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方团长
推搡着中年人打前走着。
方进很自觉跟上。
中年人一脸懵逼,说好先打人者抓起来呢?
怎么变成被打者抓起来了?
杜长宇也不敢再耽搁,再次使劲往外挤。
在阵阵叫骂声中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直奔交费处。
随便给老人编了个杜洪的名字,交了费用。
再次迈开双腿,向外面冲去。
这个时代走路基本靠腿,通讯基本靠吼!
人力车,出租车?
特么的快点出现吧!
老子的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一路打听,一路狂奔,他可是一点儿时间都不敢耽搁!
生怕耽搁久了,着名“躲猫猫”事件就提前降临。
云阳路1号家属院,云阳路1号家属院……
这地方怎么这么耳熟?
云阳路1号家属院……
杜长宇神情微滞,脚下略微停顿。
这不是有名的军区大院儿吗?
上辈子他只能仰望的地方。
一生也没踏进去的地方。
方进这家伙难不成有军区背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长长的围墙出现在眼前。
走到头时,墙上挂了一个小小门牌号,上面写着云阳路1号。
紧接着就是一个岗亭,门卫室,还有开着的金属大门。
杜长宇顾不得感慨,直奔岗亭。
“同志,请止步!”
还没到岗亭,站岗的黄然先是敬了一个礼。
快速把他拦下。
杜长宇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到地上。
“方,方进……”
黄然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变,连忙问道:“你是说方进吗?他怎么了?”
杜长宇慢慢直起身体,喘着粗气说:“方进被抓进去了,让我来找他哥!”
黄然抓住杜长宇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抓进去?抓哪了?”
方进可是方军长的小儿子,平日里宠的无法无天。
但好歹从不做出格的事儿。
为人还特仗义。
和他们这些大头兵混的也挺好。
就是不愿意当兵。
还振振有词的说:他家已经有两个当兵的了,总得给他家留个根儿。
这会儿听到方进出事了,黄然急得心里直冒火。
“因为打架,被拷进去了!”
杜长宇终于把话说囫囵了。
黄然听到方进被铐进去,轻吁一口气,反而没那么担心。
他拍了拍杜长宇的肩膀,“走,先登记。我带你去找他哥!”
杜长宇跟着黄然去门卫室登记好个人详细资料。
进入了传说中的军区大院儿。
大院儿里绿树成荫。
一栋栋4层小楼屹立着。
还有一部分单独的两层小别墅。
空场地上有着各种训练器材。
小路上还时不时的有士兵在巡逻。
黄然领着他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脚步。
杜长宇惊奇的望着这栋小别墅。
不大,比他前世住的要小的多。
可现在能在军区大院儿住上小别墅,方进到底什么背景?
普通军属可住不上小别墅。
他家里一定有高级军官,至少团级以上。
此刻他的心完全落进肚子里。
方进有这背景,一根汗毛都掉不了。
一阵敲门声过后,看着大约有40出头的中年妇女开门出来。
“小黄啊!有什么事儿吗?”
杜长宇仔细观察着她,穿着朴素,长相普通,整张脸略显刻薄!
头发盘在脑后。
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轻视。
不像是女主人,倒像是保姆!
“陈阿姨!方团长在家吗?这位杜同志找,有关方进的事!”
陈阿姨上下打量着杜长宇,这人找方团长?
身上还穿着国营商店的工作服。
长得倒不错。
想找方团长办事,还打着方进的旗号?
可手中也没拎着礼物。
就算有礼物,方团长也不会接。
她眼中轻视之意更浓了,鄙视地看了眼杜长宇。
那张刻薄的脸高高扬起:“进来吧!方同志在家。”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的,转身进了屋。
杜长宇的眼神冷漠,嘴角微微下垂。
面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陈阿姨是方军长保姆,平时有点……”
黄然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尴尬地闪烁着。
显然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杜同志,你进去吧,我还要继续站岗!”
说完,黄然笔直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
方军长?
杜长宇心中骇然,原只以为是一个团长。
没想到家中还有一位军长!
杜长宇随着陈阿姨进屋,见到室内门口放着鞋柜。
他主动脱下鞋,等着陈阿姨将客人的拖鞋拿过来。
这一举动引使陈阿姨多看他两眼。
“换鞋,别把地给我踩脏了!”
她斥责的语气让杜长宇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勉强压下内心的怒气,缓缓换上了她递过来的拖鞋踏进屋内。
她见杜长宇进屋后,没有去关注周围的环境。
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羡慕与惊讶。
整个人保持着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
心里不禁对他的来历起了猜测。
要知道,这可是军区大院儿的小别墅。
军区大院儿一般人是很难有机会进入。
小别墅只有师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申请。
而且申请了并不一定就能批。
这人能如此镇定,要么是装的。
要么以前见识过。
但就凭一个售货员,有什么资格接触这些?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里,她脸上鄙视之色更加浓郁。
口气冷淡地说:
“在这等着,别乱碰,碰坏了你赔不起!”
杜长宇心中猛得升起一股子无名之火。
真想调头就走。
草!正经主人还没说什么呢?
你一个保姆竟然狗眼看人低?
就你这满屋子的破东西,老子都不稀得动。
也就你这个保姆把它们当做金贵物品。
老子什么没见过?
老子上辈子可是事业有成。
住的是豪华大别墅,吃的是山珍海味。
比这儿不知要豪华多少倍。
这个小别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只能仰望。
可对于他来说,简陋到了极致。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便服,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