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姓名。”
“私密马赛NPC酱。”
“年龄。”
“刚↗满↘十↗八↘岁~”*
……
穿着白色医生服的人坐在办公桌前，听到这饱含感情、黏腻浓稠的俏皮夹子音，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人。
对方顶着乱如杂草的发型，脸上有着殷红的印子，嘴角挂着血丝，身上被棕褐色的绳索捆缚着。但就算这样，也拦不住对方如同海草一样波动起伏。
万嘉见；林奇医生没反应，他保持着那种声音，继续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你没听到吗？人家刚——”
万嘉脑袋上多了个东西，耳畔是红头罩阴沉的声音：“好好说话。”
红头罩和罗宾一左一右站在万嘉身后，如同尽职尽责的守卫，又像是监管犯人的看守，尤其是怼在万嘉太阳穴上的枪。
万嘉看着红头罩和罗宾，气不打一处来，他语气悲愤：“天杀的，你也没告诉我，你俩是一伙的啊。”
就在不久前，红头罩和罗宾通过物理说服，让他来到由布鲁斯·韦恩赞助的哥谭市人民医院。
万嘉因为医院名字难记，特意给人家重命名了一个简单易记忆的名字。
红头罩矢口否认：“谁跟他是一伙的。”
罗宾：“嗯，我们只是暂时合作。”
“现在配合医生。”
现在受困于人，万嘉没办法。他低垂着头，过长的白发撒落下来，低低的掩盖住他的侧脸，但再浓密的发也无法掩盖声音的传播：“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都杀咯，看我变成□□老大，统一哥谭。”
林奇医生用纸巾擦去额角的汗，虽然还没经过严谨的医学鉴定，但他可以用他的多年就业经验保证，面前这个少年有60%的可能要去阿卡姆，剩下40%是去其他医院留作观察。
红头罩听到万嘉说的这报复措施，笑了出来，他拿枪的手很稳，稳到拨弄了一下枪栓，听到了上膛声。
“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说这话，不害怕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吗？”
万嘉显然是不怕的，就算红头罩真把他杀了，他也只不过是瞬移出这个门，换个地方和身份重生罢了。
不过他现在不想放弃打下来的江山。
“咳。”万嘉轻咳一声，“那个奇迹医生，你继续问吧。”
林奇医生接待过不少精神病患者，面对一个还不算特别畸形种的万嘉，他还是足以应对的。
接下来万嘉足够乖巧，除了偶尔口出狂言外，就真的像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但玩游戏玩到精神错乱的哥谭大学生。
但精神问题在哥谭从来就不是小问题。
林奇医生将报告打印出来，说道：“他将现实与游戏混淆在一起，他现在的起名也是一个加深这种认知的行为。”
“但对方不存在改名的情况，代表着他从小就被灌输着‘世界即游戏’的概念。而他同时兼具痛觉缺失症，对方父母可能会将这点当做安慰孩子的借口。”
林奇医生问道：“你觉得自己是游戏的主角吗？”
万嘉用一种“废话，这不当然吗”的眼神看着对方，给了对方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
林奇医生探手：“他知道自己的异样，知道自己的格格不入，但他懂得隐藏，这应该是经历过某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校园欺凌，不过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
“这种事，最好找对方的父母。”林奇医生将打印出来的几张报告拿出来。
他将报告摆在了万嘉面前，上面字很多，大概有八百字作文的长度。他从玩游戏开始有得了晕字的症状，最不耐烦的便是解密向游戏，现在看到这个本就带着点嫌弃的报告，更是看不下去。
他直接一个后仰，背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大喊：“好了没？好了没？是不是确诊我是神经病了？需不需要去阿卡姆和小丑作伴？”
“很遗憾，就算你去阿卡姆，也不会和小丑在一起。”红头罩说道，他看到万嘉脸上露出了一种代表着失望的表情。
……
罗宾：“辛苦了，林奇医生。”他收好报告，思考下一步该如何。
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完全在意料之外，不过这倒是更有充分的理由将对方带入蝙蝠洞。接下来的检查，需要借助蝙蝠洞的机器，而如果想要检查，就必须告诉蝙蝠侠。
这与提姆最开始想要自己调查的意愿截然相反，但没办法，而且对方说不定也知道了蝙蝠侠的身份。
事关身份，并不能由着自己人形。
杰森显然也知道，他指着万嘉，说道：“他交给你了。”他为这个阿卡姆预备役浪费了太多时间，有了这么一个结果也足够了，加上他现在还暂时不想见到蝙蝠侠，现在走了是恰恰好。
万嘉唰的一下睁开眼，想要找到红头罩，但红头罩消失的速度很快，他的眼睛只捕捉到了对方最后的那点红色。
“我这是被他抛弃了？”万嘉满是不可置信，怎么现在的游戏还带让NPC背刺玩家的？难道不都是玩家背刺NPC吗？
提姆：“往好处想，你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拥有过他。”
“哦，我欣赏你的幽默。”万嘉说道，他仰着头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提姆，“可以给我松绑了吗？T、唔——”
万嘉被捂住了嘴巴。
温热的手掌啪叽一下，按在了万嘉那张即将吐露秘密的嘴上，提姆凑近，他在对方的耳畔说道：“恩皮斯魔法师，现在你需要睡一觉。”
提姆精通将人打晕的技巧，他没再给万嘉说话的机会，直接助力万嘉优质睡眠。
万嘉获得了[昏迷]的debuff，从第一视角变为了第三视角。他看着提姆将形似毛毛虫的自己抱起来，空出一只手拿出通讯器，不知道要给谁发消息。
他现在如同一个缚地灵，想要凑上去看却被固定在一个视角。
“很高兴，你还能想起我。”
一个低沉粗粝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回荡。
明亮的灯光下，是一只蝙蝠的影子，影子的脚下，是纤细形似猫的一团黑影。
万嘉：哦豁，原来是想联系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