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做一只不起眼的黄雀

夜幕降临，墙壁开始发出噪音，灯光也像往常一样闪烁，大多数鬼魂依然按照以往的习惯都躲进了顾倾寒的新房间。然而，由于刚刚接触新的宿主，她的掌控力不足暂时无法让新宿主移动时。

“诸位，今天我可能无法保护大家了。”顾倾寒面带歉意的说道

“所以大家今天尽快换一个地方去躲避吧，这是为了大家好。”

这番话让很多人都有了新的抉择，他们冲到了储藏室门口等待。

“她的头脑还是太敏锐了，还没到那种痴呆程度，我的掌控力无法去操控它。”

“马教授你还年轻吗，你要是还年轻那我岂不是就是婴儿？”李凌泉不解的说道

“我们是鬼魂，我们是生命的残余。我们影响某人意志的唯一方法就是这个人几乎没有意志了后去占据意识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载体。在这一点上我确实年轻，而你也确实只是一个小宝宝。”马教授向李凌泉解释道。

“那你现在可以做到操纵无意识的老人吗？你说的很久是多久？我们能永远以鬼魂的身份存活吗？我们不会消失吗？”李凌泉一个接一个的问道。

“还没有，我还没死多久，练习的机会太少了，这个操控少说要十年时间才可以微微做到。至少顾倾寒和柳文远都这么说。”

“另一个问题，根据老赵的说法，据他所知，这家养老院是唯一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地方，将鬼魂无限制的困在这里，通常在外面的世界，大多数鬼魂的游荡时间不会超过五年。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李凌泉在转头的瞬间偷偷露出了笑容，那张脸上写满了“我就是天才”。

“虽然我没试过操纵老人，但是能量窃取我只花了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这种事情肯定也是手拿把掐。”李凌泉如此想着，但是仍然一直点头表示对马教授的观点认同。

“有一天，它们就突然消失了，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魂飞魄散，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顾倾寒花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才学会如何做到这一点。在外面，没有鬼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鬼愿意。”马教授津津乐道的说，此刻他将李凌泉看成了当初孜孜好学的学生，倾囊相授自己的知识。

“我已经和老赵聊过外面的事情了，据我们所知，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对一切都已经麻木了，就算是宿怨也会被忘记，这可以被解释为人死怨消，因为我们不再需要和自己生气。一旦你不在乎，无聊得发疯，你就会凭空消失。”

马教授从其他鬼魂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也是顾倾寒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他问了太多问题，柳文远也一样讨厌马教授，他觉得教授的问的很烦人，他永远只想一个人待着，而其实他们讨厌他是因为教授企图获取他们在这里唯一的优势：信息。

“所以现在怎么办？”李凌泉看着灯光闪烁得更加频繁，随后不紧不慢的问道，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波澜。

“为了安全起见你今晚去食品储藏室，顾倾寒刚刚接触杨雪估计并不能熟练到保护你们，但我猜他们今晚会发动袭击。”

“你说的是噬魂者吗？你有什么依据。”

“最近太安静了，顾倾寒又还没有掌握杨雪，他们有脑子的话就在最近会对我们发起进攻，这是直觉也是经验。”

李凌泉默默等到一名护士走进储藏室，才跟着她进去。

“嗯，我听说他们正计划对这座大楼进行突击检查。”一名护士说道。

“既然已经有了小道消息就不是空穴来风，那大概什么时候会来？”一名护士助理说道。

“政府部门真要查就四不两直了，不认真的话我们肯定会收到通知的。”

“嗯，精辟！你还记得上周叶先生被送往医院时情况很差吗，她的血压和心率都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区域内，我一度认为他会死。”

“是的，我也那么觉得。”

“嗯，他的两个儿子去医院询问，考虑到叶江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他们已经开始请律师准备打官司分遗产了。”

“真是不孝啊，人还没死呢就惦记他的遗产了。”一个护士说道，“这样说的话，还不如没钱呢，这也太遭罪了。”

“听我说完，管理叶江生意的二儿子叶瑾发现了他爹快不行了。本来他都开始与他的兄弟们交谈怎么分家产了，但又听说他大哥安给他的高层朋友打电话询问，万一老人死了，能不能通过关闭它来降低建筑物的价值这种方式是否可行，因为这对他来说很容易做到。让政府出面解释这房子严重违反了许多规定如消防安全，危楼等等，然后老大安就可以从他的兄弟那里低价购买另一半的产权，对建筑物进行改造，进行一些维修做房地产小区或者做旅馆。这一下就给老二气坏了。”护士认真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你在他那安摄像头了？”一个护士打趣道。

“没有，我大学同学就是专门24小时护理叶老先生的，他们就在病房里面打电话，那是个豪华病房，所以他们不怕外人听到。”

“md，有钱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真是跟电视剧一样，越有钱越希望得到更多的钱。”护士助理评论道。

“那我们岂不是要准备跳槽做两手准备了，以防万一。”护士补充道。 “我建议你也这样准备吧，毕竟你比我年轻的多没有年龄焦虑。”

“我才比你小五岁搞得好像很小一样，我也奔四啦，歧视是平等的。我准备之后换个行业工作，我的一个亲戚说可以给我找关系去做文员。我厌倦了给老人清理屁股护理这些工作了，我希望只是做些正常简单的工作，每天都能回家，这晚班我是上的够够的。”护士助理说道。

李凌泉站在房间里，听着每一个细节。马教授非常有兴趣了解与叶江先生有关的每一个谣言和八卦。深夜，工作人员利用休息的时间，在公共茶水间的沙发上休息，有些人由于刚刚工作累了趴在后面的小床上歇一下。然而，总有一些事情会发生，一些痴呆的老人开始尖叫，走出他的房间，或者有人弄脏了尿布并需要更换。护工们总有事情要做，但人员可以时不时地轮休一下。

这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发生任何噬魂者的袭击。大家都回去做自己平常的事了。大多数死者去了娱乐室；看电视是主要的事情。

“老马，还是平安无事，你的直觉有点拉胯啊。”李凌泉不经意的说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别的收获。”

李凌泉将这个八卦告诉了马教授，然后就回去训练了。在马教授眼中，这些信息并没有什么新的或相关的内容他表现的并不在乎。然而，叶江先生即将去世，儿子们开始争夺遗产，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

养老院被关闭的可能性与日俱增。

“我明白了，谢谢你苏海。”顾倾寒感谢了另一个鬼魂。马教授并不是唯一一个对八卦感兴趣的人。就像教授利用李凌泉作为线人一样，顾倾寒也利用了其他鬼魂来博得她的青睐当他的线人。收集信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必要的，顾倾寒也不例外。

“估计这很快就会发生。”顾倾寒对自己说，双手捏的很紧，仿佛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

老赵和阿玲也知道叶江先生的继承人之间的法律斗争，但他们获取消息的方式是通过与娱乐室里的其他鬼魂交谈来获得信息，而最终柳文远可能是最后得到这个信息的人之一，但他还由于不跟任何人接触所以他暂时并不知情。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消息，该来的总会来，他会以某种方式处理它，只要别人不打扰他的计划，他就没事。

李凌泉独自沿着走廊继续前行，心中充满了对养老院全部真相的渴望。

随着他的步伐，他开始留意起周围的一切。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走廊灯光有时会闪烁不定，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每当有老人经过，他们的目光总是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他们心中也隐藏着着一些无法言说的秘密。

李凌泉停下脚步，注视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那是通往养老院管理部门的门，他知道在那里可能隐藏着许多重要的信息，李凌泉决定抽个大家不易发觉的时间跑进去看看。

突然，他的眼神瞟到了柳文远那边，他似乎又在哭泣，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据我了解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让他伤心几十年，某一刹那我看到柳文远脸上凸出了一部分，那一部分和噬魂者刚刚变异时候一模一样。

“变成鬼了还吓鬼，一天到晚整这死出。”李凌泉小声嘀咕道。

“是他，就是他”体内的王老头发出咆哮，他看见了他的仇人，虽然那股声音只有李凌泉能够听到。

“是谁？柳文远吗？”说着李凌泉再次朝着柳文远的方向望去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囚禁我的恶魔。”王老头表现的异常激动，仿佛他要跳出来手撕了柳文远一般。

可能是盯的时间太久了，柳文远发觉了，他抬头四处张望，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李凌泉，此时柳文远一改往日的颓废，再次露出了那邪恶的，充满诡异的笑容，这吓得李凌泉往后退了几步。柳文远对着李凌泉的方向做了个动作是啃鸡腿的样子，但在李凌泉眼里与噬魂者啃食鬼魂一模一样的，他感到了不安，后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里。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被柳文远所吓倒。相反，他的恐惧是装出来的，他知道柳文远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只是等待，毕竟对于现在李凌泉已经能够单杀噬魂兽了，只是所有人都不清楚而已，而这个信息差确是能左右胜利的关键让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李凌泉决定做一只不起眼的黄雀。

他有预感养老院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想到这里李凌泉的嘴角向上勾勒出弧度。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踏上了前进的道路，准备面对任何挑战和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