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个很老派的人
还好没有来晚,刘兰跨上何清夏的手走在前面。
不用听肯定说在念叨今天早上的事儿。
他们今天打算去郊区的一个不算出名的景点玩儿。
几人预料对了,这儿人不多,景色也不错。
大家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光,什么都不用想,说说话聊聊天,累了找个亭子拿出吃食一块儿品尝。
在外面吃和在家里吃别有一番风味,大家兴致都很高,一下子把带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一天很快过去,回家的路上李舒月的口袋突然多了一个红包。
眼神诧异抬起头看着对方,林闻序轻声道:“红包很大,记得收好。”
到底有多大?
只是一路上找不到机会打开看。
晚餐是在外面新开的餐馆吃,据说店家用的是祖上留下的宫廷配方做菜。
林峰高早已经预定好,不然准没有座位。
李舒月每一道菜都尝一遍,味道确实不错,但远远比不上宫廷菜。
想当年家里还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是进过一次皇宫,还蹭上了一顿晚宴。
晚宴的菜回到家之后依旧回味无穷,可惜后来爹爹一直外派,她和母亲也就跟随一起出行,未能再次品尝宫廷美味。
上辈子的事情好像很久远了,李舒月只会偶尔想起。
一群人吃完饭就分开了,李舒月牵着毛妈回家。
几人轮流洗漱完,回到房间李舒月这才想起,口袋里的红包还没拆开看。
一张,两张……
足足一百块钱,这是她迄今为止收到最大的红包。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不止是因为有很多很多钱,更是因为有一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一百块钱对于上辈子的大小姐来说视如粪土,可是这一辈子不同。
这辈子一百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是普通职工辛辛苦苦三个月挣来的工钱。
难怪他说红包很大……
转过红包背面,李舒月才发现上面写了一句话。
“愿尽余生之慷慨,既许一人以偏爱。”
李舒月的心不争气又开始扑通扑通急剧跳个不停。
轻声念了一遍这句话,纤细的手指顺着这句话滑落下来。
这会儿,他在干嘛呢?有没有发现自己偷偷塞进他口袋的玉佩?
都怪林闻序在她面前太放松警惕了,口袋多了一个东西也没发现。
直到夜间躺下前脱外衣的时候,刚想把衣服挂起来,感觉衣摆的重量不太对劲。
翻开口袋,以为是一块石头,摸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块和田玉做成的玉佩。
还细心编好了挂绳,林闻序在灯光下描绘玉佩的纹路,过了不知道多久,对着镜子把玉佩戴在脖子上。
这块玉佩是李舒月跑遍好多地方,精挑细选出来的。
虽然她总觉得差点把上辈子的事情忘光了,但有时候,她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是一个很老派的人。
就比如这个玉佩,实在是雅!
你说这个年代会有多少人送定情信物送玉佩?
不用说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但李舒月就是其中一个,搞得林闻序一晚上都睡不着。
他在想,自己送的红包是不是太俗气了?
过了年之后他计划再去一趟南方,到时候可以淘一些好东西回来。
新春很快就过去了,大家的生活回归了平常。
上学的去上学,上班的上班。
而在李舒月勤勤恳恳上学的时候,北平像是一夜之间进入了另一个时代。
街上年轻的男男女女打扮新潮,穿的裤子裤腿上窄下宽,形状像喇叭,因此大家都叫喇叭裤。
这种裤子备受年轻人追捧,除此之外,年轻人还人手一副蛤蟆镜,没买到的青年更是千方百计托亲戚朋友帮忙买。
李舒月放学的时候在街上撞见好几次父母拿着棍子,追赶穿喇叭裤的小青年,一边追一边喊:“要是不把裤子脱掉就别回家了!”
林闻序也跟随潮流,进了一批喇叭裤售卖。
而他们这群人,林闻语第一个穿上喇叭裤,可把他高兴坏了。
在学校更是受到全班同学围观,但也就高兴了一节课,老师发现之后责令下午必须把裤子换掉,不准穿喇叭裤去学校。
林闻语只能放假在家的时候穿,刘兰虽然看不惯,但她不是那种真正固执的家长,儿子喜欢那就随他。
林峰高的思想一向开放,要不是他年龄大了,不然还想找大儿子要一条试一试。
李舒月对这种裤子不感兴趣,也就看个热闹。
林闻序最初也想送两条给她,被拒绝了。
他第一次看见这种裤子,就已经能想象出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
肯定显得腿很细长,又因为这种裤子低腰又收臀……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仅仅是想象就流了鼻血,好在当时没人在他身边,不然可要出洋相了。
李舒月对此毫不知情,她只顾着学习,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了。
珠圆玉润的小姑娘硬是辛苦得瘦了好多。
周末的时候,林闻序一如往常买菜去李家。
一见面就紧皱眉头,“怎么又瘦了?”
李舒月跑到他面前对比了一下身高,“可能是长高抽条儿了。”
以前只到他的脖子,现在长到他下巴的位置了。
林闻序低下头就可以吻到她的额头,但是家里有大人在,也就按捺住心里的想法。
“今天我做饭,要多吃一点。”
林闻序最后捏了捏没有肉的小脸。
李舒月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入厨房打下手。
今天刘兰也在,这会儿正在和何清夏商量事情。
刘兰犹犹豫豫道:“真要去?我有些害怕。”
“怕啥?烫坏了大不了出门戴帽子。”
两人一早就留意到北平的另一个潮流,那就是烫头。
她们刚到脖子的头发烫起来正好。
刘兰也大胆道:“那行,明天一早咱们就约着去,对了,你告诉亚林了吗?”
何清夏摇摇头,“他们大男人懂个屁,要我说,咱俩烫完头他们估计都发现不了。”
刘兰捂嘴笑出声,“可不就是这样,年轻那会儿有一次我涂了口红和峰高出门约会,结果你猜峰高说什么?”
“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这人一整天都没发现, 那会儿他住在单位分的宿舍,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俩亲了一下,晚上回到他单位,去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变红了。”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他问,怎么你的嘴唇会掉色?”
何清夏一时间忍俊不禁,“男人就是这样,我前些时候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