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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让你选

她确实有胆,应铎认识的人里,在这个露台上如履平地的数量不超过一只手。

这里的玻璃特地选了无色,一点光色都不会有,不会反绿反蓝,再加上经常清理,可见度百分百,清晰得就像是悬在百米高空一样。

来这里的人至少都会不动声色,单只脚踩上去试一试,看看稳不稳。

她是直接走上来的。

搞金融的人,必须要有胆,没胆只会被人劏食。

应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臂抵在扶手,撑着额看她,温柔又轻慢地淡笑:“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中环,感觉是否很好?”

她轻轻点头。

他动作悠悠,将棋盘上自搏的黑白子捡起,长指捏着,掷入棋笥:“你迟早会有一天也站在这个位置。”

她有些不解,坐在他对面,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您为什么这么确定。”

她现在不过是穷学生而已,甚至启动资金都无,甚至她有一定缺陷,而且她的起点低得不能再低。

他只是温和地徐缓道:“观棋,我见过很多人。”

唐观棋坐在风中,有些怔愣。

言外之意,是否是应先生见的人太多,可以看得出谁人有青云之相,清楚能成功的人都有些什么样的性情毅力?

应铎动作悠懒随意,玉白修长的手指将棋子一颗一颗归位,宽肩将睡衣都撑得颇有型,露出喉结与脖颈筋线,锁骨结平直,性感得雍容懒裕。

他穿睡衣,有种解锁新地图的感觉,窥见男人的更多面,但同时仍然有贵得很难触及的距离感,因为他本处于她难以企及的高位。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稳定感,但只是微微低眸,一起捡桌上的棋子。

黑白子棋路一致,如果不是棋风相似的人下的,就是应先生自己对搏。

所以,棋盘上是个死局。

他漫不经心:“学校的课程还好?”

“能应付。”她打字给他看。

耳边只有风声,因为楼层太高,百米之下的喧嚣声一点都传不上来,安安静静的。

应铎声音恣意沉静,不慌不忙:“上次和你一起的男仔,他的学业也好?”

肉眼可见小姑娘一下僵住了,她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原来应先生有看见。

她抬头看,男人浓郁而带有攻击力的五官悠懒,似不在意问出来,捡起一粒棋子,轻“哒”一声,放入棋笥。

但那一声“哒”好似敲在她心上。

她拿起手机打字,小心推到应先生面前:“是一个同系学长,刚好遇到了,所以一起走了段路。”

应铎垂眸,轻扫了一眼,温声哄她:”不急。”

但他声音越温柔,她的心越悬起。

他轻慢道:“你这么乖,有人钟意你是好事。”

她确实乖乖的,因为不能言语,所以显得更乖亦吸引男人,内在的能量大过外在。

少女没有将手机再推到他面前,应铎半抬起眼皮,见小姑娘一直望着他,眼神似野生的森林,又水润又溢满了生机,有些渴望人深入她致密丛林之间的希冀,又带些不甘的不服输感。

她终于再拿起手机,三个字映入他眼帘:

“我不乖。”

他抬手,刚将最后一粒棋子放入棋笥,要收手的时候。

女孩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大手。

四目相对,有浓稠的暗潮涌动。

夜色四笼,男人轮廓清厉的脸在露台灯下明灭难测,只是温声细语:“观棋,你知道我背景?”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知道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不知道那些更深一层的。

或许她想方设法搜索、查询,从他的商业法律风险到投资路径推断,了解得比常人更多点,但那都只是表面的。

少女的脸在夜色中更风雅极致,乌发与眼珠极致的黑,肤色极致的白,有清心玉映的林下之风,给人肆意自由傲气不能居于人下的感觉。

应铎从容不迫:“我给你时间考虑,好不好?”

她却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

应铎却温声哄小姑娘:“不是拒绝你,只是让你有更多时间想。”

唐观棋却握着他的手,呼吸似乎都缠绕着他。

他也不急着让她放开,只是让她握着,他可以由得小姑娘抓他多久,这对他来说没有太大所谓。

夜色迷人,男色亦然。

他没有太多表情,声音却游刃有余到温和体贴:“你知应氏是如何发家的?”

唐观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似乎这是个不能触及的禁忌话题。

应氏是如何起家的,整个港岛怕是无人不知。

应铎的态度让人捉不住,偏他只是懒淡从容:“观棋,你是个好女孩。”

他感觉到她抓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似乎怕他放手。

但他很坦然地敞开情况,让她选:“我的背景不是一张纸,一个搜索词条可以概括的,我们的三观有很大区别,我不认为你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会选择我。”

他现在对她的吸引力,也许是高过她的阅历,与尚可的皮相。

他不愿意成为她日后回忆历任前度里的污点。

因为他这种人本不该是任何人的污点。

仅仅因为三观不合,日后就成为小姑娘后悔莫及的一个抉择。

对他来说,是不入流的选择。

唐观棋乌黑的眼眸恻动,无言间告诉人,她不甘愿如此断了。

但他仍然淡定:“你如果同我拍拖,观念认知势必会产生变化。”

她会知道努力后不一定有成果,受伤后不一定能索取公平,港府排在马会权贵之后,公海不止可以散心也可以赌博劏人,很多事情,权势碾压正义,灰色地带比黑白分明更游刃有余。

他怕她不能再踏踏实实,走她本该光明的人生路。

“你本身性情太宝贵,我一介入,怕改变你的三观和人生。”男人明明白白敞开,静静看着她。

她拥有这样的性情,钟意他,实际上他是高兴的。

他身处黑暗久了,向往这种坦荡正直的美好,不玩弄手段,只凭真心,想做什么就会无畏地去做。

原来这种妹妹仔也会钟意他。

但他的背景不止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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