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副业挺多啊
整个东海之滨，费城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它的主体远离陆地，完全浸没于海面之下。
在鲛人们选择开放城池之后，有力量屏障隔开了海水将一部分海床露出，形成了一道与陆地互通的通道。
这条宽阔冗长的道路，作为前往费城的唯一途径，在各方来往贸易的作用下逐渐繁荣起来。
鲛人走的水道和陆地生灵走的熔炼金石架起的旱道，以及精灵等天生亲近自然的种类停歇的草植平台。
在天然的最高可达万米的海水墙里，有着森罗万象。
“摸鱼”的两人走在炼金旱道上，上下岔路有些多，每一个上下岔路间形成的菱形空间都是一家商店，而留下的圆形空隙是留给水道的，其余故意留出的空位是给草植的，别说融道的乔木养的挺不错，有几棵是物理意义上的参天大树。
在无人通过时，高处的水道是处于关闭状态，把水压的越高耗能也就越大，这方面该省省。
靠近海水墙的两边也有一些独立建筑。
这些有一部分是旅店，剩下的是供能站，负责维系整个融道的道路和屏障运转。
在白天海水墙折射着阳光，第一次来这的人会喜欢这样奇特的风景。
而在夜晚，每条炼金旱道都将沿着熔炼出的纹路发出暖光，是路，也能做为灯带。
值得注意的是过了凌晨亮度就会逐渐减弱，按照前辈的光敏设计，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海面，也就意味着可以关灯了。
所以融道的窗帘卖的不错。
“我记得当初贸易中心的定址在云港和融道之间吵了许久。”
“是啊，最后还是因为费城的位置实在过于特殊，云港的位置对鲛人而言，属实有点为难水生生物。”
“不进城吗？”
融道从陆地起到真正进入费城还是有段距离，不然也不可能会有人在这开旅店。
“得等那边得手。。”
“那你这么早把我薅过来？”
他还以为很急，轮椅都没坐。
“你就这么嫌弃跟我出来溜达？”
“那你买单，我一定乐意。”
“你确定你不是打算把我卖了？我宗一向秉持节省，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任务都是倒贴的。”
“呵呵。”
他就看人编，看看这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
“堂堂珍宝坊妨主，东海之滨内无人不敬的仙人不会让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可怜人露宿街头吧？”
“那又有何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你也没少做。”
“……这就是你出门不带钱的原因？”
“平日都是蓝英他们带，我一般也都放轮椅里边的……我原以为你要直奔费城的。”
以为早点打完早点收工，现在还得找住宿因为融道在费城不太平的情况下会实行宵禁，没办法在外边逗留。
“……那现在怎么办？”
“赚钱呗，还能怎么办？”
“……”
然后曦宗的大师兄和珍宝坊妨主两个平日里的传奇人物还得编简历去投，找份临时工。
“你到底给我编的什么？”
坐在精神科诊室的秦烨有一瞬间的大脑宕机，在爱整活这方面，自己这个发小那属于装都不装了。
“你不说不能用秦烨的身份吗？我给你顶的陆羽生的身份。”
“谁？”
“那个神医后裔啊。”
“……你当个人吧！”
“嘿嘿。”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缺德呢？”
“这什么话？我浑身是德好嘛？”
“……”谁能把他那个风度翩翩的一股子神秘主义者的发小还回来。
“你这妨主平时这么疯真没人造反吗？”
“那是在外人面前端一下而已，平时他们都习惯了。”
“……”真有你的，“那这个神经科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这边说人手不够患者太多，这不，调人过来帮忙了。”
“那你做什么？”
“我当病患啊，这样我就只用编一个身份了。”
“问题，我不会治神经病。”
“你这个全能人才还有不会的？”
“没试过。”
以前你也没有这么不靠谱啊。
“唉，那我俩的话，我随便演你随便看，整一个就算。”
“……”
“啊，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的心率一下子飙升，我好害怕我的心脏会爆炸啊。”
“……”看着白云英那毫无波澜的的朗诵，秦烨强忍着没把人给直接扔出去。
“我已经去三个医院看过了他们都说我心脏没问题叫我来看精神科。”
“……”很好，看得出来这剧情没点故事都编不出来。
“嗯嗯，知道了，你先别急。”眼神示意后边怎么演，他是真不懂这个。
“这个就是典型的焦虑症患者，简单来说是心理问题。”
“那我大概理解了。”秦烨表示就不能早点说点听得懂的，扯精神病他还以为是凡人精神世界受损治疗的问题。
“我这有一颗特效药，你吃了就好了。”单纯自己吓自己，那就给他一个心理暗示就行。
“你能不能走点心，这还是从我哪薅的薄荷糖。”
“薄荷不也有凝神静气的效果？你快吃了对你症状改善见效特别快。”
“行吧。”给你还演上瘾了。
“哇，真的见效好快，谢谢医生。”
“得了不闹了，你真打算去病房睡？”
“那不是，我还是担心我回去以后会心脏爆炸老睡不着，我看你休息室是上下铺要求睡上铺休息一下很合理吧？”
“……你是对上下铺念念不忘啊。”
“爬上爬下可好玩了，好吧？”
“睡你的去。”
“嘿，陆——医生加油。”
“爬！”
秦烨认命上班，挣钱该是要的，最主要陆家小子要是知道他名声被自己搞了估计得赖在宗里撒泼打滚……
然后噩梦就开始了，等白云英快乐的去摸鱼的时候秦烨又接了三个病患，顶着住院部的咆哮好歹是搞定了。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算去休息的，刚站起来又有人进来了。
“你们医生晚班还要睡觉？耽误病情怎么办？”
好凶的的一个小鬼（实际上是个中年人，但对秦烨来说就是个小屁孩）。
“没有危重病患有空自然要休息。”
不然他还得因为过劳死殉职？
中年人又退到门口叫人，秦烨才看见门口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小女孩，虽然也都是小孩子。
但明显小女孩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快进去！一天天的净给我惹事！”
哦，氛围看上去就很窒息的一家三口。
中年妇女斟酌着开了口，“医生给她开点药，这孩子最近停药了，又是一天到晚闹自杀。”
中年男人则不耐烦的嚷嚷“老子辛辛苦苦在外边挣钱，你就不能消停点，又来这里霍霍钱！”
“……”听了很影响心情啊，该用多大力度把人踹出去比较好？
“来哥哥（不管，人看上去年轻）这儿。”不大想听小鬼废话了，“愿不愿意跟哥哥说一说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心情不太好是不是？”
现在轮到小女孩沉默，她就这么顶着被扇红的脸一言不发。
旁边的中年男性接着嚷嚷“叫你说话呢！平时话不是挺多的？！”
“老子一天供你吃供你喝，花钱来给你挂号你还不乐意！”
“……”
她好像已经把话都说了。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吃药能解决的。”和宗里一部分从极端环境里救回来的很像，他们需要被引导一点点走出阴霾，记忆封印只是手段而不是结果。
“你们看看能不能约一个系统的家庭心理治疗。”
这个他还真不行，这些事在宗内愈心门内有完整的理疗方案，所以秦烨没有太多相关经验。
“你们这的医生心真黑！赶紧给我开药，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好同情三师妹他们一门，平日带队义诊遇上这种人，内心该有多无助。
以及这个孩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有这种家庭健全的她和那些家庭破碎的孩子谁更悲惨。
“叫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出息去抱怨一个孩子，”摸鱼正开心被打扰了的白云英无语的推门出来，不想听的，但这货真是个大嗓门。
再看到了女孩脸上的巴掌印，“还家暴？你算个男人？”
“畜牲都还知道虎毒不食子。”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家事！”
“嘿，我就管了，看不惯你这种外边没本事只会在窝里横的懦夫。”
白云英只是懒得动，真要动真格打架秦烨都得先给自己糊个百八十层护盾。
说是扭打，实际上……
第一回合中年人冲上来了被白云英轻飘飘一脚踹飞，out。
第二回合，白云英收力没让人长记性，中年男人又嗷嗷叫着冲了，又是一脚，out。
第三回合，中年男人刚爬起来，白云英默默屈膝，男人被动学乖，不敢上了。
3：0完胜。
至于中年妇女和小女孩——
“快走，这病人是个焦虑症会打人的，先躲我休息室，我去叫保安。”
“啊，好。”
秦烨那演的叫一个真情流露，看上去是急得不行。
老白你别坑我啊，踢死了问题很严重的啊。
等保安进来的时候，看着终于学会安静倾听的中年人，秦烨内心再一次感慨，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对。
“那小孩这么可怜，你就帮帮她，费用我出了。”
是白云英的传音，到底是个心软的。
“问题我不会。”
“刚才你不也无师自通了？你这人说三分留七分的，不就是没经验？这不是送上门的经验？”
“……”那是因为他了解你这个发小！
“我尽力。”
心理治疗他确实没太多经验，但心理疏导，那他可以，毕竟他没少捞孩子回宗。
在送走女孩一家后，白云英跑回去摸鱼了，秦烨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休息了，结果就是门又一次被推开。
他怎么做什么都是这种加班的命？
是一对年轻夫妻
“医生，我们俩昨晚上辅导孩子功课，怎么教都不会，我觉得他太笨了才连着孩子一起笨，吵了一晚上。”
“？”那不应该做亲子鉴定，来精神科干嘛？
“我们看您这可以测智商就过来测一测，看看到底随了谁。”
“……”就癫成这样来精神科倒也没错。
“你先出去我先来！”一旁的妻子将丈夫支了出去。
“有事要单独说？”
“是的，医生，我不是来测智商的，事实上是我最近觉得我老公精神上有问题才用这样的法子骗他过来。”
“嗯。”就说不可能再有比他们宗门还癫的。
“他最近迷信了，一天到晚觉得有人害他。”
“这样啊，我明白了。”触发关键词迷信，关联词邪教，开启连招开查。
等到男生进来，秦烨那笑出了锋门同款真诚微笑，阴间的紧。
“知道这里是哪吗？”
“医院啊。”
“嗯，那100-7是多少？”
“93啊”测智商都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吗？
“再减7呢？”
“额……86？”
“不对是93，你在算什么？”
“额……”
“你听到什么其他声音了？”
“医生你，你别吓我……”
“那再减7——”
“医生，我实话说吧，最近脑子里被仇家下了咒，一直在我脑子里说话！”
人被秦烨吓得不轻，话是什么都往外招。
可是你身上没有一点被诅咒的痕迹啊，你这么个普通人到底是惹了哪位大佬，他居然看不出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他们斗法。”
“……”那你加油，凡人斗法……好新奇的词。
“医生你信我，我真没病！都是他们用咒法害我！”
“嗯……”那你真是命大呢，谁家咒法强大到秦烨都察觉不出，作用还这么温和？
“你这真是热闹。”白云英又一次被吵出来了，这门隔音是真不行。
秦：你确定不是因为想吃瓜所以没有布隔音法阵？
“你说迷信？咒法？来看看这个是什么？认得出来是干什么的？”
看到人掏出来的东西，秦烨忍不住传音吐槽，“你没事把镇宅辟邪的符箓带着干嘛？”
“我不动产多，不行吗？”
“……”他绝对是被炫耀了吧！
“不认识。”
“这么基础的东西不认识你好意思说你学的道？”
“……”
小伙感觉被鄙视了，但他没有证据。
“所以你不是被下了咒，单纯就是有病清楚了没？”
一旁看着白云英输出的秦烨：总感觉自己坐这里很多余。
等把人送去住院了，秦烨悠悠来一句，“没想你还有这本事。”
“哈哈哈，跟你学的技多不压身。”
“那这个医生……”
“哎呀，这么吵我都没休息好啊！睡了睡了。”
“……”发的工资你一分都别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