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的头骨是战利品
“你……!!!”
莫依澜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
“你疯了吧!!”
“什么疯了?不都说了是我男朋友吗,和我住一起怎么了?”
纪然满口无谓地答道。
“不是你都知道……知道……怎么还男朋友!”
莫依澜努力憋半天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憋得她端着酒杯就起身朝着酒柜快步走去。
纪然沉下眸光,小花果然是知道齐慕是鬼这件事了。
看样子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内心总是越发不安起来。
她又朝前挪了挪,紧紧贴着男人冰冷的胸膛,才充满了内心的安全感。
齐慕一怔,感受到她的不安,也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你知道多少?”
纪然语气顿时冷淡了许多,收起了先前的吊儿郎当。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多少?”莫依澜一把将红酒杯搁在吧台上,傲娇地提醒道,
“还有这样的话,你连你研究对象的dNA都提取不到,你的科研项目还能成功吗?别发布会上耀武扬威一把,最后却出不了成果闹了大笑话,等着贻笑大方吧~”
听着这阴阳怪气,纪然却毫无波澜,反而忍不住扬起嘴角挑了挑眉,
“你…这么关心我呢?”
莫依澜整个人僵住,脸上突然又烫了起来,
“呵~谁关心你了?要点脸吧你!”
随后,电话猝不及防挂断了。
莫依澜被气笑了,拿出酒瓶给自己又倒了大半杯拉菲,一只手却下意识扇着脸蛋上的高温。
真笑死人了,她才不关心那个死丫头!
而纪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满不在乎耸了耸肩,随手将手机扔在身后,便立刻上前搂住了男人的腰。
可她还是忍不住纳闷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的?”
连江佰深都只知道齐慕是她邻居,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怎么才见两面的小花就知道了?
“她看见我了。”磁性的声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纪然猛地抬起头,“她能看见你?!”
“嗯~”男人确认道。
闻言,纪然陷入沉思。
她能看见齐慕,并且立刻能确定齐慕的真实身份,只可能说明,她当时发现身边的其他人看不见齐慕。
这么说来,江佰深告诉她的事情估计也是她自己觉得奇怪所以主动询问的。
那她会不会……已经不知不觉透露给别人了……
齐慕见自己的女孩紧皱着眉头,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怕什么?嗯?”
纪然抬起眸,满眼担忧,“要是被曾年知道……”
“傻瓜~”齐慕却是神色淡然,毫无波澜,“他知道又能怎样。”
“知道就……”纪然突然语塞住了。
对哦,好像也不能怎样。
“不对,万一他找到个什么捉鬼的道士,或者干脆去泰兰德请几个什么小鬼回来……”纪然又给自己说得心慌了起来。
男人一怔,没忍住笑出声,挑眉叹了口气,“哎~那该怎么办啊?”
纪然以为他是害怕了,立刻抬起身子趴在他胸膛上,认真地正视着他的双眸,
“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齐慕胸膛处狠狠一扯,他抬手抚过她凌乱的碎发,
“好~”
纪然并没有说说而已,小脑袋瓜已经在思考有没有可能干掉曾年了。
“既然你没办法干掉曾年,那我就唔……”纪然黯了黯眼眸。
齐慕惊得瞳孔震惊,下意识捂住了她的嘴,
“不准瞎想!”
这死丫头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他才不会让她纯洁的双手有沾染上脏东西的机会。
纪然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可很快又好奇了起来。
她扒下嘴上那只冰凉的大手拉在了手里,开口询问了起来
“对哦,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和曾年有关系的呀?”
闻言齐慕立刻又回想到当时那股,令他不敢靠近,熟悉而陌生的强大未知能量。
“他身上应该有一个,牵扯到我整个磁场的东西。”齐慕答道。
“整个磁场?”纪然惊讶道,“那是好的还是坏的?”
齐慕淡淡摇了摇头,“能量没有好坏,只有斥或吸,但若是太过悬殊的能量,就会直接吞噬。”
纪然皱了皱眉,明白了这些能量关系,心情莫名沉重了起来,“所以,你是怀疑,他拿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可以影响你的磁场。”
齐慕眼眸微闪凝视着他聪明的女孩,点了点头,“我只是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贵重到能存储那么强的能量。”
纪然脑海中立刻浮现起曾年手上那枚违和的血红骨戒,结合自己先前的猜测,眼眸倏然充斥起浓烈的心碎,指尖扣紧手中的冰凉,深吸一口气,
“有没有可能……不是贵重的东西,而是……而是……”
还是没办法说出口,这么残忍的事,对她的齐慕来说,这样残忍的事……
雾气已经晕染眼眶,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了出来,砸在男人虚无的胸膛上。
如同一颗质量巨大的陨石,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齐慕看着她莫名的疼痛与悲伤,心疼地抬手慌忙替她擦起眼泪,
“怎么了?然然?”
纪然没有回答,只是挂着眼泪,轻轻伸手抚过他左边额角。
齐慕突然狠狠愣住,结合她刚刚没说完的话。
不是贵重的东西,而是……
他本身……吗?
也就是说,那曾年还真是恨他到了极致,不仅用残忍的手段虐他致死还不够,甚至还要将他的头骨保留在身边,当作战利品一样时时欣赏?
可看着面前女孩满面泪水,齐慕像是万箭穿心一般痛,他坐起身,将女孩好好地搂进怀里,云淡风轻笑了笑,
“哭什么?小哭包。”
他越是淡然,她却越是心疼。
越往后,他破碎的前身就越是拼凑得完整起来,他就越要面对更残忍的真相。
可他却还要在意她难过。
她的难过算什么?
除了陪伴他面对一切,她好像也只能难过而已。
心越发疼痛,她直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领,她也想像他那样,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好好保护起来。
可她好渺小,好弱小。
费尽力气也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无法停止地无声抽泣。
齐慕担忧地轻拍着女孩的背,
“然然,别难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