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管狐

毕竟关于这个卷轴的传说很多，据说有人为了安抚或控制其中的力量而灭人满门，甚至有人为此献祭了整个村庄的生命。

但这个卷轴显然对已经流过的血感到满意。

它摸起来很温暖，卡卡西能感受到它像野兽一样满足的低鸣，而自己几乎毫发无伤。

虽然体积缩小了很多，但卷轴仍然很重。

它现在光洁如新，闪亮的表面在鬼火的光线下反射出催眠般的图案。

没有了外壳，卷轴拿在手里感觉很奇怪，很不一样。

这件神器在他手中异常熟悉，就像他最爱的剑一样，轻松、舒适，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它不知为何让他感到熟悉，就像一位他早已忘记名字的老朋友，或者是他童年卧室的感觉。

卡卡西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共生的感觉，既令人安心又陌生，就像回到了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却倍感亲切。

他现在对卷轴了如指掌，他能感受到它的意志，或者说是他们的意志，在内心深处涌动。这个卷轴，这股力量，现在是他的了，或者说一直都是他的。

这是一种卡卡西与生俱来的东西，从未失去，只是在等待着他的召唤。

卡卡西紧紧地握住卷轴，再次将注意力转向石头。

“谢谢你。”他低声说道，也许根本没有必要说这句话。

杀生石的嗡嗡声已经很微弱了，几乎听不见了。

[带……走……它，天……空……破……裂……者。]

它嘶嘶作响，最后几个字像临终的喘息。

[永……远……不……要……再……踏……进……这……里。]

“即使我死了也不行吗？”卡卡西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讽刺。

石头没有回答。

卡卡西以为它已经完成了使命，永远地消逝了，但当他转身离开时，他听到内心深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这……是……一……个……充……满……痛……苦……的……地……方。]

它低语着，声音像暴风雪中的耳语。

[这……个……地……方……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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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穿过鸟居门，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空气中的震动完全消失了，透过门缝，他只能看到墙上斑驳的灰尘。

看来我被剥夺了继承权。卡卡西想，他被一块石头从家族墓地赶了出来，还被告知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对此并不难过。

然而，他确实筋疲力尽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块破布，被拉扯、拧干，浑身疼痛，几乎散架。

卡卡西拿出卷轴，即使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它依然散发着微光，在深色的衣服上投射出银色的星光。

希望你值得我如此费尽心思。

卷轴似乎回应了他的想法，查克拉的波动中充满了满足感和挑战，卡卡西几乎能听到它在说：为什么不试试呢？

卡卡西沉默地盯着卷轴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把它塞进口袋里。他现在太累了，不想处理这些。

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旗木卷轴和封印钥匙都安全地在他手里，这些都可以等他休息几个小时后再处理。

卡卡西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墓室，身后的石墙缓缓合上。

他想知道帕克是否已经去看过孩子们了。

当他走过金库的拐角处时，注意到走廊口墙壁边蜷缩着一个小小身影。

卡卡西停下脚步，看着那一头凌乱的金发。

“鸣人？你怎么还没睡？”

男孩的睫毛微微颤动，抬起头，疲惫地看着他。

“哦，是卡卡西老师。”他轻声说道。“帕克让我在这里等你。”

卡卡西立刻检查鸣人是否受伤，但他似乎只是累了，也许还有些沮丧。

卡卡西在他面前蹲下，微微歪着头。

“怎么了？”

鸣人犹豫地摇摇头，咬着嘴唇。

“没事。我只是……做梦的时候好像召唤出了什么东西。”

卡卡西明显松了口气，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就这些吗？”他坐到鸣人身边，忘记了疲劳。

鸣人的眼睛虽然疲惫，但依然明亮，这让卡卡西也感到了一丝轻松。

鸣人现在正寻求他的指导，把他当作了知识的来源，这让他感到非常自豪。

“这种事经常发生，”卡卡西安慰道，“没什么好尴尬的。”他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鸣人那只闪亮的狐狸通灵兽。

“你已经把它解散了吗？”

鸣人摇了摇头，看起来很困惑。

“我没有召唤九喇嘛或其他通灵兽。”他说着，撩起了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卡卡西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就像一块烟灰。

那是一只狐狸，卡卡西意识到，它有着金色的眼睛，胸前有一块白斑，从鼻子到尾巴的长度只有他的小指那么长。

卡卡西的脑海深处浮现出一段十五年前的记忆，那时也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从枕头边窥视着他。

今晚真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这是一只管狐。”卡卡西说道，仿佛突然顿悟了一般。

鸣人快速地眨了眨眼，双手紧紧地护着那只蜷缩在布料中的小生物。

“什么？”

卡卡西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呼吸，努力克制着涌上心头的回忆和情绪。

“一种烟管狐狸。它们曾经是……”卡卡西不得不停下来，再次咽了口口水，疲劳让他语气中的悲伤难以掩饰。

“它们是你母亲的通灵兽。”他温柔地说道，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你妈妈，玖辛奈的。”

鸣人猛地低下头，看着那只小生物，眼里充满了敬畏。

狐狸也抬头看着他，金色的眼睛平静而深邃。

鸣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是盯着它看。他表情丰富，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比悲伤更深沉，就像温暖的海水一样波光粼然。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像山坡上滚落的碎石。

“可是……可是它太小了……你要把它放在哪里？它这么小能做什么？”鸣人的手指更加用力地蜷曲，形成一个保护的笼子，把通灵兽拉到离胸膛更近的地方。“它很容易受伤，或者……或者被压碎……”

卡卡西伸出手，按住鸣人的肩膀，紧紧地握住。

“它们不是战斗型通灵兽，鸣人。”他保证道，面具下的嘴角带着一丝怀念和无奈的笑容。“玖辛奈在战场上从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大杀四方。”

鸣人松了口气。

这很奇怪。卡卡西注意到，他体内的九尾通常不会这么容易平静下来，这让他觉得鸣人可能还有别的心事，比在睡梦中召唤出一个陌生的生物更让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