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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缺了什么

半卧在床的秦霄鸣,看着这破败不堪的土房子,确实有些不适。从小到大从来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

安顿好没一会,紫菱担了一碗水走进来:“警告你哦,不要把不该出现的人引到这里,更不要拿我们挡你的那些糟心的事,解了毒养好伤,赶紧混蛋。”

秦霄鸣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还垂涎他的美色,这一会儿就翻脸了!

“喂,你不是个傻的吧,怎么总是发呆!听到没有!老实的藏在这里养伤,养好赶紧走,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听懂没有!”紫菱再次重申道。

秦霄鸣看着她那五岁小身板,不比床高多少,还背着一只手。虽然面黄肌瘦的,但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即使用她最严肃的表情跟他说话,他仍然感觉到有趣。

“懂了,不要叫我喂,叫我霄大哥!”秦霄鸣好笑的说道。

紫菱很是嫌弃的想着,【切,还想拉关系,谁认你个大哥。哼!麻烦精!】

“懂了就好,记住了哦!否则别怪我饶不了你,哼!”紫菱撇着嘴走了。

不一会儿,白升祺又过来直言到:“我知道你是可以听到的,我观察你很久了。”

秦霄鸣疑惑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他自己可以听到,“为什么会这样呢?”

于是,白升祺把紫菱濒死的事情和自家的情况大体给秦霄鸣讲了一遍。

然后白升祺又感慨的说道,“或许是上天的恩典,小妹没死,还帮我们脱离老白家。母亲的身体也有好转。如此我们已经很感激,只求妹妹平安。

原本以为只有血脉的原因可以听到,现在你竟也能听到,或许你跟我们有着什么渊源现在尚且不知。小妹是个嘴硬心软的,不用担心,你安心住下。”

“但有一条,我的妹妹一定要平安,她是上天的恩赐,你也必须要做到。”白升祺直直地看着秦霄鸣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听到此处的秦霄鸣内心一片激荡。这才是亲兄妹,真正的亲人该有的感情和担心。他的母亲不论如何的满足他的吃穿用度,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就是少了这份真情和温暖。

短短半日,秦霄鸣仿佛找到了一种心安,过往多年的疑惑都找到了答案。并且在这里还可以解毒,女娃娃是那么的神奇,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不想离开这里,至少现在不想走。并且他也不想失去她,那个有趣、可爱、表里不一、神奇的娃娃。

所以秦霄鸣毫不迟疑的说道:“我发誓,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尽自己所有保护妹妹。”

自此,秦霄鸣在紫菱家住了下来。

接下的日子里,上午秦霄鸣卧床养伤,杨氏照顾着他。

兄妹两人必然是上山挖野菜,打野鸡,还抓回了几只野鸡、兔子养了起来。

下午,三个脑袋就凑在一起识字、学习。没错,就是学习。

自那天下午,紫菱对秦霄鸣说:“救你也不能白救,能等到你的感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必定断文识字极好的。给你个机会,教我们识字,当你先还一部分的恩情了?”

只是“必定”两个字,就取悦了秦霄鸣。从小到大的他什么都不缺,除了那份亲情,就是这个认可。父亲望他成材,为他请了名师教导。

却总是不知道什么原由的对他训斥,不等他解释,母亲就出来护着。

看似爱护他,但本不是他的过错也就变成他错了。时间久了秦霄鸣根本懒得解释。

京城之中他的名声并不是很好,顽劣、霸道、不学无术等等。

其实秦霄鸣极为聪慧,天生的过目不忘。不论先生讲了什么,他只一次就会了。

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秦霄鸣学习或者苦读,所以就认为他根本就不学习。

母亲总说他们这样的家世,学不学无所谓。而他的父亲从没耐心听过他一次的解释,无人知道他才学,他越发的不在意,不屑于展示。

“可以,但是你得叫我霄大哥,没有称呼不教。”秦霄鸣极为愉悦地回答道。

紫菱暗自腹诽,【你个笨团子,非要找人教。小屁孩子一个,还是个大麻烦,让我叫大哥!哼!】

紫菱跺脚,瞪眼,背手瞅着秦霄鸣好半天,“霄大哥。”

【哼,能屈能伸真英雄,就是个称呼!】紫菱最终,不得不低头。

秦霄鸣心里偷着乐,不乐意也得认。竟然叫我小屁孩,没看看自己才多大,哈哈!

头一次被认可的事情,秦霄鸣特别用心的教。

兄妹俩的聪慧,让秦霄鸣更加的兴奋,讲一次就会,聪明人还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白升祺也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紫菱更不用说,一点就明白。仿佛她不是来学习的,只是来把字对明白。什么道理早已知晓。

许多时候,他们因为老师没有讲到的解释,只是认识会背。听着紫菱的心声就明白了。

并且紫菱的解释比那些名师更加直白易懂。

午后成为秦霄鸣和白升祺每天最期待的时光。只是没几日,仅有的几本启蒙书就学完了。

村西头宁静而忙碌着,而村子里的老白家一日都没有消停过。

那日祠堂里,卖人的事必定是不做数的。白家退钱,刘婆子参与也要受罚。

里正、族老们念及白志远不知情,又春耕在即,打五十板子。

王氏是重罚,打一百板子。吕氏主要从犯,打一百板子。其余众人,每人打二十板子,以示警告。

惩戒过后,王氏已经昏厥,任由家人抬了回去。

白志远气得脸色铁青,到家后对着王氏又是一通雷霆震怒,厉声责骂不止。王氏心有不甘,旋即把白升祥唤来追问契纸是如何拿出去的。

白升祥矢口否认,还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个该死的丫头,早一天卖了哪会出这事!”

白志远的怒火愈烈,把白升祥拉过来打板子,打得他“嗷嗷”直叫,直到喊错了为止。

连带着骂起了吕氏。自那日起老白家的人大气不敢出。

长媳周氏因回娘家避过了这场惩罚。次日返回家后,全家人都趴在床上,独她一个人跑来跑去,全家的活只她一个人忙乎。

其实,除了王氏、吕氏,村里人知道谁是重犯的。对于挨板子的孩子们并没有下重手。

但是一连过了几日,没有一个人,甚至是小姑子都不曾帮一下周氏,任由周氏一个人忙上忙下,并且还各种牢骚,各种要求。

周氏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慨,丈夫白显达与儿子白升鸿无辜受罚。而真正的罪魁祸首,老二白显智不但至今未归,还未曾受罚。

关于卖人的事,屁大点的家又能保守什么秘密。

白老二多次忽悠王氏的时候,周氏都有意无意的偷听到了。

那时觉得事不关己,如今看来却好似现世报应。她对白显智的怨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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