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登台斗法（三续）
“冯衡，加油啊！”杨世杰和白源在台下略带些担心的叫道。
三号斗法台上，冯衡正在进行32进16强的考核，此时已经处于下风，三气灵烟罩激发到了极致，同时不断用出法术：三环火，尽力抵抗着一道凌厉剑光。
而冯衡的对手，正是金叶学苑此届隐藏的天才——方子诚。胎息圆满的修为、熟练多变的法术，但最令人惊诧的却是他在胎息之境便修成了御剑术。要知道御剑术与普通法器御使之法不同，需要神识配合操纵，才能如臂挥使，但一般只有到羽士三境才会诞生神识，法师三境阴神出窍才算得上神识大成。
而方子诚在胎息之境，全靠精细入微的法力操纵和天生强大的灵魂，达到了类似神识的效果。虽然在羽士眼中笨拙、僵硬，但对于胎息道童却是一等一的大杀器。
冯衡的赤火珠便完全跟不上飞剑的速度，不但近不了方子诚的身，还让自己数次陷入危险。不得已只能放弃赤火珠，专心撑起三气灵烟罩防御，同时耐心等待着时机。冯衡相信方子诚这种精细到极点的操纵随着时间推移一定会有所疏漏，那时便是决胜之机。
方子诚虽然大占上风，但此时颇有些骑虎难下。要知道御使飞剑耗费精力极大，所以他使出御剑术后，便无法再动用其他的符器或法术了，而且冯衡猜的不错，这种极限控制，方子诚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时间再长他的精神会撑不住，甚至陷入晕厥。
想到这里，方子诚的飞剑突然一顿，卖了个破绽出来。冯衡目光一闪，却没有趁机抢攻，而是继续加持防御，守得无懈可击，他看不出这是不是方子诚的诱敌之计，但自己法力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而时间越久，方子诚的失误就会越多，所以冯衡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手。
“真难缠啊。”方子诚试了几次，发现冯衡一直不上当，突然收回飞剑，同时单掌往前一推，一道掌印狠狠打出，撞在了三气灵烟罩上，打的笼罩冯衡周围的烟气一阵摇晃，冯衡吓了一跳，连忙加大了法力输入，重新稳定住烟罩。
方子诚趁这功夫，连忙深深换了一口气，将体内残留的一点剑气吐出，这也是跨境界掌握御剑术的代价之一。接着双手并作剑指连点，一道道锐气撕裂空气打在烟罩之上，看烟气依旧浓郁便知道冯衡法力还剩余不少，竟不再进攻，而是一边打量着三气灵烟罩，一边来回踱步，眼中是不是有金芒闪灭，用出了金叶最善于查敌薄弱之处的法术：灿金瞳，整个人一时之间竟显得怡然自得，看不出一点斗法的紧迫。
反观冯衡此时却咬紧了牙关，方子诚放弃御剑术改用法术之后，便没有了精神力不足的危机，偏偏那几道法术威力不小，方子诚练得又十分娴熟，导致冯衡不敢将防御撤去，现在法力消耗更严重变成了冯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冯衡思量了一下，决定冒险一搏。只见笼罩在周围的灵烟突然滚动，从仅在身旁围绕变得充斥冯衡周围三尺方圆，把他整个人包裹进去，从外界看不到一点儿身影。
方子诚皱了皱眉头，凌空点出好几指，都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便不再继续攻击，而是继续仅仅盯着冯衡处，手中积蓄法力，等着冯衡法力耗尽或防御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和刚刚相似的场景再次上演，只不过双方立场颠倒了过来。
冯衡等了一会儿，看方子诚没有下一步动作，舒了口气，立即停止了三气灵烟罩的法力供应，任由烟雾一点点变得稀薄。同时祭出赤火珠，将体内法力和朱明灵火一股脑灌输进去，随着冯衡法力源源不断涌入，赤火珠变得越来越明亮，同时燃起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冯衡竟准备完全放弃防御，最后一搏。
他看出来方子诚此人自信又谨慎，因此在试探过后应该会选择原定战略，继续消耗自己法力。所以趁着烟雾消散这段时间，自己就可以全力御使赤火珠，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烟雾越来越淡，冯衡身影有些若隐若现，方子诚敏锐察觉有些不对劲，手中法术刚要放出，只见一道煊烈明亮的蓝色火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他打来，速度极快竟容不得他闪避，只能将积蓄好的法术仓促打出，一柄金刀随之成型，可惜被一触即碎。
方子诚虽惊不乱，数道防御法术灵光接连不断亮起熄灭，但总算令赤火珠的速度慢了一丝，趁此机会方子诚没有后撤，反而向前迎上去的同时往旁边一侧身，他深知继续后退只能被赤火珠逼下斗法台，所以他赌冯衡没有法力再操纵赤火珠转弯。
他猜对了！
冯衡确实已经法力耗尽，无力操纵赤火珠，只能支撑勉强站立不倒罢了。
方子诚只觉得炙热爆裂的气息贴着自己飞过，就连衣袍都仿佛要被引燃一般，轰的一声撞在身后不远处，坚硬的斗法台都为之狠狠摇晃了两下。
“呼……”方子诚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冲着冯衡拱拱手道：“承让了！”
冯衡点点头，整个人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幸好被被冲上台来的杨世杰扶住。
“12号，方子诚，胜！”裁判宣布结果后，伸手探了下冯衡的脉搏，发现只是法力干涸导致虚脱外，点点头说道：“好好休息，这场斗法非常精彩。”
冯衡虚弱地点点头，在杨世杰和白源一左一右地搀扶下走下台，寻地调息。
…… ……
傍晚的黄昏下，晚霞搂着云朵，为其穿上一件橙红色的外衣，树枝轻轻摇摆，仿佛天地都变得懒洋洋的。
冯衡缓缓撑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将近两个时辰的吐纳养神，再加上许大小姐友情贡献的一颗“回元丹”，冯衡总算是从斗法结束时那种贼去楼空的状态中恢复了回来。斗法时过于投入，导致法力压榨地太狠，全部耗尽后连经脉都微微有些胀痛。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冯衡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缓缓运行的法力，觉得经脉跳动更加有力，法力也变得更为精纯了。
“胎息圆满，不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