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六日
“这几人虽被毁去面容，但根据我手下昨夜的调查，可以确定，他们并非山海城人”
江兮婉，赵禾，胡赐三人身处军营停尸房中，他们面前的是那几位刺客的尸体，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面容狰狞恐怖，全是被毁去面相
说话的人是胡赐，他眼眶青肿
“我……嘶～”
赵禾捂着红肿的嘴角，刚想说话，却扯到嘴角，龇牙咧嘴，道
“你丫下手真狠啊，胡狗”
胡赐幽幽说道
“你也没留手啊，赵狗”
江兮婉见二人又要吵起来，强忍住笑意，劝道
“行了行了，两位将军，咱还有正事呢”
赵禾白了一眼胡赐，开口道
“我的人去查了城门处这几月的出入登记，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登记记录”
胡赐闻言双眼一沉
“你的意思是？”
赵禾沉声开口
“两种可能，一是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入城路线，但这种可能性很低！二是……”
说到这，赵禾顿了一下
江兮婉和胡赐脸色更沉，他们已明白知道赵禾要说的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赵禾继续开口
“二是，城门守军中，出了叛徒！而且能做到放人入城而不登记的人，军职不低！”
胡赐闻言，低沉开口道
“如你所说，那便很好查，城门守军中符合条件的人不多，仅有几位”
“李其臻，何卉，白岑巩，彭习以及邓霖凯，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他们五位”
江兮婉轻声说出符合条件的五人
胡赐与赵禾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那就从他们五位查起！”
“嗯”
……
世子遇袭第二日夜晚
李其臻今夜并不值守，他与同僚在外喝完酒后，一起摇摇晃晃的朝家中走去
“李总值，你知道吗，世子遇袭的事”
“这谁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王爷好像只给那两位将军七天时间，让他们来查这件事”
“七天，嗤，七天时间能查出来个屁！”
“就是说啊，听说好像他们要是没查出来，就会被王爷处死！”
“啊，这事啊，不是好像，是一定”
“是吗？那一下子空出来两个将位啊！”
“啊，是啊”
“李总值，按照您的军历，这将位，您势在必得啊！”
“诶！你别乱说啊”
“李总值……诶不对，我得提前叫你一声李将军了，李将军，以后记得提拔兄弟一把啊”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别乱说啊，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诶，八九不离十了已经，迟早的事儿”
“行了行了，别乱说了，我到家了，拜拜了嗷”
“好嘞，李将军，哈哈哈哈，明天见”
“你这家伙，哈哈哈哈哈，明天见明天见”
李其臻与同僚挥手告别，转身走进屋里
晃晃悠悠地走过院子，伸手朝着房门推去
一阵微风吹过，李其臻准备推开房门的手突然一停，静接着猛地握住腰间长刀
双眼恢复清明，低声朝屋内呵斥道
“你是谁！”
屋内并未回应
酒意再次上头，李其臻甩了甩头，怒斥道
“胆敢侵入本总值的家中，管你是谁！今日你都必死！”
随后，他拔出长刀，一脚踹开房门，朝里走去，黑暗中，他看见屋里正中位置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有一道人影正看着他
见那人如此镇定，李其臻心中有些没底，他持刀对准人影
“你是谁？！”
人影并未回答他，只是带着戏谑的语气道
“怎么自称总值啊，李大将军？”
哐当！
熟悉无比的声音入耳，李其臻手中长刀掉落在地上，他瞳孔骤缩，浑身冷直冒，心如敲鼓般剧烈跳动，酒意在这一刻被完全完全吓醒！
李其臻猛得跪地，如捣蒜一般磕头
“胡将军！属下……属下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是那奸人……那奸人想要害我啊，胡将军！”
“呵呵”
胡赐冷笑一声，缓步走到李其臻身前，戏谑的看着他
“你想杀本将军？”
听到这话，李其臻被吓的差点晕过去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啊，属下不知道是李将军大驾光临，加上喝了几口酒，属下才会口出狂言，若是知道，哪怕借属下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行了！”
胡赐冷声呵斥，他懒得再听李其臻废话
“昨晚世子遇袭的时候，你在哪？在干什么？”
李其臻心中一紧，一下明白这是查到自己身上来了，他连忙说道
“属下昨夜下守之后，就和几位同僚喝酒去了，在花雨楼喝的，酒楼老板能替属下证明，在发现世子遇袭后，属下和几位同僚立刻朝那边赶去，只是属下等人修为浅薄，赶到时，已经结束了，得知世子已经得救，属下便回家休息了”
“你可做过私自放人入城的事”
“属下从未做过！这种事违背军令，属下胆小，从未做过！城门守军都知道，将军大人可去询问任何一人！”
见胡赐不再继续询问，李其臻又颤颤巍巍开口
“胡将军，属下知道有谁私自放过人进城”
胡赐双眼一凝
“谁？”
李其臻立刻回道
“邓霖凯，一月前，他私自放人进城，被属下发现，属下本想上报，但他强塞给属下一些银两，属下一时财迷心窍，便没有上报，属下知错，还望将军责罚！”
胡赐闻言皱眉
“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一句假话，后果你知道吧？！”
李其臻连忙回道
“属下知道，属下知道，属下所说句句属实，一句也没有遗漏，将军大人可随时去查，如若发现属下有一句假话，不用将军大人动手，属下自刎归天！”
“收受贿赂，包庇他人违反军纪，按律打五十军杖，免去军职，但念在你主动提供线索的份上，军杖免了，明日起你不再是总值守”
“是！是！属下领命，谢将军大人开恩！”
言语落下，半分时间过去，屋里安静无比
“走了吗？”
李其臻想到，但他不敢抬起头
过了十余分钟，屋内仍没任何声音，李其臻这才鼓起勇气抬头，发现胡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他瘫坐在地，揉着已是跪疼的膝盖，小声抱怨
“吓死老子了，怎么就查到我头上来了，不行，最近得低调点，不能再去喝酒了”
……
翌日清晨
江兮婉，胡赐，赵禾三人于军营中会面
留给他们的调查时间仅剩六天
“何卉也没有问题”
赵禾沉声说道
江兮婉接着开口
“昨夜我和小黎分别去调查了白岑巩和彭习，他们也没问题”
他们二人面露无奈，同时看向胡赐
“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胡赐缓缓开口
“李其臻没有问题，昨夜已经核实，但据他所说，邓霖凯一月前曾私自放人入城”
江兮婉和赵禾闻言一喜，可胡赐接下来的话像是给二人泼了一盆冷水
“邓霖凯，已经死了”
……