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弘若计谋
他要知道!这些人是打算用什么样肮脏的招式,利用他与兰儿的感情!
“阿弥陀佛,无论贫僧出于什么目的,但终归打了妄言,佛祖不再庇佑贫僧,贫僧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一派高人姿态,连晏鸿羽都有些敬佩他了。
侧身看向身旁正一脸好奇的晏洲,晏鸿羽道,“知道这人是谁吗?”
晏洲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回父皇,儿臣不知。”
“这此人乃古兰寺弘若法师,自你降生之时,便断言天机,称你为九世天煞孤星。天煞者,身带煞气,亲近之人难得善终。所以自你出生开始,你母亲的身体便不大好,于是他便劝朕将你送出宫外。但你母亲不允,之后,你母亲身体每况愈下,直至你五岁时离世。
其后,他又谎称,若继续让你享受皇子之尊,你母亲便不得轮回,永世遭受折磨。
所以朕才......”
“原来如此!父皇竟是受此小人蒙骗!!”
晏洲义愤填膺,再也没有刚刚面对晏鸿羽的疏离和淡然,看眼中爆出的愤怒,真是恨不得上前踹弘若两脚!
“”弥陀佛,贫僧昨日确有妄言,然在此之前,贫僧所说句句为实。此前几日,贫僧算出天煞之人将冲破禁锢,入朝为官,继而谋朝篡位。若不趁早将其铲除,预言应验,大晏朝必将风雨飘摇,气数将尽。贫僧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故而出此下策,借兰施主之口,望陛下能狠心除去天煞之人。”
晏鸿羽怒极反笑,“你到了这般境地,竟然还想要混淆圣听!”
晏洲面庞之上亦尽是怒色,“你还想骗父皇!”
“陛下认为贫僧所言为虚,无非是因昨日兰施主现世,亲口所言已入轮回,无天煞之人罢了,但这只是西域国的一种戏法而已,兰施主怎么可能真的现世?
贫僧二十几年前游历西域国时,发现当地有一种特殊之物,名为铜锣树,用铜锣树根茎的汁液为墨在纸上书写后,不留痕迹,只有香烛蜡油氤氲的气息可令其现形,显现出的字迹漆黑,如墨水书写一般。
贫僧本来打算以此制造出兰施主现世,指认天煞之人的景象。没想到,竟然被人识破计划,调换了画卷!还因此放出了天煞之人!
阿弥陀佛,贫僧罪过!”
晏鸿羽闻言,有一瞬间的沉思,随后眸光微转,落在晏洲身上。
但看着晏洲清凌凌的眼神,又转头看向弘若。
“那依你所言,是谁调换了画卷?”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方外之人,无力查探,但只看有谁因此获益,便可知晓一二了。”
“你的意思是晏洲所为?”
“阿弥陀佛。”弘若不再开口,只念着佛号,但显然是默认了。
“哼。”晏洲看向装神弄鬼的弘若,“你所说只是诛心而已,又无真凭实证,本来就是你欺瞒父皇在先,如今所言,恐怕只是为脱罪罢了!”
弘若法师睁开眼,毫不避讳地对上晏洲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面容沉静,“天煞之人果然心思缜密,狡猾至极。”
随后转向晏鸿羽,“陛下,贫僧刚刚说过,用铜锣树根茎汁液可无端浮现字迹,那背后之人既然洞悉了贫僧的计划,那他必然也知道此事,昨日使用的想来也是铜锣树根茎汁液。
只是那人定然不知,这汁液所写字迹显形后,虽然与墨汁书写的一般无二,但若是在字迹之上涂抹铜锣树树叶的汁液,则可令字迹消失,陛下若是不信,可让贫僧一试!”
晏洲脸色难看,看向正低头沉思的父皇,心下更冷。
起身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久居汀兰苑,今日之前都未曾听过弘若法师之名,也从未见过他,而他却口口声声说我提前洞悉了他的计划,还暗中布局!儿臣实在委屈!既然弘若法师说了此法,儿臣也恳请父皇一试,还儿臣清白!”
晏鸿羽神色莫名,沉默许久后,沉声道:“准了。”
“阿弥陀佛,陛下,贫僧宝华殿的房间内,有两瓶铜锣树树叶的汁液,一瓶今日用,另外一瓶,陛下可派人带着前往西域国查验。”
随后又转头看向晏洲,“三殿下觉得是否公允?”
晏洲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嘴角反而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反问:“若是字迹并未如同大师所言消失不见,大师是否就认可昨日确实是我母妃现世?”
弘若看着眼前之人的笑意,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得道了声佛号,“这是自然。”
“哼。”晏洲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很快,两个一模一样琉璃材质的瓶子被送了进来,瓶内装着微微泛着绿色的液体。
高公公拿着让陛下过目,晏鸿羽看过后,随手指了一瓶。
“是。”
高公公取了毛笔,又将刚刚选择的那瓶液体倒入小碗,放在软榻的小方桌上。
晏鸿羽接过毛笔,小心翼翼展开昨日的画卷,蘸了液体涂在了其中一个字上。
除了晏洲外,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字迹的变化,弘若也不例外。
很快,字迹便如同遇水一般散了墨,只是...却并未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弘若见状惊呼出声,踉跄着就要起身,想要凑近去看,却被站在一旁的侍卫摁下。
“怎么可能....难道真有鬼神降世!!怎么可能!”
弘若被制伏,眼神空洞,仿若这些年始终坚守的某样东西突然破溃!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晏骆脸上的神色也没能即刻控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晏鸿羽显然也确信了什么,怜惜又无措的看着那晕开的字迹,随后便是震怒!
“来人,给朕把弘若带回天牢,告诉大理寺不必审了,明日午时问斩,八十八沙弥,连同古兰寺所有沙弥、住持,全部流放!”
“是!”
随后,晏鸿羽仿佛泄了精神一般,挥挥手让其余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