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好意思,前辈,让你碎掉了
“我究竟走了多久啊？”
顾林的脚踝已经有些疼痛，他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
但很快，前方不远处的忽得出现一缕微弱的光芒，那代表着前方或许会有出口！
“终于！！！”
顾林心中兴奋不已，他打起精神，大步迈向那光线所在的方向
……
“卧槽！”
顾林不禁大呼卧槽。
他追寻着光线，进入到一个庞大无比的洞穴。
用顾林的认知来形容，这个洞穴大得足以容纳两个北寒村，高度更是足以堆叠一百个他的小木屋。
在洞穴顶部的正中央，有一道不规则的裂缝，光线便是从那缝隙中洒落而下。
而在光线照射的位置，也是洞穴底部的正中央，盘坐着一具身穿破烂灰袍的骷髅。只是不知那灰袍的颜色是原本如此，还是因时间而褪色呢。
谁知道呢？对于顾林来说，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骷髅盘着的双腿上横放着一柄带鞘的长剑！
这剑的长度只比顾林的身高略短一点……仅仅一点。
顾林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观察，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走到骷髅身前。
那骷髅很高，即使盘坐着，也比顾林高上一些。
顾林绕着骷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骷髅的双眼。
他刚刚似乎在这骷髅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微光，但转瞬即逝。
约半分钟过去
“难道是我看错了？”
顾林有些自我怀疑。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柄长剑所吸引。
长剑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顾林俯身用力一吹，灰尘飞扬，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暗红色的木制剑柄上缠绕着浅白色的布条，这布条不知是由何物所制，竟不染一丝尘埃，像新的一样。
剑鞘由某种矿石铸成，白色与紫色相互交错，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顾林看不懂这些花纹代表着什么，他只觉得很好看。
“你已经死了，所以这把剑就是无主之物。无主之物，谁发现就是谁的……”
顾林一脸认真地对那骷髅说完这句话，接着便准备伸手去拿剑。
可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长剑时，却突然停下。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
又是半分过去
他缓缓跪下，朝着骷髅认真磕下三个响头，然后伸出小手拿起那柄带鞘长剑。剑有些重，但对顾林来说，刚刚好。
他试着拔剑，可剑鞘竟微微震动，仿佛在抗拒他的行为。
“算了，既然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吧”
顾林见始终拔不出来，只得无奈放弃，他从衣服上再次割下一根狼皮，准备将剑绑在背上。
可这时，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忽得再次从身后传来。
顾林闻声猛然回头，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找到你咯哦！桀桀桀桀桀桀……”
他将手中长剑猛地扔向那声音的源头，一声老鼠的惨叫随之传出。顾林飞身而至，捡起长剑，将那老鼠狠狠地砸成了一滩肉泥。
他一边砸，一边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带鞘长剑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很是抗拒顾林拿自己做这样的事。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顾林只得停下了残忍的鞭尸行为，此时的剑鞘上已经沾满了碎肉、鲜血和灰尘。
“行行行，我停了我停了，行了吧！”
顾林无奈地说道，然后随意地在自己身上擦拭着剑鞘，算是让它稍微干净一些。
然而，那剑仍是震动个不停。
“我都给你擦干净了诶！”
顾林皱起眉头，但长剑像是很生气一样，依然没停
“行吧”
顾林轻声说道，并将剑轻轻放在地上。
随后......
砰！！！
一声巨大且沉闷的响声在山洞里回荡。
顾林的拳头猛地砸在剑上。
本就伤势未愈的长剑，被这一拳彻底打懵，安静的躺在地上。
它不明白，这少年，为何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剑身死死地嵌入石头之中，下方的石块已然碎成粉末。
整个山洞都因这一拳而微微颤动，山洞顶部的碎石纷纷坠落，其中一块不偏不倚地砸在那灰袍骷髅身上，让这不知静坐了多少年的骷髅瞬间散架……
见到长剑规矩了，顾林将其小心翼翼地扣出，紧紧绑在自己背上，轻声且温柔地说道：
“这才乖嘛～以后你就跟我混吧，就叫你……”
“嗯？”
“那就清风吧，如何？”
长剑微微颤动，表示着赞同
随后，顾林对着那被碎石砸散架的骷髅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前辈，让你碎掉了。”
……
顾林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山洞入口处。
外面的天色已略显昏暗，他捉到一只倒霉的兔子，又回到山洞。
吃饱后，顾林枕着长剑，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梦到自己手持着已经出鞘的长剑，与漫天的人海对峙。
那些人身着制式盔甲，手握金色长枪，无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自己手中那通体金色的长剑，不断地微微震动。
不是害怕，而是难以压制的激动！
自己能感受到剑的想法！
“看好了，小子，我只演示一次。”
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
顾林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是自己吗？算了，不重要。
梦里的“自己”只是随意地挥剑，一股莫名的气息便从丹田迅速涌向持剑的手。
一剑挥出，金色长剑发出刺耳剑鸣，响彻云霄，仿佛要撕裂天地。
那股凌厉无比的剑势，如脱缰的野马般，朝那苍穹奔去。
只是一瞬间，整片天空便被鲜血染红，连那皓日的光芒都被遮蔽！
至此，梦境戛然而止。
在这个梦中，“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不受自己控制，那莫名的话语，还有那自如的挥剑，都像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梦中的“自己”，仿佛并非真实的自己，而真正的自己，好似一个处于第一视角的“旁观者”。
“算了，这不重要……”
顾林站起身来，不再纠结那个怪异的梦。
他将长剑缚于身后，走出山洞，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嘴角微扬，放声大吼：“继续！爬山！！！”
......
又是一日，顾林脚上的鼠皮鞋已经破洞，而山巅依旧被厚厚的白云遮掩。
他离那白云尚有一段距离。
顾林估摸了一下，以当下的速度，至少还得睡十次觉，才能抵达白云的位置。
......
十日过去
他终于来到云层之中，鼠皮鞋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最后一段路！冲！”
顾林在心中默念，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
“啪！”
随着最后一步稳稳落地，经过十余日的攀登，顾林终于成功登顶。
山巅仍有积雪，而顾林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他只觉得此刻无比畅快。
眼前的景致，是他十一年人生中所见最壮阔的天地。
他口中轻声呢喃：
“老爹，你曾说过的，高山之巅的风景”
“我看到了……”
……
“孩子……”
忽得响起一声年迈的呼唤，竟来自顾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