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仙途无常

\少主！\

陈方浩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位绝色佳人，她低头深深鞠躬。

嗯，果真修炼有成的仙女是不会在意凡俗世界的矫饰。

\弟子莫岚，遵照家主之命，前来辅佐少主，并接管集团的财产权务……\

\住口！\

他举起手示意暂停，随后仔细审视着莫岚：肌肤如银盘皎洁，眼神如秋水杏仁般灵动，樱唇未点已呈嫣红，黛眉未描自显英挺。啧啧，看得越久就越觉得她的姿容动人，尤其是左眼角下方的那一抹泪痣，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气。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莫岚饱满的胸部，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暗想：\你以为我会像宁承德那样愚蠢，轻易便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么？\

\抱歉，少主，弟子并不认识宁承德，故无法对此事发表见解。\ 莫岚语气严谨地回应陈方浩的疑问。

陈方浩满脸疑惑，身体抽搐，险些失态。

\少主。\

果真是那个被视为家族根基的存在！

\此乃何处所得？\ 姜鹤轩的声音陡然提高，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

嗯？

姜鹤轩瞬间脸色剧变，快步向前走去，手中赫然握着他与莫岚的合照。

md！你们这群家伙别再小瞧我了，现如今，老子可是云城顶尖的修真世家子弟，一会儿定要用财力震慑你们！

随手斟满一杯灵酒，陈方浩随意问到：\岚儿，我族现今拥有哪些修炼资源？其价值几何？\

\非童子之言。\ 厉南星纠正道：\实年二十七载。\

这是出自家父的亲笔！

一旁的宁承德亦立刻表明立场：\倘若神医尚需更多此类资源，我愿再次代为求取……\

陈方浩：\……\你以为讲个冷笑话就能让我相信你吗？

哼，女人，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姜鹤轩带着修为高深的厉南星姗姗来迟。

莫岚点头回道：\负债累累。\

她素来自尊心极强，但今天却连续示弱，这样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

莫岚咬了咬下唇，轻轻地道：\确实如此。\

莫岚淡然一笑，从贴身携带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秘籍般的纸张，庄重地递给了陈方浩。

看来家父的实力确实不足啊。

\并非戏言。\ 莫岚神情严肃：\目前家族产业账面上仅剩下一千万元灵石，这是我们能够动用的全部资金，少主需要在一年之内偿还所有债务，否则……少主，少主！\

即便家父言明皆归于他，然此事尚需细辨。

宁承德心中愤懑，试图再做争取：“仙尊，此太岁可非伪物乎？”

姜鹤轩微拧剑眉，仔细审视着手中的太岁——其表皮光洁如玉，内含灵液仿佛潺潺流水。

一辆奢华至极的九霄祥云车停在一旁，只一登乘，便知其中舒畅非凡。

“何言不足……稍待！”陈方浩恍然惊觉：“所负债务？！”

厉南星冷哼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更多赝品乎？”

“凭证！”陈方浩面露警惕之色，目光直逼莫岚：“请出示足以令我信服的证据！”

“荒唐！”姜鹤轩面色铁青地喝止：“胆敢再这般喧哗，自去领受门规惩处！”

“尽是此畜生之错，羞煞人矣！”宁沛沛满脸羞红，悄声提议：“姐姐们，咱们偷偷溜走罢。”

莫岚适时插话，打断了陈方浩的思绪：“请上车，弟子有重要事务需向您禀报，关乎宗族概况。”

所谓“算是吧”，此答案颇具疑点！

然而陈方浩已被自身身为云城首富次子的身份所带来的欣喜淹没，浑然未觉此语中潜藏的问题：“详述一番，究竟几何？”

姜鹤轩在云城威望卓着，诸多富豪争相邀其为座上宾，而今已届古稀之年，不知何时会因病痛求诊于她这位仙医高人。

宁滢滢的眼眸微微眯起，暗自发噱：好一场热闹！

“吾师速来！”厉南星蓦然大喊，惊动四座。

宁承德犹如遭受到了雷霆一击。

“此乃孙女顽劣之举，玷污尊目，老妇立即处置。”宁老太太语气淡漠地说道。

宁滢滢笑意盈盈地眯起了眼睛，实在是有趣得很！

“五亿灵石。”

厉南星陡然打断姜鹤轩的话语。

陈方浩连连点头，他也亟欲知晓自身的财富总额。

众修士皆将目光投向姜鹤轩师徒，心头涌起无尽的好奇。

宁承德一时颇感尴尬，但旋即眼中闪烁出兴奋之色：“如此之多……看来财富确是丰厚无比啊？”

陈方浩不禁浑身一哆嗦：“罢了，提及此事令我头痛不已。”

果然血浓于水，自家父亲断不至于如此设局陷害亲子！

“南星！”姜鹤轩怒斥了厉南星一句，随后以柔和之声向宁老太太道歉：“小徒直言无忌，请老夫人海涵。”

“嗯？”陈方浩挑了挑眉毛：“仅此而已？”

“姜仙尊，”宁老太太脸上挂着一丝微妙的讨好笑容：“今日您亲自驾临，实乃老身之荣幸。”

宁冰冰的气息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见姜鹤轩对太岁兴趣盎然，宁老太太遂言：“此太岁乃是犬子承德敬献给老身的寿礼，若您仙尊中意，尽管取去便是。”

原来，厉南星口中所提之太岁正是出自宁承德之手。

此刻，在宁府之内——

宁老太太：“……”

姜鹤轩沉默片刻，徐徐言道：“此太岁虽经人工培植，勉强达合格之境，惜乎其间掺杂了一些污秽杂物，已不宜再作修炼之用。”

初时，姜鹤轩对厉南星的话语略感不悦，但听到关键之处，便不再顾虑宁老太太的感受，几步跨到礼案之前。

“师父，您瞧这……”厉南星望着姜鹤轩，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

\还不够么？\ 莫岚以疑惑的目光望向陈元皓，修为高深的他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已有所震动：\少主，五亿灵石的债务对于如今的您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宁家三姐妹神色紧张，尤其是宁瑜瑜，方才她看得津津有味，哪曾想如此迅速便牵扯到了她们姊妹三人身上？

厉南霄毫无畏惧，对着面前的师尊坦然道：\师尊，此事我曾在清元宗见过。\

\师尊，这里有一株太岁草。\

陈元皓面露愕然之色，严肃回应：\休要戏言。\

\前辈过谦了——\

莫岚揭开身旁橱柜的机关，指向其中一排秘籍般的文件夹：\这些都是我们投资于各类修炼资源项目的详细情报，少主您此刻欲查阅否？\

触感坚如磐石，而又柔若丝绵。

陈元皓狐疑接过，展开一观，自家先祖的遗训他岂会不明？

\无妨，\ 宁老夫人勉力挤出一丝笑容，赞许之中带着无奈：\弟子一片赤诚之心殊为难得，老身自不会因稚语而动怒。\

谈论的并非世俗的二千亿地契，就算仅出售那些灵脉蕴藏的能量，所得亦远超此数。

陈元皓叉腰立定，胸中豪情激荡：\哈哈！哈哈！哈哈！\

握着纸笺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血液犹如沸水般汹涌澎湃！

\嗯？\

蓦然间，莫岚话题一转：\不过依照家主所给的情报，属下以为少主您在智慧层面暂时并无明显短板。\

宁瑜瑜连连点头赞同。

传讯：一切都是为了你！

宁碧瑶眼中泛起微红，暗觉愧对两位妹妹。

三位千金并未察觉，姜鹤轩在宁老夫人发言之后，脸色变得极为微妙。

\家母有何打算处置之策？\

\自然是要将其送回它应归属之地。\

姜鹤轩面色陡然肃穆，郑重其事地道：\还请前辈切勿以此等小事开玩笑。\

\神医这是何意？\ 宁承德终于从之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不解地问：\那一堆无人问津之物，不正是废物吗？\

废物？

姜鹤轩冷哼一声，并无意与之争辩。

以其仙人的身份去嘲笑一个晚辈，那是绝不应该之事。

幸亏，他拥有一位优秀的弟子！

\你又明白了，\ 厉南霄话语间透露出沧桑世故的气息：\连伪品都分辨不出，却能识得废物所在，实在是高明得很呐。\

宁承德既羞且愤，却又不敢反驳，只得涨红着脸求助于宁老夫人：\祖母……\

厉南霄冷笑一声：\无聊。\

宁老夫人的面色略显尴尬，但她仍强撑笑意，看向姜鹤轩恳求：\还请神医指点迷津。\

姜鹤轩并未摆架子，语气平和地回答：\此物乃是正宗的野生太岁草——\

\绝无可能！\ 宁承德脱口而出：\这分明就是一根古树根！\

\原来那少年所言皆为真实啊。\人群中有人低语感慨。

\啧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宁碧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谁不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宁沛沛轻轻碰了碰宁碧瑶：\大姐，神医还在等待您的答复呢。\

此时的宁碧瑶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镇定。

所谓的橘井叶，实际上是姜鹤轩赠送的救命灵符！

人群中又有低语赞叹：\竟将这般珍贵之物作为寿礼相赠，果真是出手阔绰无比。\

\姜真人。\ 宁承德面色狠戾：\晚辈亦识得诸多灵药师，他日必定向仙师呈上——\

宁承德话语一顿，哽在那里。

\敢问前辈，此灵材何人惠赐？\

宁沛沛喜形于色，却发现宁冰冰的神色略有异样。

她镇定自若地对姜鹤轩说道：\此物乃天地孕生，唯有德行高深者方可承载。此灵材赠予仙师，犹如神兵配英雄，宝马逢伯乐！晚辈并不希求一丝回报，唯愿此宝能在真人手中发挥至极，救助更多的苍生，那便是晚辈之福祉矣。\

在场众人皆是既羡且嫉，心知肚明，此人亟待归府鉴宝。

宁冰冰不敢怠慢，忙起身行礼道：\晚辈宁冰冰拜见姜真人。\

起先声音尚算轻柔，然而众人交谈渐多，大厅之内便显得熙攘喧闹起来。

姜鹤轩摇了摇头，厉南星微微一愣，不悦之下又取出一枚秘宝。

姜鹤轩离去之后，宁家三姊妹旋即成为各方追捧的对象，宾客们纷纷上前敬酒献殷勤。

唯有相信不已！

姜鹤轩自然不用赘述，其所出姜氏一门历代皆以救治天下病患为己任，杏林高手层出不穷，前来就医者络绎不绝，即便底蕴深厚的姜家也颇感压力山大。

宁冰冰欲要开口，却被宁滢滢抢了个先：\大姐，这可是你给祖母准备的贺寿之礼呢！\

的确，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

\哼！\ 姜鹤轩冷哼一声，语气森然：\这只是防御之举罢了，所谓'林秀风摧'，太岁生机旺盛，乃是草药中罕有的瑰宝，因此往往在其尚未成熟之际就被采撷。万物有灵，太岁尤甚，为了生存，野生太岁通常会选择隐藏于地下、岩石之中、树木根部、水底等地，有了这般庇护，它们才有可能得以茁壮成长。\

姜鹤轩轻拂太岁表面，语音转缓：\此株太岁藏匿于树木之内，品相完整，药性精华未曾流失分毫，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

宁老太太虽然不舍，却更为担忧触怒姜鹤轩，于是宽宏大量地一笑：\真人请随意处置。\

宁冰冰此刻手中竟已握有三枚这样的奇珍。

......

就连整个云城来说，持有橘井叶的人物也是寥寥无几。

\天哪！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宝物！\

众人大吃一惊。

宁滢滢也疑惑地看向宁冰冰。

\大姐，你怎么了？\

宁冰冰看了看两个妹妹，低声说道：\我只是感到有些困惑，陈方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姜鹤轩忽然向宁老太太行了个礼：\老夫人，弟子这就告退了。\

姜鹤轩能够容忍厉南星，但却无法忍受宁承德的行径。

\既然如此，便无可奈何了。\ 莫岚并未强逼，而是取出一份文书：\若少侠食言，那么只能诉诸公堂了。\

......

\橘井甘霖！\ 人群中有人惊叫：\这竟是传说中的橘井叶！\

听过姜鹤轩一番话，在场之人皆面面相觑。

因而橘井叶又被尊称为救命灵符。

\还望老夫人引见。\

\那是您亲自签署的文件。\ 莫岚递给了陈方浩：\确是少爷您的亲笔签名。\

修真界的交易，往往神秘而珍贵。“你就算了吧。” 刚耗费灵力祭炼出三枚橘井叶，厉南星正心疼不已，此时语气冷冽地反驳：“远离伪灵药，保修为才是首要。”她在“祖母”二字上特意加重了音量，有意刺痛宁氏家族的老祖宗——宁老太太。

“无法做到！绝对做不到！”陈方浩连连摇头，几乎要将头颅摇落：“别说一年返还五亿灵石，就算是六亿，也是痴人说梦，此事断无可能！”实则此刻，连宁冰冰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糊涂了。

姜鹤轩情绪愈发激昂，身形微颤，险些站立不稳，引得厉南星连忙上前相扶。姜鹤轩含笑望着宁冰冰，语气慎重地问道：“此枚橘井叶，不知宁小姐是否愿意割爱转让？”

传说中，姜家以密法培育橘井叶，凡持有此叶者前往姜家求医，姜氏一族必将全力以赴予以救治。见姜鹤轩再次摇头示意，厉南星咬牙再献一枚。直到姜鹤轩露出满意的神色，才将橘井叶递予宁冰冰：“还望宁小姐勿要推辞。”

陈方浩心头一惊，脱口而出：“那究竟是何物？”宁冰冰尚未做出回应，姜鹤轩误以为她是因为价格犹豫，遂主动开口道：“老夫愿以五百万元珠作为交换。”

“依老夫所料，此太岁至少已有百年寿元，在吾辈修炼医药之道者眼中，可谓千金易得，至宝难寻矣！”姜鹤轩面上掩不住欣喜之情：“宁小姐此举实乃大善之举！然而，老夫亦不能贪图小利，故此——”

原本怒火中烧的宁冰冰因陈方浩擅自做主，令她们姐妹三人沦为众人的笑柄，如今却陷入了两难抉择。宁老太太面色铁青，直言道：“自然是以神医为重。”

陈方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目光投向厉南星，后者领会其意，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幽香的橘叶，其上刻画着一只满载灵泉水的玉碗图案。

尽管大家内心对陈方浩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不懂何为真正的野生太岁，但他们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出自姜神医之口……

听到“橘井叶”，宁冰冰心中震撼不已，她对此亦有所耳闻。宁老太太的心情复杂交错：“陈景... 不，应称我孙女，宁冰冰。”

宁滢滢与宁沛沛同样惊讶地愣在原地。而对于宁承德来说，他既羡慕又嫉妒。即便是坚韧决断如宁冰冰，在这一刻也不禁犹豫起来。

陈方浩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他并不愚蠢，怎会轻易答应——猛地拍了下脑门，懊悔顿生！

“糟了！这确实是我签字确认的！”陈方浩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那是他父亲离家出走前夕，他在浑浑噩噩之中签下的字据。当时父亲曾言要用他的名字注册一家修真商会，而今却…… 父亲啊，你是不是有坑儿子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