个应该。。。”小厮赵小刀走了几步，想到赵征少爷的话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叫“啊！少爷您要娶周小姐？”不由在心里想到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才女，一个不学无术，无恶不做的刁蛮纨绔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忍不住想出一个词“作孽啊”。但 是他只是小厮下人，只是为了生存，为主子做事，讨好主子，伦理道德放一边去。赵小刀略一思索，突然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赵征顿时来了兴趣，只听赵小刀接着道：“南山书院和周家都是科举之家，清流之士，别看他们表面光鲜，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穷，少爷只要能舍得花银子，就有很大可能把这门亲事搞黄了，说不定能把小娘子抢到手。”
赵小刀顿了顿又道：“我听说，这位周小姐的生母生前可是一个十足的才女加美女，可惜不幸的是被老父亲指婚给了一个生性凉薄的渣书生周念安，这个周念安虽是出身书香世家，却最是厌恶读书。出了名的贪财好色，这位才女嫁过去后周念安图她美色，确实是宠幸了些时间，但是没有多久，一次许氏回娘家，回来时看到周念安与自己的丫鬟滚在了一起，当即就大吵了一架，周念安毫不怜香惜玉的把许氏打了一顿，自此许氏就被周念安赶到了冷院，许氏的陪嫁丫鬟由于姿色出众，知情识趣，很讨周念安的欢心，不久就被抬为了二姨娘，并开始掌家。又为周念安一连纳了几房娇妻美妾以讨老爷欢心。而花的这些钱都是许氏的嫁妆。许氏当时正怀着身孕，被关在冷院，凄苦无依，幸好另一个丫鬟忠心，连夜跑回了家族报信，许氏的家族还是有点实力的，尤其是她大哥许副将，当即带着几个兵士 强闯周府，救出了许氏，并将那个升为二姨娘的丫鬟当众打了二十军棍，并打流产了，具说那位二姨娘以后再也没有怀过孕。自此畏于许氏家族的势力，许氏重新开始掌家。但周念安对许氏从此也十分不喜，许氏再也没有怀过身孕，只守着自己的女儿在周府过日子。然 而就在一年前，许将军，哦也就是当年的许副将后来升为了将军，在边境打了一个大大的败仗，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皇帝震怒，当即被打入天牢，将军被斩首，许府也被全家流放。许氏失去了靠山，周念安再次将她关进了冷院，不久许氏病亡。只剩下这个十六岁如花似玉的美人女儿。幸好许氏早为女儿周媚儿商定了婚事，就是南山书院院长之子陆明远，这个陆明远除了长期读书有点书呆子外，还是一个极为重情重义，颇为正派的人。周媚儿嫁给陆明远也的确会是一桩良缘，至少能逃出周家那个火坑。想来许氏早早就为女儿谋划 好了后路。”
赵征道：“你说这么多赵家的事，跟我怎么娶到周媚儿有什么关系？”
赵小刀道：“爷有所不知，我讲的许小姐的身世，正是公子能够名正言顺的娶到周家女的关键，这个周府中最不希望周氏女过的好的就是这个许氏的陪嫁也就是现在的二姨娘，而周念安也丝毫不会顾忌自己的女儿会嫁给谁，只要这个女儿能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 即使把女儿嫁给八十岁的老头他也会答应。南山书院名气虽大，但是却是清苦之地，为了定下两家婚事，周念安开出了千两白银的天价娉礼，陆家甚至东拼西借也没有凑够，最后还是许氏拿出自己的嫁妆才凑够了钱。这千两白银对陆家是天价，但是对我们赵家却是轻而 易举，不要说千两，就是万两白银想来二少爷也能办的到吧。而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两方还未婚嫁，而许氏已死，女儿的婚事自然由周念安这个父亲做主，周家临时悔婚，突然改嫁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赵征望着赵小刀笑着指了指他道：“损，你可真够损的，不怕将来生孩子没屁眼，”接着回头大笑道：“不过老子喜欢，哈哈哈”一脸大笑的去周府提亲，赵小刀陪着干笑了两声。
周府，周家家主周念安坐于正堂，二姨娘小许氏居然也坐在其旁，赵征喝了一口丫鬟送来的香茶，赵小刀侍立在身侧。
周念安问道：“不知赵家主来此所为何事啊？”
赵征淡淡的一笑道：“适才逛街意外见到令爱媚儿小姐，甚是喜欢特来下聘，”
周念安喝在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咳了几声道：“可是小女媚儿已经许配人家，换成二女儿珠儿如何？”
赵征神色不变道：“我就要媚儿小姐，周家主不访先看下聘礼再说。”说着从怀中拿出三张银票和一张契约道：“这是银票三千两，还有你在银楼赌坊欠下的一千八百两赌债欠条。不瞒周家主，银楼赌坊我开的，只要你答应了婚事赌债自然一笔购销。”
周念安闻听此言心中其实早已心花怒放，但想着能再多捞点银子，犹豫着道：“可是小女已有婚约，正是南山书院的陆公子，这件事情还需商量商量，勉得失了两家和气。”
赵征道：“婚约的事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摆平，如果家主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另想他法。”转头对赵小刀道：“通知一下银楼收债，欠债一个月，债务翻倍，记着收周家三千六百两银子，拿不出来给我抄家。今天晚上前我就要拿到全部的银子。”说着向周府外走去 。周念安大惊失色，慌忙跑过来一把拦住赵征道：“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二公子纳小女为妾。这就写纳妾文书，晚上就把小女给您送到府上。”
“是大女儿周媚儿，不是其它女儿。”赵征强调道。
“是，大女儿媚儿。”
周念安当即写好纳妾文书，双手恭敬的递给了赵征，赵征命赵小刀看了看没有问题，便将三千两银票递给了周念安，却没有给他赌债欠条。道：“你这人不老实，欠条要你今天晚上把女儿抬过门，验证是本少爷要找的人，一定给你。如果你敢骗我，没有把你女儿抬来，或者人不是周媚儿，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是”周念安卑微的答应着。
赵征刚离开赵家不久，周媚儿便带着陆明远兴冲冲的回到了周家，看这意思两人对这桩婚事还是相当满意的。
但周念安和二姨娘却一脸不喜，周念安开口道：“我想了想，你们陆家那么穷，女儿嫁过去会受罪的，要不你们的婚事还是退了吧。这是一千两银子的聘礼，全都还给你。”说着点出一千两银票就要递给陆明远。陆明远和周媚儿闻听此言大惊道，“我们不退婚。” 周媚儿激动的道：“与陆家的婚约是我娘死前就定下的，这是我娘唯一的遗愿，您不能给搅黄了。”
周念安道：“也不知道你是看上这穷小子那一点了，不过聘礼太少，还要再加五百两。你要是再拿出五百两咱们再说。拿不出就别想娶我女儿。”婚前临时加聘礼这件事情也的确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一下子五百两银子，的确不是清苦的南山书院能负担的起的。就这 样陆明远被满怀愁绪的赶了回去，周媚儿也哭哭啼啼的回了自己房间。
周念安和二姨娘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二姨娘拿着抄好的纳妾书副本来到了大小姐周媚儿的房间。门口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紫娟拦住了二姨娘道：“大小姐已经休息了。”二姨娘一挥手，左右两个健壮的老嬷嬷，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将紫娟按在了地上。另一个丫鬟 将紫娟的嘴堵上，二姨娘径直走进了大小姐周媚儿的房间。
周媚儿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目光中还闪着泪花，显然刚刚哭过。二姨娘叹道：“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啊！而且还是一个满腹诗书的才女。”
周媚儿最看不得二姨娘，她一直怀疑是二姨娘害死了自己母亲，当下冷声道：“你要干什么？紫娟呢？”
二姨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道：“这个不重要，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再说吧。”说着把纳妾文书递给了周媚儿。周媚儿狐疑的拿过了纸张，只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瞪大，仔细看去，终于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实在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以三千两银子，将自己卖给了赵家二公子为妾。妾是什么，是奴婢，她和她娘清高了一辈子，没想到会沦落到给人当奴婢，当玩物的地步，她的好爹爹可是真够狠的，她呼了口长气一把将纸撕的粉碎，站起身来道：“你们休想。”
二姨娘淡淡的道：“我以前是你母亲的丫鬟，我经常被她呼来唤去的，我不甘心，所以我爬上了老爷的床，跟她斗了一辈子，她死了，我赢了，她之所以失败就是一身的清高，宁折不弯，只要她能像我一样低下身子曲意讨好老爷，我是绝对不会赢她的，可是她就是 做不到。但是她还有个女儿，想做大小姐，想做当家主母，休想，我也要你去做下贱的妾，去做她看不起的姨娘。真是太好了，你娘做不到的事，你要去做，哈哈。你以为你撕了纳妾书就算完了，哼，那只是老爷抄的副本。打了手红的正本就有三份，你撕的完吗？”周媚儿只觉的浑身冰冷，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姨娘大喝道：“来人，给大小姐换喜服，要换粉红色的，只是小妾，不能穿正红的喜服。”
“是。”顿时走出四个嬷嬷，两个丫鬟手捧着粉红的喜服，料子并不好，样式也很普通，想来是刚从街上随便买的。
周媚儿拼命反抗，但她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子，被经常干粗活的嬷嬷压制的死死的，不久就被脱光外衣，露出冰肌玉骨，乳白色的肚兜，看一眼都让人销魂。
二姨娘似笑非笑的道：“这等尤物当妾真是可惜了，不过也真是勾引男人的下贱玩意儿。”还没穿好衣服，大小姐周媚儿就被气的晕了过去，她被绑缚着双手双脚，堵着嘴发不出声音，当下便被抬上了院子里的花轿。
二姨娘出了院子一回头看到了被绑在树上大小姐的忠心丫鬟紫娟道：“把她拖出去，找个下等的青楼卖了吧，记住不要卖到上等青楼去。”一个嬷嬷点头应诺。
黄昏时分，一顶小轿停在了赵府门口，周媚儿缓缓醒来，却因为顶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到，四肢被绑，嘴被堵，挣扎跟本没半点效果。
只听轿旁的嬷嬷道：“奉我们老爷周家主的命令，我们这是送二少爷新纳的侍妾周姨娘入府，还请代为通传一声。”
门房看了一眼小轿道：“不用问了，少爷说了，让你们从侧门送进去，这里是正门，娶妻才能开正门，纳一个妾，没资格开正门，您往那边看，侧门在那边。”嬷嬷慌忙点头称谢。
周媚儿落下了屈辱的眼泪，她对母亲期望的，吹吹打打，十里红妆的婚礼，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不久，花轿就来到了侧门，侧门上居然挂着红绸，轿子还没放下，门子就道：“来的是周媚儿小姐的轿子吧。”旁边的嬷嬷点头称是。门子道：“轿子不用停了，二少爷命你们直接抬进去。”
穿亭台，走楼阁，走了许久，才在一座清幽华贵的小楼前停下，门子道：“这就是为周姨娘准备的住所，名叫听雨轩，少爷知道姨娘喜书画，这个楼阁以前是五小姐的书阁。”众人看着眼前的居所，咽了下口水，连姨娘住的都这么好吗？这比周家的正房主院都要精 致华贵的多。赵家真有钱。二姨娘派来的两个丫鬟就要扶周媚儿进屋。
突然从屋中走出四个更为清丽的丫鬟扶住周媚儿，道：“二少爷吩咐，除了周姨娘外，一个下人也不许留在赵家，来的每人赏十两银子，回府去吧。”
说着就像拿一个铜板似的每人给发了一锭银子，周府来的人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赵府这么有钱的吗？这可是他们半年多的工钱啊。”发完了银子，正要离开。为首的嬷嬷道，老爷说了，还有件东西需要拿回去。
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人，正是二少爷赵征和他的狗头军师赵小刀。只听他道：“要拿走东西，我还要先验验货才行，雪竹把周姨娘的盖头拿下来我看看。”“是”那四个丫鬟中的一个一把掀开了周媚儿红盖头，只见好一个美人惊现眼前，果然是书香美人周媚儿。 “果然不错。就是这婚服也太掉价了，雪竹，等会给周姨娘换身烟胧纱的粉色裙子，把那身婚服扔了。”“是少爷。”
赵征从怀中拿出一张欠条道：“这欠条是周念安欠我的一千八百两赌债，我已经给了他三千两银票，你回去告诉周念安，他把女儿四千八百两卖给我了，现在咱们银货两讫，各自两清了，陆家的事情他自己解决，不要给我找麻烦。”说着他将欠据撕的粉碎道：“现 在欠条已经被我撕了，我也不会再拿着这张欠条追他要债了，你如果怕回去不好交差，可以把它带回去。说着把欠条碎片递了过去。”一阵风过，赵征故意松开了手，纸片乱飞，那嬷嬷慌乱的捡了一些纸片，但是却再也捡不全了。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周府众人躬身一礼，由门子领路回周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