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剑,是武者的第二生命

和普通观众坐在外场观众台的八重神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掩嘴轻笑，她就是想看到林无妄此刻狼狈的模样。

她那悠长如风铃般的媚笑随风飘摇，竟传到了擂台上林无妄的耳朵里，突然间他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像是失去理智了一般转守为攻，开始毫无章法的乱劈乱砍。

九条裟罗见到这一幕暗道不好，虽然她不知道林无妄怎么突然一下子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的进攻意味着防守大开破绽百出，这样下去他会遍体鳞伤的。

如她所料的那样，小泉一辉只是刚开始惊讶了一下，在抵挡了几次林无妄疯狂的进攻之后就开始找他的破绽，几下就在对方身上划出了数道伤痕。

这一下就连八重神子都始料未及，林无妄他不会武艺啊， 这样下去可能会死在擂台上。

九条裟罗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示意一旁的天领奉行将士准备上前终止两人的决斗。

小泉一辉每抵挡一刀就反手在林无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却让他血流不止，很快衣服都被染得嫣红一片。

“无妄桑，弃刀认输！”

砰的一声，双方又是一击对撼，很明显林无妄的力量逐渐落入下风，整个人直接倒退到了擂台边上，差点就跌落下去。

“需要终止比武吗？”

一个天领奉行的将士来到边上对林无妄说道，却见林无妄向身后挥挥手，而后再次握紧虎彻朝着小泉一辉冲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一幕，周围的观众全都陷入了安静，原本笑话林无妄不会武艺的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却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他。

他们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在受了这么多的伤没有倒下，反而还义无反顾的进攻，他已经比真正的武士更加勇猛。

小泉一辉见到林无妄再次冲了上来，并且还是呆愣愣的劈砍，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扬手就将攻击挡了下来，他抬腕发力，手中打刀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这奇特的招数震的林无妄握刀的双头一阵颤抖，虎口甚至崩裂渗血，疼得他手中的虎彻险些脱落。

“林无妄，弃刀认输！”

小泉一辉再次冷声暴喝道，他一个飞身踏步猛然跃起，身上的衣扣突然崩裂，绣着菊花纹饰的衣袍随风纷飞，显露出里面浑身肌肉精悍的身躯，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副病鬼般的模样。

这一刀落下，直接打得林无妄差点半跪在地，握刀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强烈的冲击力甚至让他绷紧的皮肤渗出道道血痕。

场中声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无妄所处的擂台上，他们想看这个根本不会武艺的普通人是怎么战斗到最后的。

“无妄君，干巴得！”

突然一道清脆嘹亮的女声在观众台响起，林无妄一听就分辨出是久岐忍，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她除了吐槽荒泷一斗之外，却是此刻为林无妄加油呐喊的第一人。

林无妄轻笑了一声，吐出嘴里的一口污血，站直了身体后再次握紧虎彻朝小泉一辉攻去。

观众席上的神里绫华已经泪眼朦胧，她既不想林无妄嬴，但她也明白，自己认识的无妄君除了在和自己下棋之外，从不认输。

九条裟罗看到下方台下的林无妄此刻战意盎然，十分不理解他如此拼命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他真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击败将军成为稻妻城主，这根本不现实。

八重神子看到浑身是血的林无妄再次朝着小泉一辉进攻，嘴角再次扬起，只觉得事情变得越发有趣起来，与自己算的签好像有所不同，至少，不该这么早。

战台上，林无妄的攻击再次被小泉一辉化解，对方的实力与外貌完全不匹配，所学的极意剑道更是臻至化境。

从未学过武艺的林无妄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靠的就是九条裟罗两天的特训和手中的虎彻，外加毫无章法的挥舞。

这一次小泉一辉没有再冷笑，而是神情严肃地看着林无妄的进攻，对于武士最大的尊重，那就是竭尽全力的进攻。

“极意，绝息斩！”

小泉一辉将沾血的刀收入鞘中，深呼吸一口，他压低了身体的重心，准备使出剑派奥义终结比赛，只见他身上凝聚出一股气流，慢慢汇聚到脚上，随后一抬腿，整个人迸射而出，像子弹一般在中途拔刀斩向林无妄，嘴中暴喝道，

“林无妄，弃刀，认输！”

“无妄君！”

“林无妄！”

观战的所有人呼吸都为之一窒，想看林无妄究竟能不能挡下这一击。

神里绫华折扇掩面，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泪珠滑过她那白皙粉润的香腮到空中，突然身旁起了一阵劲风将其吹散。

神里绫人侧头看去，却见九条裟罗早已折伤的翅膀竟在隐隐颤动。

“难道......”

再看向台上，林无妄此刻已然做好招架准备迎接小泉一辉的极意剑法。

砰地一声，双人铁兵相碰，战台沿着两人为中心发出轰隆炸响，卷起的烟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人知道比赛的结果如何了，也不知道林无妄到底是死是活，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这个战况极其激烈的战台。

“终止比赛！”

天领奉行的人急忙冲上战台准备阻止比赛，倘若林无妄死了这场比武大会也会有难以估量的负面效果。

“咳咳，慢着！”

烟尘还未散尽，但当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欢呼出声，大喊道，

“无妄君！”

“林无妄！”

听到周围观众突然爆发的喊声，神里绫华忍不住放下了折扇看向战台，却见尘幕散去，此刻的林无妄正手持太刀和小泉一辉对峙。

在一心净土内的影听到外面热烈激昂的欢呼声，不由得透过将军的眼睛往外看了一眼，末了嘴角挽起，轻笑了一声，

“尚算有趣。”

只见战台上，林无妄手持虎彻将刀抵在了小泉一辉的脖子上，这个距离哪怕实力再强悍也不可能躲得掉。

而小泉一辉则是将打刀刺进了林无妄的臂膀，但手却是脱离了刀柄，他刚才想要再次弃刀暴退躲避林无妄的攻击，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输了......”

小泉一辉是顶级的剑客，他自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是自己输了，他轻叹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看向此刻满脸伤痕的林无妄，问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弃刀认输。”

林无妄仰起头，看向了观众席，咧嘴一笑，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灿烂，尽管满脸污血却难掩他的俊朗。

随后他用不大但在安静的场上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因为师傅说过，剑，是武者的第二生命，不可抛弃。”

闻言，观战席上刚才还一脸紧张的九条裟罗突然面色一红，随后快速的低下了头，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

神里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微笑，刚才的事自然也有答案了，心道，

“折翅的飞鸟终将寻回她的羽翼。”

忽然间，战台上响起了一阵骚乱，众人急忙看去，却见浑身负伤的林无妄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了。

“无妄君！”

久岐忍等人不顾阻拦冲上战台却被一道雷光挡住了，林无妄只听到一句镇魂摄魄的娇媚女声在耳边响起，

“把小家伙交给我吧~”

然后林无妄就看到一双白皙粉润的长腿踩着木屐踏上了战台，他想要看清来人到底是谁，一滴温润的水突然落在他的脸颊上，随后眼皮止不住的一沉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